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到是潇洒,一走了之,三条中国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如同牲畜。
余坤的眼里没有同胞这个概念,谁给自己吃的,谁就是自己的爹,爹要什么?当儿子的义不容辞。
三具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染布坊伙计们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仿佛看到了他们的灵魂飘散在着染布坊中不能安稳的离开,祈求着大家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麻辣隔巴子,老子要去找这群日本人讲理去!”一个伙计甩掉手中的长竹竿愤怒的吼道。
“对,找他去!”伙计们应声而起。
伙计们将刚刚凉干的白布盖在了三具尸体之上,放到一辆板车上拖上了大马路,几十个伙计毫无畏惧握着拳头吼道“背信弃义,伤天害理,滚出县城,交出凶手!”
声音浑厚有力,整个县城的上空回音不断,很快街上的百姓们加入了进来,队伍不断壮大。
码头,针织厂,药品厂,各个小门市揭竿而起,相互呼应浩浩荡荡,地动山摇的冲向了龟田办公的警察局。
警察局外聚集了三千多人的队伍,龟田的守卫部队根本挡不住言语的攻势,鬼子三挺机枪手紧握着恐怖的杀人机器,只要龟田一声令下,尸叠如山,血流成河。
“背信弃义,伤天害理,滚出县城,交出凶手”继续在回荡。
伙计们将三具尸体摆在了警察局的大门口,龟田从窗户探出头看了一言,乌泱泱的一片全是人,相当于一个团的人数,耳朵被这巨大的声音震的实在难受。
龟田拉上窗帘,在办公室内走了两圈,突然疾走两步,拔出自己的太和刀一刀将凳子劈成了两半,一旁的手下也被吓得对了两步,低着头。
“怎么回事?”
站在门口的手下迟愣了半会儿,结结巴巴回答道“是,是加藤君”
“八嘎!快去把他带回来”龟田嘴唇都快被这股怒火烤干了。
“hi”手下转身顿了两步跑了出去。
余坤带着加藤还在街上乱晃悠,幸好没被躁动的百姓们遇见,龟田的手下找到两人从大牢的后门将他们带回。
整个办公室空气紧的可怕,龟田背着双手背对着两人,余坤感觉是出大事,外面三千多人的呼吼声阵阵刺耳,加上龟田停滞间的愤怒,余坤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打颤。
“姐夫,哈哈哈,愚蠢的中国人!”加藤酒还未醒,满嘴胡言乱语,余坤拉了一下试着提醒他,被一下甩开了。
“八嘎!”龟田转过身来就是一耳光,这一耳光在外面的呼吼声中都占有一席之地,硬生生的在加藤的脸上按了五个手指印。
加藤低着头,捂着脸沉默不敢言,斜着看了一眼余坤,余坤两腿都被吓成了弓形,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太,,太君”
龟田没有理睬两人,带着李志走出了门,站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口。
迎来的却是白菜鸡蛋的招呼,李志站到龟田前面给他挡住这些百姓的凶器,对于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士来说,这可比挨子弹难受多了。
“大家静一静,龟田大佐有话说”李志一边挡着飞来的鸡蛋,一边压着双手说道。
轰烈的气氛稍缓,龟田向前两步,拿起大喇叭说道“各位乡亲,在下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感到抱歉,请你们回来时,我说过不抢你们的一分一毫,不残害手无寸铁的百姓,但是今天在我的队伍里出现了这种烂足之虫,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简单几句说完,关上了警察局的大门。
龟田可不是那种诚信大义的人物,之所以这样说,一方面瘦迫于舆论的压力,独立团把战俘送回时吴国强的那封信或多或少有点分量,另一方面要是将这些闹事的人全部屠杀务必会激起全城乃至更多人的愤怒,对夺取县城的大局不利,而且很难再去找到这么多廉价的劳动力。
龟田回到办公室,端着茶杯问道“怎么回事?”
“是他,姐夫,是余坤杀的人,不关我的事啊!”加藤苦口婆心的述说道,这种小伎俩在龟田面前用了数次,效果斐然。
余坤立马跪了下来,前一刻还在一起喝着花酒称兄道弟,现在就把自己给卖了,这下算是看明白了,汉奸终究不是日本人,这件事情如果一定要找个替死鬼,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自己。
余坤连番磕头,嘴里不停的念道“太君饶命啊,太君,都是那些工人不是抬举,我对帝国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大日本帝国万岁,万岁”可怜的让人唾弃。
龟田慢慢的走到了余坤的面前,余坤抬着头祈求的看着他,心脏剧烈的不规则跳动。
“起来吧!余暑可是我龟田的朋友”龟田的声音温柔而细腻,诡异笑容让人发寒。
龟田将余坤扶起安慰道“余暑长受惊了下去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办!”
余坤看都没看多看两眼赶紧跑了出去,多呆一秒钟都可能被吓死。
毕竟余坤是自己从牢里放出来的,现在要是亲自动手再将他杀了,难免有些做人不义,何况这家伙手上还有百多条枪,这件事情要是能糊弄或者拖过去更好,实在不行再去动余坤。
余坤并不是傻子,出了这警察局的大门,再想回去必定是死路一跳,百姓不容自己,独立团也容不下自己,现在日本人都在犹豫是不要除掉自己,根本没有自己立足之处,叫上了自己手下的白多个兄弟,自直接将屏翠阁给占了,将里面的女人分给这些兄弟,要是有人来找自己算账,也好有人替自己挨枪子儿。
警察局外面的喧闹声根本没被龟田那两句糊弄的话影响,反而有增无减,龟田知道必须拿余坤问事了。
李志侍候了龟田这么些年,自然看得出他的疑虑,走上前弯腰请道“阁下,让我去吧!”
龟田伸开捂着额头的手,占了起来,拍了一下李志的肩膀“带着我的守卫队去吧!记得,办干净一点!”说完离开了警察局,他再也不想听到这嗡嗡嗡的叫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