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之途 第七章修帝道

    夜晚，月明星稀。这里的天空纤尘不染，皎洁无瑕的明月如玉盘一般高挂与星空之上，散发着莹莹明亮而圣洁清冷的光辉，将无垠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白霜。碧草翠绿欲滴，在月辉的照耀下，有梦幻般的繁星点点闪耀。

    果园之中，古木苍劲，如同龙鳞般开裂的树皮宣示着它们的沧桑与古意；树顶之上，有白花盈盈绽放，一根又一根的花蕊如丝绦般随微风摆晃，如玉石雕刻般的花瓣在微微张合着，花朵之上有氤氲白气缭绕。这些花朵在吞吐着月之精华！

    在远处的天地之中，一声声浑劲而霸气的兽吼声不时传来，渲染着那里的可怕与蛮荒。虎啸山林，苍狼啸月，还有不知名的巨兽在咆哮，在奔腾，在争斗……这是一个如同蛮荒未开的大地，弱肉强食，血淋淋！

    秦天闲坐于藏书殿的石阶之上，双手撑着头颅，远眺远方，眼神很迷离，但偶尔之间却又有亮光闪过。他在回忆着今天下午帝夜所描绘的那几条神秘莫测的路，同时也在明确着心中的理想和自己的性格。

    现在，他面临着人生当中第二个可以改变他一生命运的抉择！

    如同不久之前，他在选择着到底要不要去天外世界闯荡。那一次的抉择只有两个选项，但那却代表着两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现如今，武道之路的选择同样异常的重要。选择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事半功倍，可以让自己更快的登上人生巅峰。

    毕竟，时间不等人，青春不常在。若是选错了道路，不仅仅会困难重重，浪费时间。最重要的是，若是违背本心而为，会使人心境受挫，以至于最终影响到武道之路。

    因此，对于武道之路的选择，不能仅仅只凭一时之性而妄下决定。而是要充分考虑到自身的性格、理想以及条件！只有先把自己了解通透了，才能结合外部条件来选择最终道路！

    想着想着，在秦天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幅波澜壮阔、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在画面中，他看到了自己一路前行，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那是何等的英姿勃发、意气风发。而后登天路，踏天行！横推一切敌，一步一步登上了人生的最巅峰！最后他头戴帝冠、身披龙袍，手握乾坤，脚踏日月，使万疆臣服，受亿族朝拜。

    这是他的志！也是他的梦！

    志已明，当取帝道！先前秦天已说他要走帝道，但帝夜却叫他再思考思考，显然，其中必有深意。或者说，帝夜认为他并不完全符合学习帝道的条件。

    秦天深思，志既符合，那就是性格或者是外部条件了。

    帝夜乃是魔道之主，十足的大帝级人物，对于帝王之道，他应该是最为了解的。秦天师事于他，若是将他自己最擅长的道——帝道，传授于秦天也是无比适合的。

    若是秦天选择帝道，可以说是最符合外部条件的。

    既然有帝王之志，又有无与伦比的外界条件，那就要考虑自身性格了。

    古语有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但往往，人先知人，而后知己。同时，知己也是非常困难的。秦天并不确定自己一定了解自己，因为本身的局限性，他看不到也看不清自己的一切。

    秦天生于农村，小时候，传承了农村人的朴实、善良与坚韧，也传承了不少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天接受的信息也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对于社会之中的黑暗了解到越来越多，秦天心中的那一份朴实与善良也被磨灭了。他的心变得越发的冷漠。同时，因为他观看了大量的古时人物传记，他在感叹着大量臣子的不幸、无数帝王冷酷无情的同时，也越发向往那种至高无上，独断乾坤的意气风发了。

    古有王者无情之说，他便是极为符合那种条件的。

    况且，性格是可以改变的，若是得到相应的培养，他坚信就算现在自己的性格还不太适合学习帝道，但最终自己也一定会符合的。

    想到这，秦天便是双眼一亮，而后毫无征兆的大喊了一句：“师傅，我想好了，我要选帝道，我要成为那独断乾坤的存在！”

    “你真的想好了？”也是毫无征兆的，藏书殿内传出了一道宏大的声音。

    这两师徒，简直是一对奇葩，说话都是如此的突兀与诡异。此刻若是有人在他们旁边，还不被他们两个这种突如其来的对话吓死啊！

    “我想好了。”秦天肯定的回答，而后又说道：“我的一生本应该是随波逐流，或者是平平淡淡的。但是，现在却有这种际遇，遇到了师父您。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际遇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去师父您生活的那个世界是福是祸。但，既然要去一个未知的也是充满际遇的世界闯荡，就应该定一个最远大的目标。努力让自己的每一刻时光度过得最为精彩！”

    帝夜好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如此，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此时，他说话的语气颇有些低迷，好似真不愿意看到秦天选择帝道。

    “后悔？我为何要后悔？请师父明示。”也听出了帝夜的语气有些异样，秦天赶忙问道。

    帝夜又沉默，而后才有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帝道…是最难走的道，稍有不慎，你必死无疑。如今，世界的格局早已确定，你若要走帝道，必然会遭到重重打击。你不怕吗？”

    “呵。”闻言，秦天冷笑一声，而后说道：“打击我不怕，更何况，还有比自身命运操纵在‘道’的手中，更大的打击吗？！”

    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有一道声音传来：“嗯，既已做出决断，那你便先去偏殿休息吧。明天我便传你帝道。”

    “是。”秦天对着藏书殿一礼，而后转身便走。他那消瘦的身形慢慢地隐匿在黑暗之中……

    第二日一早，那一轮美轮美奂的大日才刚刚从无尽大山之中升起，那浓浓的迷雾还在山间飘荡，晶莹的露珠还在碧翠的叶片之上滚动之时。那气势恢宏，擎天镇地的金色大殿之中，便已是隐隐有话语声传出…

    “帝道广博，包罗万象，短时间的学习不可能有什么成就。为师开辟这一界，就是为了让你有足够的积累，以弥补先天之不足。然，我毕竟只是一抹灵识，能力有限亦不能永久长存。大约只能维持此界运转三十年左右，也就是外界的三天三夜，因此，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你要奋力学习。”藏书殿内，秦天与帝夜相视而坐，帝夜如此说道。“是，师父。弟子定当全力以赴。”秦天答道。

    帝夜又道：“修身，而后方能平天下。现如今，你的路才刚刚开始，最要紧的便是修身，存心养性，正己修身，以无尽的知识来充实自己。现今，这里有书籍上万册，包含各方各面的知识。书中的文字我已传你，你可自主研读。若有不懂之处，为师会为你一一讲解。”

    “是。”秦天躬身一礼，而后退而学书。

    时光流转，转瞬即逝。荡漾在知识的海洋当中，窥探着时光的长河，探寻着先人的事迹，继往圣之绝学。其间自是梵音妙语，妙趣无穷。

    忽忽然之间，秦天自身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外貌上，他的嘴唇之上已经长出了不短的胡须了，同时他的身体也壮硕了很多。气质上，他目光凌厉而冷漠，浑身上下缭绕着一股骇人的杀气。

    因为这段时间当中，帝夜每天都会让他亲手斩杀一头类人的存在，甚至有些，和人一般无二，毫无区别。杀多了，心渐冷，对于杀戮，秦天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

    同时，秦天那可怕的气势中还夹杂着些许皇气。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毕竟身不在其位，相应的气质是很难形成的。

    但，在不同的环境中生活，或多或少的气质都会改变。居帝宫，师帝王，习帝王之道，心怀高远。且在不知不觉间，秦天的性格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这一天，秦天忽然问帝夜道：“书曰‘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我既学帝道，立志天下。当何谋？”

    帝夜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答道：“‘积力之所举，即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即无不成也。’此语，你可理解？”

    秦天闻言沉思，片刻后目光一亮，高兴道：“谢师父指点，徒儿懂了。”

    帝夜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既已知晓，当早做谋略。算起来，你已经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年多了。每天食灵果，饮灵露，沐灵泉，你身上的杂质已经基本排尽，可以修炼武道了。”

    秦天闻言一喜，宁静的心态瞬间被打破。在这一年多时间当中，他虽然并没有学到很多东西，这里的上万卷书也才看了几卷而已，但对于武道他却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毕竟，自己将要去的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在哪里若是没有一定的武力，别说是谋取天下。志在寰宇了，便是只谋一域也不可能成功。

    而且，修炼武道可谓是好处无穷。其他好处自不必说，就单论一条——寿命，便足以让所有人疯狂。武道，以秦天的理解便是——向天夺命之道。

    武道之路与天抗争，自然是困难重重。按玉书、兽皮文字中的描述，在武道之路上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需要经历众多磨难，都需要付出千般努力。而且，玉书中有零星记载，当修为踏入某一领域之时，会有大危难降临。

    但，在武道之路上每向前迈出一步，所得到的“报酬”之一——寿命的增加，便是能让人倾尽一切，努力向上了。

    毕竟，人类对于死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秦天强压住内心的狂喜，问道：“师父，修炼武道，我该作何准备？”但即便是强行压制心中的喜悦，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那是期待与渴望。

    秦天的心情帝夜是理解的，他笑了笑，而后说道：“你只要把自己的心境调理好便可，其他的为师会为你准备好。好了，你先去逛逛，放开身心，下午我会在偏殿等你。”

    “是。”秦天恭敬的对帝夜一礼，之后放下书卷，便怀揣之无尽的好奇与渴望转身出去了。

    秦天的身影消失之后，帝夜的身影也从帝座之中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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