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她正靠在金小光的肩上睡觉。
不是又同金小光抵死缠绵一番么?不是在夜里么?怎么睡着了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侧眼看了看身边揽着她的金小光,想起昨儿晚上那场无声无息却又惊心动魄的车震,小脸瞬间爆红。
该死的金小光,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冲动,这么多的需求,能力也太强了吧,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死去活来好几回。就算她再怎么警告自己躲他躲得远远的,要以死相抵,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不管不顾什么都忘了。
甚至有时候比人家还疯狂。昨儿晚上就将他压在了身下,竭尽全力的蹂躏。
她不敢去看金小光的眼睛,佯装轻轻掀起车帘看外面,此时马车正行驶在一座大山脚下,野花野草正是时节,野草茂盛野花盛开,各色艳丽夺目的鲜花配上纯净的翠绿,很是扎眼养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丝丝的花香,很多拳头大的蝴蝶翩翩起舞,像行走在花丛中的小姑娘。也有小小的野花般的小蝴蝶夹杂其间。像一朵朵飞舞的野花。头顶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叫着,练声般的。
有好几只还表演滑翔的动作,俯冲时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过来。
官道下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清晨的阳光洒在河面,闪着粼光。远处的河川是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已经快要成熟的麦子,半人高的玉米高粱、甚至还有一片片紫色的土豆花胡麻花。
就构成了一幅优美的山川田园风景。
大自然实在是太美,美得让人忘了所有的烦恼,只想沉浸其间。
金小光见她只管看着外面,说:“看什么呢。有那么好看么?”
“当然好看,这是大自然,是最美丽的风景。”林株对于昨儿的事儿有点耿耿于怀。也是在生自己的气,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定力,没意志。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能陷得深,却更深了。
“这样的风景到处都是,哪里看得完,吃点东西再看吧。”金小光轻轻揽着她的腰身。微微用了点力,她便坐了下来,看见面前的小条几上摆着几碟精美的点心,一些肉干。感觉肚子真饿了,也不去管金小光拿起一只就放进嘴里。
金小光很及时的送上一杯水说:“喝点水。小心噎着。”
假慈悲,怎么不说对她轻点柔点尊重点。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拿过水碗就喝。
心里一股莫名的火在烧。
外面景色确实怡人 ,车内气氛也真是沉闷。想起同金小光这种不见光的畸形关系,使劲的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着,又堵气般的再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下。
眼睛还一上一下的泛着白。
也许那句话说的很对,对上眼了,看老母猪都是双眼皮。就像这个时候,虽然林株那双机灵黑白分明的眼睛 上下翻飞 。吃相丑陋,金小光也觉得是可爱的。
他左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宠溺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还拿着洁白绣花的丝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渣。。
那双眼睛,又是饱含深情。深情的林株心里一紧一紧一晃一晃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此话也不假 ,金小光的眼睛不但是窗户,而且是透明窗户,不但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喜怒哀乐。还能看出阴晴来。昨天窗户内是阴暗的吓人的,似乎里面有一场狂风暴雨,今天是是温暖的是多情的,是春色宜人的。
窗户内呈现出的这些应该就是他心情的真实写照吧。
目光真的很是含情脉脉。能融化一切的。林株心里的那点儿懊恼渐渐散去,不敢琢磨感受他的目光,默默的靠在坐铺背上,闭上双眼。
和煦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纱帘照在她的脸,暖融融的,舒服极了。穿过粉色车帘的阳光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圣洁的美丽光晕。
即然不能抵抗。就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好好享受阳光浴。
金小光很专注的看着林株胭脂色的小脸上的红晕慢慢扩散,染红了下巴脖颈,粉粉的肉肉的很是可爱,那张小嘴微微嘟起来,肉肉的,他努力压制住想要去吃一口的冲动,数着她修长浓密的睫毛。
睫毛很是妩媚,微微颤动波动他的心弦。他满足的也靠在了坐铺背上,看着车厢顶部那一层帷幕。
这些天心里很烦, 烦到想杀人。想到太子爷阴险的嘴脸,皇上狡诈的眼神,门外一天比一天多的侍卫,他就恨不得马上出门,将那些个比看门狗还忠臣的侍卫们杀个片甲不留。
可是父侯一再来信交代让他忍耐忍耐再忍耐。殊不知忍耐是有限的。
他很怕在这么烦躁下去,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儿。
还好有林株。
只要林株出现,不管心里有多烦恼,都会安静下来。
可是这个带给他身心欢愉的女子却要被牵扯进国家男人们之间的战争。
他慢慢睁开眼睛,林株也正好睁开来,四目相对,她忙闭起来,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撩拨的他心痒痒的。
他嘴角悬起一丝暧昧的耐人寻味的笑,凑了过来。
又要干嘛?这么可耻的笑容,大白天的,林株忙将身子往边上移了移。斜着眼睛瞪着他说:“金公子,你要干嘛?坐过去一点。”
金小光一改往日的深邃,嬉皮笑脸蹭过来,说:“株儿,你也靠了小爷一哥晚上了,也让小爷我靠靠。哎,这肩膀,有点瘦啊,硌人。”
“奴婢是女人!女人的肩膀不是用来靠的。”林株伸手将他的头推了出去,没好气的说:“奴婢只需要以后找个肩膀来靠就好,起来。”
说完颠了颠肩膀,金小光还是一副赖皮样子,侧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真是没皮没脸。,哪里像个世子爷,倒像个癞皮狗。
林株偏过头去掀开车帘又看向车外,阳光明媚极了。碧空万里无云。车子转过山脚,到了阴面,凉爽起来。
车子颠簸的有点腰疼,林株便冲着马车夫娇声问:“师傅。能停一下么?”
中年车夫忙将马儿呵停,跳下马车躬身问:“小姐要下车么?”
小姐?什么时候荣升小姐了?林株脸一红说:“是,是要下车、不过大叔,我可是个小丫鬟,不是什么小姐”
说完很轻快的下了车。
对马车夫说了声:“大叔。我跟在车子后面走就行了,坐的久了不舒服。”
马车夫这才明白她下车不是要去方便,而是想步行。忙看向车内,金小光对他含笑点头。他这才重新跳上车辕,扬起马鞭。
林株轻盈的走在马车后,眼睛看着山上各种竞相争艳的野花,坡下缓缓流淌的河水,闻着各种花香,听着鸟语。
迎面走来几个扛着锄头的农人,看到她都露出憨厚的笑容。几双眼睛绕过她看向马车。
林株甜甜的一笑,低头继续走路。
这辆马车实在是招摇,三匹枣红色膘肥体厚的马儿拉着一辆装饰豪华,车轮上镶有铜钉的马车。这应该是古代的豪车吧。
迎面又跑来几个顽童,围着马车跳了一会儿,追追逐着。
一个小男孩仰起调皮可爱的小脸问她:“姐姐,我给你只杏子,能让我摸摸车子么。”
说完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捧着几只红杏送到她眼前。
红扑扑的小脸也是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摸吧。”林株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声:“姐姐不要你的杏子。”
小男孩将杏子紧紧地攒在手里。说明突然也很想吃。
小男孩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很快将杏子装进衣袋里,小跑几步追上么车,伸出小手慢慢的摸着雕漆车厢。还很快的摸一摸滚滚的车轮,在铜钉上停一停。
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马车内坐在车窗旁往外看的金小光玩性大发,他伸手从小条几上的盘子里抓出一把肉干,伸了出去,
小男孩惊讶惊喜的仰起头看着他,怯生生的伸出一双小手。
双手捧着看了看。拿出一块最小的放进嘴里,其余的一半装进衣袋,一半拿在手里。
金小光也从车上下来,走在林株身边看着小男孩。那小男孩等后面几个孩子追了上来,每人发了一块肉干,说了声:“这都是那位老爷给的。,来,一起谢谢老爷。”
几个孩子一起对这金小光深深地鞠躬。
这些孩子真有教养。金小光呵呵一笑,说:“不用谢。小弟弟,肉干好吃么?”
小男孩睁大亮晶晶的双眼,连连点头说:“好吃,比我家做的肉都好吃。”
金小光说:“好吃就多吃一点,怎么都装进了怀里,吃吧。”
小男孩说:“我爹说了,有好吃的应该先给老人吃。这些的留给我祖母吃。”
“这孩子真有孝心。”
小男孩天真淳朴稚嫩的童音实在是好听,林株不由得夸了一句。
金小光总是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伸出大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喊车夫下来,走去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包肉干,打开分给几个孩子,分的还很均匀。
孩子们兴奋地眼睛睁得像铜铃,一个劲儿鞠躬。
林株轻声笑了起来说:“你们好好谢谢这位老爷,他请你们吃糖。”
乡村孩子不逢年过节,哪里吃得到糖,个个眼睛睁得快要蹦出来。
金小光看了眼林株,粉面含春,满脸温柔。
心里柔柔的,所有的烦恼全都抛在了耳后,看几个小孩留着长长的鼻涕也不觉得脏,黑红的小脸也不觉得土气,乱七八糟的鞠躬也不觉得凌乱。
笑了起来说,说:“好,。小爷请你们吃糖,只是小爷身上没带糖。你们离镇子远么?我们去买。”
那个最机灵的领头的小男孩说:“老爷,我们离镇子不远,就在前面。”
小男孩指着前面目光充满了期待。金小光看了看,还有点距离。说:“小爷还有事儿,不能带你们去了。”
说完伸手从怀里拿出几两银子,交给小男孩说:“去买些糖果,每人一份,”
说完看了眼林株说:“你们得谢谢这位姐姐,这些都是她给的。”
小男孩拿着银子,眼睛都直了。
乡下孩子,平时见不到银子,就算见到也只是铜板。他一时有点不敢相信难以接受。另外几个孩子比他还吃惊,小嘴巴长得老大。
一时反应不过来。
林株轻轻一笑,拉着金小光说:“好了,走吧,别吓着孩子。再说了,可是你请他们吃糖的,跟我没关系。”
两人便手牵着手向前走,马车夫是个老师傅,知道非礼勿视,低头跳上车辕,扬起马鞭。
走出老远,几个孩子才回过神,跟在后面跑了一会儿。为首的说:“走,买糖去。”
金小光满面春色的牵着林株的手走在官道上,又转过一个山脚。风景比刚才又有所不同。山外豁然开朗,满目都是绿色。
林株站在山脚下,看着山外人家烟筒冒出的青烟。打了个哈欠说:“困了,奴婢先上车眯一会儿。”
刚才她才发现被金小光牵着手已经走了那么远,好在是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要不然岂不是被人耻笑了。
金小光回过头,看着她即便伪装也是羞答答的小脸,知道她的想法。
说:“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们走的是近路,再过两天就到了定远,到时候带你去草原看星星。”
林株忙钻进了马车。
远远的官道对面的小路上,金玺少爷叹息一声,说:“屈伯,刚才那样如果被七哥看到了,你说他会不会杀人。”
屈伯摸了摸稀疏的胡子说:“会!”
金玺少爷看着远去的马车,说:“他会杀谁呢?”
屈伯说:“说不准。”
金玺少爷猛地回头盯着屈伯说:“屈伯,我们不能让七哥杀了株儿,她可是我们保家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子了。也不能杀了金小光,杀了他我们都得死,还有几万十几旧臣民。”
屈伯眼盯着他说:“九爷,老身觉得谁杀谁还不一定呢。那金小光也不是等闲之辈,七哥想杀他也不容易。倒是株儿,七爷是绝对不会允许小郡主同金小光在一起的。“
言下之意,杀金小光不容易,只有杀林株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