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逆 第二十四章正邪争锋

    石玉珠一瞧来人是了一，了一道：“外面来了不少峨嵋的人，快趁乱出去吧。”两人一前一后，飞起剑光，出了暗洞。到了安全处，了一又道：“刚才后殿来了六七个峨嵋派少年剑仙，当中有一个女子尤其厉害，才一交手便将草上飞林成祖斩为两段。俞德祭起红砂，龙飞放出九子母阴魂剑，谁知那女子有一个法宝，化作一团五色祥云，将她和同来的人都护着了，一时相持不下。”

    石玉珠道：“虽然寺中那些人如此对我，我总是应了许飞娘之请而来，此仇日后再报，我暗中助你，过了今晚，我便回转仙山。”

    二人订下后会之期，便分头而去。石玉珠忽听震天一个霹雳，屋瓦乱飞，树枝颤动，便飞身到大殿屋脊上看院子下，却已是悄无人迹，只有寒风飒飒，柏叶如潮。殿内隐约传来人声嘈杂，她正要探头去看，忽地飞来一道青光。她运起剑光迎敌，一接触便将敌人飞剑斩为两截，余光如陨星一般坠下地。

    石玉珠不清楚状况，正想离开，忽听脑后一声断喝：“峨嵋后辈，你们既不守信义，休怪老僧手辣！”话言未了，大殿内又飞出数人，正是法元、智通、俞德、龙飞等人，将她团团围住。

    说话的是一个和尚，面如满月，身材高大，正是黄山紫金泷暂居的晓月禅师。原来刚才众人正在殿中议事，忽见月光底下映出一个人影，疑是峨嵋派中人。九尾天狐柳燕娘便放出飞剑，没想到马上被削为两段。

    法元原先见石玉珠被龙飞所困，又不便劝解，正担心与武当结下深仇，今见她安然逃出，便装作不知前情，抢先说道：“原来是石道友，都是自己人，我们到殿中再说吧。”

    进了殿内，几个凶僧正在收殓尸身，打扫血迹。

    原来刚才那一声巨响，却是峨嵋派中的剑仙离去。齐金蝉、笑和尚、周轻云和孙南，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剑侠，闯入慈云寺取得上风后，被俞德的红砂所迫，幸好齐灵云、朱文和吴文琪赶来，放出乌云神鲛网护住大家。

    俞德连放红砂，半个多时辰后，眼见乌云神鲛网有点支持不住，忽然空中震天价一个霹雳，窗根皆断，一霎时黄雾无踪，红云四散。这时空中降下两人，一个是相貌清秀的禅师，正是东海三仙中的苦行头陀；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胖大和尚，却是黄山紫金泷的晓月禅师。齐金蝉以为来人定是寺中帮手，便放出鸳鸯霹雳剑，一道紫光飞将过去。苦行头陀喝道：“孺子不得无礼！”手一招便将双剑收入袍袖之中。苦行头陀又对晓月禅师道：“师兄犯不着与这些后辈计较，适才之言，务必请你三思。”说罢，将大袖一展，满院金光，连同灵云等人俱破空而去。

    晓月禅师来到寺中，众人俱都惟他的马首是瞻。晓月禅师连受许飞娘催请才下山相助，离慈云寺不远，看到数十道剑光，电闪一般在空中刺击盘旋。他正要催动剑光前往，忽听苦行头陀在耳边道：“师兄到何方去，可留步一谈么？”晓月禅师简述来意后，苦行头陀道：“此番两派为敌，实是邪正不能两立的缘故。师兄何苦加入漩涡，为人利用呢？”晓月禅师道：“峨嵋派以强凌弱，目中无人，如今定下日期，势成骑虎，少不得要同他们周旋一二了。”

    苦行头陀见晓月禅师不听劝，便赶到前面用五行真气大乙神雷，破了红砂，救了众人离去。晓月禅师虽恨在心里，却无可奈何，只得饰辞说了一遍。寺中众人由晓月禅师作主，议定十五晚上同往辟邪村对敌。

    石玉珠平静之后，便对晓月禅师道：“我收许飞娘两次飞剑传书，特到慈云寺，稍效些微之劳。谁想今日险被奸人陷害，几乎玷辱师门，此仇日后再算。现晓月禅师驾到，自问功用有限，留我无用，就此告辞。”说罢便驾剑光想走。龙飞早瞧见石玉珠在灯下越发娇媚，方才被她逃脱已是懊恼，此时更不待何时，喝道：“贱婢吃里扒外，往哪里走？”便放出九子母阴魂剑追了上去，将石玉珠拦住。

    石玉珠逃生无望，把心一横，就要自刎，忽听耳边有人道：“不用怕，少时自有人来救你。”这时晓月禅师率寺中众人出来劝她，她便指着龙飞大骂：“你们这群无知邪魔，我与你有杀身之恨，这世上有你无我，早晚自有人来报应于你！”

    龙飞还未及回言，忽有一个凶僧来报：“后殿火起。”接着又有人来报仓库、密室四面起火。龙飞挂念密室中有他心爱之女子，便对法元道：“这个雏儿先交与你，若放走了她，休怪我无情无义。”便同众人救火去了。

    这时，石玉珠耳边那人又道：“我是苦行头陀弟子笑和尚，在东海曾同你见过几面，我可以用无形剑遁飞行，等会你拉我衣袖，我便带你同走。”

    话言未了，殿中哈哈一声大笑，一个少年矮胖和尚转眼已到石玉珠跟前，把头一晃，便带着她无影无踪。

    慈云寺这一场火，殿房烧去三分之一，损失严重。天亮时，院中突降下一老道士，庞眉皓首，目似秋水，气色红润。晓月禅师忙将他迎进去，介绍这是巫山神女峰玄阴洞的阴阳叟。

    阴阳叟俗家姓名叫司徒雷，自幼生就半阴半阳的身体，因为荒淫不法，逃巫山峡内，遇到异人传授三卷天书。他在巫山十二峰中的神女峰玄阴洞修炼，长年下山选购童男童女采补，练成惊世妖术。

    随后寺中又来了数名厉害人物，有新疆天山牤牛岭火云洞赤焰道人和他的师弟金眼狒狒、追魂童子萧泰；有云南苦竹峡无发仙吕元子；还有贵州南疆留人寨的火鲁齐、火无量和火修罗三个寨主等。当晚寺中大排筵宴，杀猪宰羊，款待来宾。

    等到酒阑人散，已是二更时分。龙飞和百花女苏莲及九尾天狐柳燕娘慕名求学阴阳叟的采补功夫。阴阳叟经不住再三求教，便屏退众人，取出一个葫芦。一番念念有词后，葫芦里跳出七个寸许高的祼身幼女，个个脂凝玉滴，眉目如画。

    阴阳叟褪去衣服，道一声：“疾！”那些女子便变成十六七岁的年幼女孩，一个个玉体横陈，任阴阳叟挨次御用，颠倒鸳鸯，目迷五色。

    龙飞看到好处，不由得口中“咦”了一声，忽觉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只有阴阳叟端坐床前，葫芦仍在腰间，适才那些艳影肉香，一丝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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