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爷俩这是怎么了?”实觉气氛怪异,柳娘便开口问道。
桓生听柳娘这么问,一时愣住,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抿了抿唇,这看不到情形,也不知道爷爷怎么了。
“哎呀……”柳爷爷放下手中的茶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状若哀叹道:“还没娶进门呢,都学会护着了。”
“……”
柳娘左右看着,不知道什么情况。
瞥着桓生的反应,柳爷爷无辜摊手道:“我可没有为难她呀,我可喜欢她这个孙媳妇儿了。”
“……您这是为难她吗?明明是在整我。”桓生回嘴道。
没想到桓生还顶嘴,柳爷爷三两步走到桓生面前,佯怒道:“嘿你这小子,还学会怼你爷爷了?”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哎呀,”怕柳娘再问,柳爷爷又胡来,桓生无奈的拽着柳爷爷的手臂,叹道:“回房说行吗?”
此话一出,柳爷爷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行行行!好好好!”
“……”
看着爷孙俩回房的背影,柳娘满脸不解,嘀咕道:“这爷俩又在闹哪出啊,神神秘秘的。”
柳爷爷跟着桓生回了房间,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得知真相的他又摆出一副哀伤的模样,指着桓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奈何他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都白费。
“哎!我就是太相信狗乞这死老头儿了,竟然还有他办不成的事!”
桓生抬手撑着自己的脸,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等待着爷爷即将开始的长篇唠叨。
……
许久过后。
柳爷爷突然凑到桓生面前,小声又正经的问道:“孙儿,你告诉爷爷,是不是……不行啊?”
“砰——”
桓生头脱手,脑子一下子砸到桌上,干脆直接趴着,根本不想抬头面对爷爷。
“嗨呀,你这孩子,别太难过,不要折磨自己嘛,”柳爷爷抬手摸了摸桓生的头,十分正经地安慰道:“爷爷有办法的,这是小事,小事!你别担心,包在爷爷身上!”
实在听不下去了,桓生猛地站起身,轻轻扶起柳爷爷的手臂,急道:“爷爷……您快出去,我要休息了。”
“诶……诶,你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爷爷是为你好!”
“听竹!”
在外面站了许久的听竹终于听到了少爷的呼唤,她也挺好奇少爷这次回来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应声开门进来,问道:“怎么了少爷?”
“快把老爷子送回房休息。”
听竹看少爷的表情,又转头瞥了一眼柳爷爷,不敢吱声。
柳爷爷想着桓生miànpi薄,随即笑了笑,由听竹扶着出了门,还不忘转头再说道:“行了,包在爷爷身上啊!”
“……”
生无可恋。
另一面。
瑾歌回到薛府,见了薛爹薛娘,寒暄几句,便回房去了。
心里还在思索着之前的疑问,薛娘正好进得门来探视,她便问了问。
“娘,我有个疑问。”
“什么?”薛娘一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羹汤,看着瑾歌眼里的意思,屏退了她们。
见着无人,瑾歌方才开口,依旧压低着声音:“为什么会怀孕?”
“什么?!”薛娘悠悠地看着她,一脸探究。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这些……
“您可别这样看着我,回答一下我嘛。”
薛娘将碗凑到瑾歌嘴边,示意她喝下,见她接过碗方才答道:“当然是成亲了以后啊。”
“哦,那没有成亲呢?”
薛娘再一次陷入直勾勾的探究,像是要把瑾歌看穿,她问这些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问题?
瑾歌咽下口中的羹汤,心虚的别开了脸,试图转移话题,便说起了那日叫狗乞解梦一事。
“我那日那梦境着实奇怪,似是有寓意一般,您说奇怪不?柳爷爷竟然知晓我想解这个梦,故而去问了狗乞,只听他说,喜兆,怀孕了……”
“谁怀孕了?!”
瑾歌看着薛娘犀利的眼神,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着头,道:“不……我……不是。”
“你?!”薛娘一把抓住瑾歌的双肩,不可置信,又不敢大声喧哗,“你竟然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们不是……怎么可能!?诶,是桓生的吧?”
“温素怀孕了。”瑾歌赶紧道,希望娘亲能冷静下来,听她说桓生,又问道:“什么是桓生的?”
“哎呀没事没什么,你可吓死娘了!”薛娘松开瑾歌,拍着胸口撤回了身子,“如此不就解释了,温素怀孕,你梦境出了预兆,你可知道,老人曾有言说,梦见蛇化龙飞去,是龙便是子。”
还有这说法?不过这倒是提醒了瑾歌,想起了那日,狗乞之前还说了一个夫人安胎。
如此想来,狗乞说夫人安胎,那是指药,而喜兆,怀孕了才是为自己解梦的,都是指的温素。
“额,这么说,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啊。”瑾歌小声喃喃道:“我还以为说我呢,还好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傻啊?人家说的是夫人,你一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发未盘,一看就是个姑娘家。”薛娘说完,猛然想到瑾歌刚刚那话的意思,又道:“不对呀,你怎么会以为你自己怀孕了?!”
“……”看着薛娘的目光,瑾歌两三步跑到床边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在了里面。
“死丫头,给我出来!给我解释清楚!”
“啊娘,我没有……”
沈府。
这日,彦诗早早请了大夫上府,为温素诊脉。
虽说他们都相信狗乞说的话,但为了让爹娘高兴,回来时并未告知他们二老这件事,请了大夫前来问诊,如此一来,喜讯一道便知,也好过他们自己说出来,也要一番解释验证。
果然,大夫一诊,便再一次确认了这件事,可把沈爹沈娘给乐坏了!沈府上上下下顷刻传遍,也跟着欢喜,要说温素过门不久,能报喜这是实在大喜之事,想当年沈娘怀上彦诗已是成亲好几年的事了。
很快,小莲便回了温府报喜。
温爹脸上端着,只是点头,待下人离去,温娘忍不住揭穿道:“行了,别偷着乐了,要抱小孙子了,你可高兴了吧。”
“哼。”温爹绷着脸色轻哼一声,冷漠转身离去,却挂不住一张老脸,笑容满面。
听柳爷爷吩咐,这日是桓生拆下布条的日子,一早起来,听竹就准备给桓生拆掉。
想着马上眼睛就能看见,桓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对瑾歌的印象还留在失明前的样子,好像有段日子没有见她了,想到这儿,他才想起那日瑾歌说的话。
“我想要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桓生想到这儿,突然勾唇笑了笑,制止了听竹的动作,“别急着拆,再等会儿。”
“嗯?”听竹这就纳闷儿了,难不成少爷还瞎上瘾了?不过桓生如是吩咐,应该有他的道理,便收了手。
不一会儿,柳娘就进别苑来了,见着桓生还绑着白布坐在凉亭里的石桌前,“怎么的?还是看不见?!”
桓生还没来得及答话,又听到了柳爷爷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可谓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是看不见,只是想看见的人还没来罢。”
听柳爷爷这么说,柳娘当然明白了!会心笑道:“娘这就派人shàngmén接她过来。”
还没去安排,下一刻就听到了心念念的人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
“桓生!”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瑾歌正趴在院墙上,使劲往里爬,隐约还能听到墙那边阿松的声音。
“xiǎo激ě,上去没?!我快撑不住了!”
“还差点!我马上就……翻过去了。”
瑾歌就这样在柳家众人眼皮子底下fānqiáng到了桓生的别苑……
她因为没有了武功,连趴墙都费劲,那边是爬上来了,这边还下不来,只好等着阿松从前门绕进来,大概……半柱香时间吧……
此刻的她就坐在墙上,荡着双腿,颇为尴尬,毕竟下面看着她的可是柳爷爷和柳娘……
没有等到阿松来接她,桓生慢慢走到了墙边,抬头朝着她的方向,浅笑道:“下来吧,我接住你。”
“嗯?你能……”瑾歌可不太相信他,自己皮糙肉厚没事,万一把他砸坏了可就不好了。
“反正这次我不会给你垫底了。”
桓生这话,让瑾歌一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画面感,他何时给我垫过底?
她怕是已经不记得当年的事了。
犹豫半刻,她想着自己坐在上面也是尴尬,倒不如掉下来算了,便挂着墙边慢慢的滑了下去。
桓生就是看不到也能猜到她用什么姿势下来的,忍俊不禁的上前将她勾着腰拎了下来。
这倒是让瑾歌刮目相看了,何时桓生力气这么大?!单手都把她拎起来了……
一阵寒暄以后,本来打算收着儿子拆布的柳娘见着瑾歌在此,便找了个借口识趣的先离开了,柳爷爷就更不用说了,临走还一脸的神秘,对着瑾歌笑。
“你说你们柳府也真是奇怪哦,干嘛不在这儿给你开一道门?那你出入不是特别方便?也省得我fānqiáng那么累。”瑾歌一边替桓生解着白布,一边嘀咕道。
闻言,桓生实觉好笑,“呵呵,你还嫌麻烦?”
“不是啊,我是觉得你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