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先是用力顶了几下,暂解欲火烧身之苦,之后才抬眼望着眼前的美娇娘。他黑白分明的眼蒙了层淡淡水汽,像是春日湖面氤氲的薄雾,温润而朦胧。
那营妓在他眼底看见自己映出的倒影,不禁脸颊两团酡红,透着汹涌的春潮。心里暗自欢喜,这大爷真是知情知趣,长得俊美,又生了一双温情好眼,被他看着便觉无限美好起来。
封敬亭动作慢下来,徐徐缓缓,那美人手环住他脖颈楼主,随着他一下下的深入发出情不自禁的哼吟。他盯着她眼中浑浊的欲色,忽然惊觉那美人好像变了个人,嘴角微微抽着,似嘲讽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凛,莫名的动作停了下来,暗道,真是见鬼了,这个时候怎么想的还是那丫头?
他猛地摇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驱除脑中,眼前仿佛出现了她的影子,时而喜,时而嗔,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又对他拍桌子,大喊着要把他送去小倌馆。
他心中暗暗喜悦,想要着怀里抱的是她,却又莫名的涌起一阵烦躁和恼怒。他飞速抽离出去,把美人翻了个身,推搡到床边,让她趴在床,双手撑在床边。
他从后面轻松捣进去,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而易举钻进肚兜下面,握住她的柔软,想象着那是某人的小脸,某人的胸,某人的肌肤……毫不留情地揉捏。与此不同加大了撞击的力度,猛烈的好似暴风骤雨。
嘴里情不自禁喊着:“叫你不听话,叫你跟爷对着来,叫你拂爷的面子……?”
美人连连尖叫,有几个瞬间几乎失聪,终是不堪他的折腾,带着哭腔求道:“大爷,大爷,求求你,奴家再也不敢了,奴家什么都听爷的。”
他不答,只是卖尽力气,双手捏着她的两片粉臀拼命冲撞着,发泄着心中那莫名的怒火。
终于一切怨气混着某种浑浊的液体一起释放出来,美人就像虚脱了一样,软哒哒趴在床,有气无力地喘息。心里不免暗忖,这爷看着小白脸一个,没想到这般厉害?
她自十三岁被人花苞,也是阅人无数,还真没碰一个这么勇猛的男人,虽心里欢喜,却又不知为何对这位爷隐隐有些惧怕,瞅着那眼神完全不复先前的温情,竟好似从地狱走出的活阎王。
封敬亭整了整前襟,嘴唇轻轻吐出一个冷冽的“滚”字。
美人吓得颤了下,慌忙穿了衣服,哆嗦着两条腿走出去。只觉每迈出一步身子都是晃的,下面也隐隐的疼,心里暗骂,他只是一个人而已,怎么弄得她好像被两三个人干过似的?
美人一走,营帐里便立刻清净下来,封敬亭不仅没觉得身火气消散,反倒更积压一股无名之火,很是烦躁不堪。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头灌下去才强压下那烦躁不安的情绪,最郁闷的是,他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忽然扭脸看见案几摆着一本小册子,那是楚唐临走时留下的,说是给他助助兴。他百无聊赖的拿起来,随手一翻,忽的从册子里掉出两页纸,那应该是两幅画,一副画的是路唯新和方云棠,两人缠绵悱恻,姿态惹人遐思。
他不禁扯扯嘴角,这是谁这么缺德,把这两人画在一起了?
接着往下翻,在看清那画与他一模一样的眉眼时,不由怒吼一声,“郭文英”
营帐外齐进刚从红帐回来,今晚的军妓格外可人,伺候的他浑身舒爽,正美滋滋的呢,忽然听见帐内的吼声,不由哆嗦了一下,心道,郭文英这又是怎么惹着王爷了?
他素来知道王爷心性,这会儿哪敢进去当出气筒,一转身悄悄跑走了。这位王爷每次一对郭文莺,都是一顿邪火,不免殃及池鱼。还不如再去红帐转一圈,且等明日王爷气消了再回来吧。
这会儿子封敬亭肺都快气炸了,他本就心里憋着股莫名的邪火,再一看见这乱七八糟的画,火更是顶脑门。本来他还不知道这画是谁画的,不过看见自己画像那勾唇勾脸的笔法,立时猜到是郭文莺。
整个西北营会画画的没几个,而善于使用这种绘画手法也只她一个。她擅长绘图,也善画人物,技法与普通画技截然不同,她绘制的人物图表情格外丰富,人物也更加立体鲜活,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技艺,不是任何人都比得的。
有这样的好技术,做点什么不好,偏要弄这种春图?还把他做进了画里,居然与齐进送做一堆。
心里的火气实在消不下去,想见她想的要死,便是明天再整治她都等不及了,他大跨步迈出军帐,暗自发狠,今天他要是能让她过得舒服了,他就跟她姓。
郭文莺回帐后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帐外还灯火通明着,不时传过笑闹之声,今夜庆功,彻夜不休,也不知闹腾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早起来就一直忙着各种事,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正觉身软乏力,这要饿到明天早,指不定多难受呢。思及此处,便下床趿拉鞋,想找云墨去饭堂拿点吃的。
唤了两声没人答应,她打开门,忽见帐外的灯笼底下就出现一个人影,一身黑色的锦服,那张脸阴的好像梅雨季节的天气。
郭文莺下意识的就关门,这是大半夜见鬼了吗?随着“砰”的一声响,门口站着的人暴跳起来,紧接着抬脚就踹了过来。
郭文莺哪有他的力气大,被他大力骇的向后退两步,门也让开了。她心疼的看了看门板,明显有些歪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用?
封敬亭定定站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昏白的灯光映得他的脸色更显恐怖。他显然刚沐浴过,身着一袭黑袍,乌发也披散肩膀,有一滴水珠还顺着他完美额头,慢慢滚下他高挺鼻梁,沁入他那形状完美薄唇中。灯光照耀下,他整个人透着一种权势掌握,玩弄人于鼓掌之间的冷。
郭文莺看着他,忽然心突突跳起来,莫名觉得恐惧,只恨不得把人踢出去。可惜她终是不敢,只能弓着身子假笑道:“王爷这是哪儿来这么大怨气,大半夜的踹属下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