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诡第二章初遇凌老

是夜。

漆黑的夜空中，星星和月亮将其加以点缀，并将微弱的光洒向阴暗的后山，合着各类妖兽的嚎叫声，将整个后山凸显的格外阴森。

在这深山之中，只要静下心来，便不难发现，这周围的天地灵气，正在以一个山洞为中心缓缓地汇集，然后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声际。

视线拉近。

一个身着黑衣的小小少年盘坐在山洞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稚嫩却不失精致的小脸上显露着平静，但那抿起的嘴角、微皱的眉心和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却将他内心所泛起的波澜诠释的到了极致。

缓缓吸收着围绕在身周的天地灵气，灵气在体内行驶一周进行炼化，进入丹田，渐渐转换为身体所需要的元气，然后凝聚。但诡异的是，元气在要凝聚的那一瞬间，全部迫散，消失。

如此循环。

元气，是修炼之本。无法凝聚元气，就意味着无法修炼。

五阶之前，元气为辅，体质为先。五阶之后，元气为主。

人体，是元气储存的一个容器，修炼者必须以丹田为中心将元气凝聚于体内，然后通过压榨的方式来增加储存容量。而压榨，便是以晋级为蓝图；压榨够了，便是突破，晋级。反之，则是滞留。而这一切，全都是围绕凝聚元气进行的。

所以，能否凝聚元气，将注定修炼者能否继续前行，至关重要。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被这个世界否决；倔强如他，他有着只属于他的骄傲，他的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个会使人无比震惊的执着，那是他的梦想。

他，怎能放弃？

吸收天地灵气，炼化，转换，凝聚，迫散！

反反复复，如此循环。

每次的希望，然后绝望，在戮天的内心深处不断地反复上演。

而这一番景象，则是无声无息的进入到一位老者的眼帘。山洞最阴暗的地方，一位青衣老者，在此栖息。

震惊，惊叹。

“啧啧…纵使老夫游历多年，阅人无数，也没见过如此倔强的少年呢；无法修炼，倒是可惜了。”

就在戮天全身心的投入修炼状态时，一道虚幻的身影，乍然出现。

这道苍老的身影，略感可惜的来到戮天身旁，就在他打算将戮天唤醒的一瞬间，他却发现这少年的身体，好像另有玄机。

老者皱着眉头静静地虚立在戮天的身侧，然后在脑海中将他多年所积攒的阅历全部查阅了一番，这么顽强的小家伙，即便是他，也不忍心将其否定。

固执、不轻易放弃，若救得回来，将来必成大器。

更重要的是，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唔…这小家伙…虚无之体？！”

突然，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戮天，那神情，就好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如果是虚无者的话，无法凝聚元气，倒是完全可以说得通了。唉，小家伙，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震惊过后，老者的脸上又被无奈所取代。

轻拂肥大的衣袖，还沉浸在修炼之中的戮天便被老者唤醒。

“什么情况？”

在修炼中忽然被惊醒的戮天猛地睁开双眸，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察觉到自己身侧的异样，戮天猛然转身，四目相对的瞬间，戮天便不由自主的汗毛耸立，毛骨悚然。

“强者，绝对的强者。”这是戮天此刻脑袋里唯一的想法；至少，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能让他在下意识反应如此强烈的人。

“晚辈戮天，见过老前辈。晚辈不知此地是您的栖息之地，多有冒犯，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望着眼前之人，戮天赶紧双手抱拳，向其行晚辈之礼。

“戮天，杀戮天下。虚无者，传奇血脉继承者，注定杀戮一生。两者，倒是契合。因果循环，上天，早已注定。”

老者微微一笑，无奈的看着眼前向他鞠躬的戮天；眼底，荡起阵阵波澜，然后再也不能平静。

“相见便是缘，而我也想看看这传奇血脉继承者到底能达到怎样的高度；今日，我便替你解除这与生俱来的封印。”

“封印？什么封印？虚无者和这劳什子血脉又是什么鬼？”

戮天抬起头看着眼前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与他讲话的老者，一阵莫名其妙。

望着满脸写满疑惑的少年，老者也只好扒开了那封存已久的记忆。

“命运虚无者，其种根经历数百年的无限轮回，浑然天成。被其选中之人，在胎儿未成形之前种根会降临在其母体内。胎儿出生伴随一劫，虚无之体自动封印，母体因为承受不住种根带来的负荷，胎儿降世，母体陨落。传奇血脉继承者，注定杀戮一生，终会成才。虚无之体，是最适合修炼的体质，传说中的境界，也只有他们才能涉足。传说，虚无降世，诡王伴生，这到底是真是假也无人知晓，”

那苍老的语气中，无不显露着羡慕和不忍；更多的，还是无奈吧。

天注定的事情，无人可以修改，这强者之路，也注定是要用无数人的鲜血铺成。

“呵呵，虚无之体…所以母亲才会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

母亲的死，是他唯一无法释怀的。三岁那年，母亲毫无征兆的去世，这是戮天此生无法磨灭的阴影。

胎儿降世，母体陨落。也许，是因为母亲的强大，才能承受那种负荷挨过三年，也陪伴他走过那难忘的三年。

炼体之上为炼骨，完成这两项，才称得上是彻底入门。而入门之上，又有二玄四者。他的母亲，便是处于四者的强者。

“哎…”

看着戮天忽然陷入悲伤的神情，老者仿佛是猜到了什么。恨只恨因果天注定，无法改变。

半时无话。

气氛，在某一时刻终于被老者的动作所打破；连同打破的，还有山洞的那份宁静。

老者抬手向少年的额头轻轻一点，一股庞大的元气倾体而出，轻而易举的将其体内的丹田牢牢裹住，然后一阵温热过后，那丹田外围，就好像是被击碎了一层玻璃似的，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戮天赶紧盘坐下来吸收天地灵气，运转一周之后将元气引入丹田；然后，轻而易举的便将那一小撮元气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