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公孙早就满脸怒容,此时也不起身,直接伸出一脚,踢向此人的左脚脚踝处。
别看为首戎人似乎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但是身体却异常敏捷,反应更是出奇的快,左脚微微一抬,随即迅速落下,如电闪般跺向公孙伸出来的右脚。
公孙也不惊慌,仍不起身,右脚变踹为扫,攻向为首戎人的右脚,却又恰好避过她左脚的攻击。
为首戎人终于惊疑出声,身形不得不被逼着后退了几步。也不急着继续动手,反而正色道:“我萧守礼手下不杀无名之人,你是何人,尽管报上名来。”
“打就打,我又记不住你名字,哪来那么多废话。”公孙说话就是这么气人。说完也不等这个不懂礼的萧守礼反应,便抢先攻了上去。
果真这萧守礼如同余心想的一般,被公孙淡淡的语气给气的脸都红了,好在皮肤本来就黑,若不是像余心这般没心没肺的仔细观察别人脸色,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眼见公孙拳头都快到自己鼻尖了,萧守礼也不守礼了,连忙展开身形搏斗起来。
萧守礼身后一干戎国人,没曾想竟然还有人敢得罪她们。此时反应过来,都是冲进房间,要教训余心众人。
屈秭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此刻见戎人都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毕竟是自己带着余心等人过来的。此时也是迎了上去。
至于徐长老和燕燕一个身为学者武力虽然高过余心但是比之位面内的大多数人却要差上不少,更别提和这些整日里茹毛饮血的戎人想比了,燕燕此时年纪又小自然也是和徐长老半斤八两。
于是,只能和余心躲在公孙和屈秭身后,在一旁看着热闹,或者瞅准时机,向戎人扔个茶杯,掷个菜盘什么的。当然这主要是余心的杰作了,燕燕后来也是看有趣,便有样学样起来。
这样一来那些戎人可就遭殃了,顶着一头的菜汤同公孙和屈秭战在一处。偏偏房间空间有限,被屈秭和公孙两人一左一右护住饭桌两侧,硬生生堵在包厢门口,那片狭窄的空间,一干戎人只能空占着人数优势而施展不开,被余心和燕燕二人砸的好不狼狈。
更有不幸之人,被那滚烫的茶水兜头一浇,顿时能跳起来有一丈来高,要不是这酒楼房子做的高,说不定就能飞上楼顶了。
萧守礼见自己十来个人竟然还拿不下对面区区五人,不,应该说是两人,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又见自己一帮子手下被余心二人整的凄惨的模样,更是心头火起。
当即趁着公孙遮挡手下一人攻击,脱不开手来缠住自己时,一蹬脚飞上饭桌,抽出本来别在腰间来不及拿出来的弯刀,合身扑向余心。至于燕燕,那般俏丽的内人,她自然不舍得伤害。
余心“暗器”扔的正爽,冷不丁见萧守礼举着刀,脸色狰狞着杀了过来,整个人都吓傻了,脑中就一个念头:完蛋,见城主没死,要死饭桌上了。
公孙不曾想这萧守礼竟会不顾自己,转而攻击余心等人,一声叱喝,一招逼退身前一干戎人,回身去救。
屈秭见萧守礼竟敢当着自己面持刀行凶,心中也是怒气勃发,也是抽出腰间长剑,随手在身前舞出一片银光,荡开攻击自己的戎人,也是回身往救。
不过这酒楼桌子实在很大,前一刻还帮助她们避免了被戎人围攻的风险,这一刻竟成了阻碍救援余心的障碍物。
眼见弯刀距离余心脖颈越来越近,马上就将血溅酒楼。公孙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关键时刻,一直在默默观察余心,丝毫没注意场上局势的徐长老终于发现明晃晃的刺向余心的刀尖,吓得脸色一白,一声尖叫,本来一直抓在手里用来写字的书册,下意识的用力掷向萧守礼面庞。
萧守礼不得不挥手拨开书册,身形未免有些迟滞,便给了余心一丝逃生的希望。
只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余心此刻却是闭着双眼,嘴里不停的默默念着,根本没有逃开的架势,倒像是一只引颈待戮的绵羊,丝毫不知反抗或者逃跑。
这一幕看得公孙心中大恨!
萧守礼却是一喜,本以为这一刀已无法建功,没曾想这男人倒像是被自己吓傻了一般,这不由得让她心中微微感到快意。自己的气势竟然如此威猛,已经能够唬破人胆了。
其余戎人也是停住了手,微微露出一副高傲神色,谁敢侮辱戎人,戎人就要用她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余心已经死定时,异变突起。
就在萧守礼弯刀劈下的那一刹那,站在余心身旁的燕燕,突然转身抱住余心,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余心。
余心被燕燕抱在怀里便已睁开眼睛,就见刀光一闪,空中溅出点点血珠,怀中的燕燕也是传出一声痛哼。
感受着紧箍住自己的双手因为忍着剧痛传来的大力,余心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已经在心底暗骂古明系师,等待死亡降临了,为何受伤的人却变成了燕燕。
不过有一点余心明白了,那就是燕燕代自己受死了。一念及此,余心血冲大脑,怒目圆睁狠狠的盯着萧守礼。
“你这个混蛋!”经此一刀,终于让余心心底彻底明白了,就算是在这个只有女人的位面,却也同样有争斗,有死伤,有战争,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徐长老等人的随口所提之中。这也让生活在共和世界,享受惯了和平的余心,彻底了解了这个位面的残酷,原来就算是女人,争斗起来也是会死人的。
萧守礼吓了一跳。根本就没料到燕燕会冲出来,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意,在看到余心凶狠的眼神后,心中突然有片刻发虚,但想到自己戎人的尊严不容亵渎,连忙又紧了紧手中的弯刀,小心防备着余心。
公孙、屈秭二人此时总算回身赶到。
公孙毫不犹豫飞起一脚,将萧守礼从燕燕身前踢飞,顾不上继续追击,身手自余心怀中抢过燕燕,唰的一下,撕开燕燕后背被鲜血染红的衣裳,一道正汩汩往外淌血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
公孙倒吸了口凉气,赶忙从衣服上撕下一条长布,熟练的将伤口紧紧包住止血。
屈秭则在一旁持剑保护四人,防备戎人继续撒野。
萧守礼被公孙一脚抽飞,身后自有一群戎人手忙脚乱接住,虽然没受多少伤害,但却带倒了四五个同伴。
萧守礼心中很不服气,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浑然没想过自己突然拔刀攻向余心也是没讲什么英雄行则,怒气腾腾的站定,想要同公孙真正分出胜负来。
可是在看到公孙正在仔细观察燕燕此刻裸露出来的原本粉嫩光洁的后背上,那长长的伤口时,神色一怔,止住身形。
其余戎人见头领被人欺负,自然都气愤不过,纷纷拔出腰间弯刀,呼喝着要上前,将五人分尸。
眼看就要再次见血,萧守礼突然回过神来,喝止了随从,虽然有随从依然不肯罢休,但是在被满脸不安的萧守礼凶狠的瞪了一眼后,俱都老老实实起来。萧守礼又仔细的看了眼燕燕,又打量了公孙四人一番,竟出乎意料的领着众戎人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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