连靖看那男子虽放肆指责,但也忽感自己一句话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跪下朝皇帝拱手道“皇上,微臣只是。。。”
坐在主位上的皇帝早已被闹得不耐烦,抬手阻止道“哎,连爱卿,赵将军刚说你家中尚有三女可是属实?”连靖听皇帝这么问当即抬头“这,皇上。。。”眼中闪过几分匆忙,却又只能如实回答“是,微臣家中尚有三女待嫁,只不过前些日子也已开始议亲,恐怕。。”
“恐怕什么?”殿上的连靖还未说完,就被坐于皇帝右侧的雪贵妃一道柔媚声音打断,“连大人,为药王即刻选妃不是你也同意的吗,怎么现在反到吞吞吐吐的了。”又侧眸看向身侧的皇帝,见他脸色如常继而掩唇娇笑道“皇上,连大人爱女只是议亲,在咱们赤霄,只要没有递上婚书不是便不妨事吗。”
只是皇帝还未接她的话,另一旁的又皇后勾唇笑道“雪贵妃倒是心疼药王呢,只是可惜现下药王并不在殿中。不过,想必也已经经了药王的同意,要全权管其婚事了吧。”说着又轻叹口气,“哎呦,本宫还真不如雪贵妃心细,就是不知雪贵妃什么时候见了药王呢。”
皇后的一句话成功将祸水引到雪贵妃身上,朝中谁人不知药王虽是第九子,但皇帝就是不喜他。
雪贵妃暗自瞪一眼了皇后,又忙回眸看向皇帝,见他隐忍的怒气忙说道“瞧瞧,这厢臣妾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后截了去。皇上,臣妾的意思是,何不将满朝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待嫁的女子都召进宫来,也好让药王挑选挑选。”说着稍顿一下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岂不更能让皇上放心吗。”说完又一阵含情脉脉。
皇帝顺势点点头,见她如此知情知理,自然也是懂她话中深意,称赞道“嗯,爱妃聪慧,想了这么好的主意。”又转过头看向殿上百官“一切就按雪贵妃所说,十日之后再召群臣,到时诸爱卿可都要将家中所适龄的女子带来才可。”
说着又转头对身后的德公公说“你去帮着统计一下到时来参宴的人数,好让御膳房先做打算。”“是,皇上放心。”
亥时将至,宴毕。只是这一场宴会,帝王欣喜,百官慌张。
外殿,暖桃看着一个个的奴才丫环都跟着自家主子走了,可自家的小姐仍旧没有出来,追上连家要走的其他人问了宛绾的去向,却也得不到任何消息。这下可急坏了暖桃,可又不敢私自离开,生怕宛绾过来找不到她。
此时,云亭里的宛绾正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只是每动一下胸口就愈加疼痛。宛绾手撑着地板缓缓站起身来,攥紧双手调动全身玄灵于四肢,纵身一跳抓住悬空的藤蔓。
等到宛绾晃晃悠悠的攀爬上了房顶后已是累得满身汗水,躺在房顶上,胸口的伤早已让她痛的快要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湖周围传来。可是宛绾现在压根就不想理会什么声音,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躺着,只要不上楼顶打扰她就好。可是事与愿违,那声音竟渐渐地传来,该死的,还真的靠近了。
忽然那声音逐渐清晰却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姐,小姐你在哪呢?奴婢是暖桃啊,小姐。”是暖桃,她怎么会找到这来了?动动干涸的嘴唇,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抬着沉重的胳膊,尽力使劲敲打着房顶。
暖桃听着楼顶上传来的声音渐渐消失,忙四周寻找,正好瞧到角落里斜靠着的竹梯,连忙使劲摆正架到了楼顶。又将繁复的衣裙提起来绑到腰间,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竹梯,抬脚上了楼顶。
看着不远处躺着的绿衣女子,暖桃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天啊,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奔着宛绾踉跄着走去俯下身子,双手颤抖着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因小姐说过不要轻易哭,她不喜欢。
缓了缓,又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犹豫着从中倒出一粒丹药,一咬牙喂到宛绾嘴里,直到看着宛绾喉咙有了吞咽动作才算放心。
只是许久不见宛绾清醒,暖桃在旁边等的直打瞌睡,却还是不敢大意半分。直至月落西沉,东方朦现一丝亮光,宛绾才缓缓睁开眼睛,转眼看看旁边倚着沉沉入睡的暖桃微微笑笑,这个傻丫头。
一时间上朝的晨钟响起,才惊到了偷睡的暖桃。一个激灵打起,赶紧匆忙看下身旁的宛绾。却只见宛绾正朝着她弯着眼轻笑着,“怎么?睡得还好吗?”这一问到是让暖桃憋了个大红脸,扭扭捏捏的嘟囔道“小姐什么时候醒的,都不叫醒奴婢。”
“哈哈哈,你这还反到怪我没早些叫醒你了?不过看你那么辛苦哭红眼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顶撞的罪过了。”暖桃尴尬笑笑,“小姐现在怎么也会打趣奴婢了?”
宛绾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东方的旭日道“现在应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着又转头看向暖桃“你昨晚是怎么找到我的?”
暖桃猛然拍一下自己的脑门道,“小姐,说来奇怪,昨晚老爷他们走了之后,奴婢就一直在外殿等着小姐。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当时都亥时过半了,正着急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纸团朝奴婢方向掷来。
奴婢看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害怕得紧,也不敢轻易捡起来看。只是实在太晚了,奴婢就偷偷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竟写着‘连家四小姐在西侧竹林云亭楼’。
奴婢当时还以为小姐又出了什么事呢,就赶紧出了外殿往西边走,没想到刚走几步一个更大的纸团又投了来。奴婢捡起打开,里面就有这瓶药。”翻开衣衫从中拿出一小瓶丹药递给宛绾。
又继续说道,“那纸团上面还写着‘七玉丹,救命药’,奴婢收下后,一直过了竹林才看到这云亭楼。撑着船上岸后就听见楼顶有声音,这才蹬着梯子上了来。”
宛绾拿着那瓶七玉丹若有所思,“纸团你可还带着?”“哦,奴婢带着。”说着从腰间拿出两张皱巴的纸递给宛绾。
哼,纸团、七玉丹、船、梯子,还有一路避开的侍卫。没想到在这皇宫内院竟还有帮她的人!凌素弦?不会,若是她早就现身了根本不必藏着掖着。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忽然一个可能窜入脑中,难道是他?不过那人只说宴会上还会再见,昨晚宴会并没见到奇怪的人啊。除了,他之外,不过他那病泱泱的样子,定然不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