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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引起整个系统长期而巨大的连锁反应。这是一种混沌现象。此效应说明,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
牵一发而动全身,武昌的战事由于胡瑞横插了一杠子,使得武昌民军面临着比平行时空中更加恶劣的局势。同样的,见识过牵来助战的安徽革命军后,无论是武昌军政府的军政要员还是武昌三镇的百姓,对于黄兴的不满也越发的强烈起来。
群情激奋之下,汉口的再度告急就成了一个极好的导火索。被气的脸发白的黄兴,在军事会议上当场撂挑子不干了!身边的军事顾问,日军大佐,大元也先他一步早早的跑去日本领事馆,亲自起草了一份电报发挥了国内。
黄兴走了,仗还是要打的。汉阳阵地上只剩下驻守在龟山的安徽革命军一标和刘玉堂的湘军残部,再加上学生兵、敢死队、武昌军政府机关要员等等,满打满算不到四千人。除了安徽军留下来的一个标,剩下不是久战的疲兵就是毫无经验的生头,对上凶神恶煞的北洋军,仗打的格外的艰难。
1911年11月27日北洋军再度攻陷美娘山和仙女山,第二天一早,磨盘山、十里铺也接连失守,驻扎龟山的安徽军和武昌民军各部,彻底的沦为了孤军。放眼望去。整个汉阳,也就只剩下龟山这个制高点还掌握在民军手中。
汉阳命悬一线,武昌军政府如坐针毡、偏又无可奈何。对于困兽武昌的黎元洪来说,有了北洋军这种“神一样的对手”也就算了,可是倒霉悲催的是他的身后还有一群猪一样的对手!同盟会毫不客气的从背后,狠狠地捅了黎元洪一刀!
黄兴负气离开武昌后,立马赶去了上海。这次打算趁火打劫。一面夺过临时政府大义,一面侵吞杭氧兵工厂的算盘了落了空。陈其美和黄兴都很是失望,于是这两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忙着筹备临时政府!一面忙着和袁世凯何谈,一面忙着筹备临时政府,准备召开全国都督代表大会。
说的好听点,是就未来临时政府内的利益归属和职能划分进行商讨,说的好不好听,那就是分赃!各省都督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都挤破了头。打算在临时政府内多占据一些话语权、多扒拉一些好处。至于武昌那头打生打死的黎元洪,则被众人自动的忽略了!一个全国都督代表待会,讽刺性的一分为二,分别在上海和武昌召开!
仗还没打完,革命胜利还没见踪影,这会就忙着分赃了。这也算是近代史上的奇观了。本着少一个人就少分一份的原则,被堵在家门口的黎元洪和正在芜湖休整准备再次挥师北上的胡瑞都被可以的忽略了。这次的全国都督代表大会根本没有这两位什么事情,无论是陈其美还是黄兴。提起胡瑞都是恨得牙痒痒。这两位作为始作俑者,铁了心的打算借助这次机会狠狠地出一口气,顺带把胡孝廉、黎宋卿这样的“地方军阀”给排斥与临时政府之外!
上海那头搞出了一个大元帅的头衔,同盟会里能带兵打仗的军事将领可不多,声名最响的那无疑是黄兴了。因此,这个大元帅从一开始就是同盟会自说自话,给黄兴准备的。消息传出后,正在芜湖忙着处理地方事务的胡瑞,冷笑着不屑一顾,而困守武昌的黎元洪则是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砰!”
“白眼狼!过河拆桥!这他娘的是狗眼看人低!”
黎元洪一把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都嗡嗡作响,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
“都督,眼下汉阳只剩下龟山以偶还在坚持抵抗。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若再无援兵,这汉阳的失守近在咫尺!到那时武昌三镇已去其二,又丢了汉阳的铁厂和兵工厂,没了军火补给,咱们武昌军政府。。。。”
参议嗫嚅着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下面的话谁都心里有数。
汉阳的兵工厂对于武昌军政府来说,呢可是生死攸关的要害!
“呱噪什么,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有眼睛看的见!援兵、援兵,说的倒是轻巧,你告诉我哪来的援兵?!上海的陈其美和黄兴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同盟会过河拆桥,一干都督全都跑去上海开他娘什么的都督代表大会了,谁还管咱们的死活?!黄兴在湖北的时候好歹还有湘军,现在湘军就剩下刘玉堂这一个协,残部满打满算不到一千人!哪来的援兵?!拿什么来支援龟山?!”
参议的话无疑是捅了黎元洪的马蜂窝,一向好脾气的黎菩萨也发飙了,当场厉声呵斥道。
“ 宋卿,消消气,消消气!咱们争夺令市政府主导权的事情肯定是落败了,眼下还是先顾好手里的一亩三分地吧。汉阳可丢不的,要不让财政部那头再挪挪,看看还能拿出多少来。宋卿,你在给安徽的胡孝廉发个电报求援,差的款子咱们日后补上就是了。”
孙武也是一脸的惨淡,他也是同盟会,虽然恼火黎元洪的说辞,但是一来黄兴、陈其美这次的做法确实很不地道,再加上这会需要同舟共济,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眼下同舟共济,先解决了汉阳的危机才是真的。
早在黄兴刚来武昌的时候,出生于共进会的孙武对于黄兴的一些做法就很是不满,两人之间虽然同为同盟会会员但是多次发生摩擦,很是不和。同盟会的老大孙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理想主义者,下面的人更加就不必说了,志大才疏什么的那还算是好的了。
“眼下财政部库房空的可以跑马。上哪去凑银钱?剩下的几十万还得管这么多张嘴吃饭,这一百多万的开拔费是真的拿不出来了!再者说,这个胡孝廉也绝非善岔!一个镇外加整个长江舰队,水路大军两万人,驻扎武昌期间居然没有一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从地方上拿一针一线,欺男霸女更是无从谈起!这样的队伍还真是第一次见。装备精良、战术古怪但却使用,军士悍不畏死,李纯的第十一混成协不就是被他们吃得一干二净吗?!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样的强军一旦招来了那可就难送走了,到时候咱们引狼入室,怕是连武昌都守不住啊!”
黎元洪素来以知兵闻名,瞥了一眼军政部部长孙武,意兴阑珊的回答道。
汉阳、汉口丢了,好歹还能剩下一个武昌守着。袁项城就是大清的曹操。以战促和的把戏他黎元洪看得出来。北洋军再怎么凶悍,也绝既不会进攻武昌,之前冯国璋出兵武昌那是被猪油糊了眼睛,被一个伯爵给骗住了。眼下同盟会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上海筹备临时政府,积极和袁项城何谈,南北议和。他袁项城要的是天下,不会纵容冯国璋出兵无偿的。
前有狼,后有虎。比起身家性命,还是忍痛割肉喂狼吧。
“都督,刚刚接到电报,同盟会在上海正式推举黄兴伟大元帅!袁项城派出长子袁克定的结拜兄弟汪兆铭,以亲信身份南下,不日可到武昌!南京临时政府伍廷芳公开通电,表示不能来武昌,请北洋使节团前往上海何谈!”
一个参议举着电报纸,冲进了会议室。
“白眼狼,欺人太甚!”
“无常乃首义之地。南北和谈为何视我武昌为无物?!”
“匹夫,欺人太甚!困兽武昌,遭人如此侮辱。那还不如痛痛快快和北洋狗子拼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南京临时政府的这份电报无疑是落井下石,欺人太甚,彻底的引爆了武昌军政府方面的怨气和怒火。
武昌是辛亥革命的首义之地,四亿同胞都是被武昌城内的枪声所唤醒,如今南北和谈直接把武昌功勋之地给忽视了,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一阵叫骂声中,黎元洪的脸色查到了极点,脸色铁青的几乎和死人一样,面无表情的接过了电报。这封电报无疑是彻底的葬送了他心底的幻想,对于南京的临时政府也是心灰意冷、失望至极。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一字一顿的看完了电报,怒火攻心的黎元洪血气上涌,喉咙一甜,强忍住吐血的冲动,放生大笑,一脸用了三个好。
在场的一干军政要员望着脸色狰狞、铁青,纵声大笑的黎元洪,面面相觑,心里又不得有些发毛。
“落井下石,欺人太甚!你不仁在先,莫怪我不义!我黎宋卿今日就效仿一下先贤,来个玉石俱焚!这武昌三镇不要也罢!”
黎元洪癫狂的拍着胸口,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都督,您这是。。。”
大眼瞪小眼也瞪不出个结果来,一个幕僚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低声问道。
“大帅,驻扎九江的整编第五师以及江防炮艇队、要塞炮台联名发来电报,询问是不是出兵支援一下武昌?汉阳已经岌岌可危,只剩下龟山一处高地尚在民军手中。”
参谋敬了一礼,递上来一封电报,试探着问道。
“回电,原地待命,不得擅动!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胡瑞沉着脸,烦躁的挥挥手,回答道。
作为穿越者,胡瑞深知现代战争中通讯的重要性。因此在出兵援鄂之前就花下大力气,撒了大把大把的银元,从德国订购了一批电台。目前的安徽革命军在电台数量上已经超过了二战时期的日军,电台直接配属到营一级别(二战时期,日军电台配属到联队一级别。另外,日本陆军的一个联队虽然名义上相当于一个团的作战单位,但是数量极大,在三千多到四千人之间。)。这些精密的电子设备不同于枪炮,再加上国内相关人才的匮乏。目前的还不能自行生产电台,完全依赖进口。其中的投入和魄力,不言而喻。
“请原谅,将军阁下。作为您的参谋长,我想我有义务提醒您,武昌是中国革命的发源地,汉阳有目前中国最大、最健全的钢铁厂和军工厂。您留下来一个团和一个75山炮营扼守武昌。为的就是确保汉阳不丢。江防炮艇队和大量的辎重滞留在九江,也证明您打算随时增援武昌。现在,如果没有援兵的话,汉阳就要失守,一个团和一个75山炮营守不了多久,弹药也快消耗殆尽了。为什么,您还坐在这里无动于衷?”
参谋长伯尔曼从沙滩上抽回目光,整了整身上的军装,不解的问道。
一场战争中谁都会犯错。那一方犯的错误更少,谁就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做事战机,对于军人来说是不可饶恕的失误。
“这是留守龟山的第二团昨天晚上发来的电报,现在汉阳就剩下龟山这一个制高点还没失手。过去的几天中第二团和配属的75山炮营、侦察连挡住了北洋军数十次猛攻,伤亡超过三百人,弹药特别是75毫米炮弹已经严重不足。火炮膛线也磨损严重,急需更换炮管。现在驻守龟山除了我们留守的部队意外,还有湘军一个旅的残部、武昌军政府的机关工作人员、学生兵、敢死队。七七八八加起来也不够四千人!”
胡瑞面无表情的递过来一封电报,这是昨天晚上留守龟山的第二团发来的密电。
“请原谅,那您还在犹豫什么?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失去指挥和后勤补给以后,再勇猛的军队也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阁下,我必须提醒您,武昌战场上敌我双方兵力的对比至少是10:1,全都是日本和德*事教官用了近乎十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新式军队!”
结果电报,这位德裔参谋长强忍住爆发的冲动,愤怒的挥舞着电报。追问道。
“军人不应感干涉政治,军人保卫的是国家而不是某个党派!但是很遗憾。伯尔曼,眼下的中国不允许纯粹的军人存在。作为这支军队的司令官,我同时也是这个省的最高行政长官!中国的革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革命不同,在过去的三百多年里这个由少数民族组成的统治阶级一直都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玩平衡的政治游戏!旧式的军队不属于国家,而属于领兵的将领。他们没有理想、没有信念,为了生存和金钱而战斗。正在上海忙着筹备政府、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的那个政党,正是利用了那些地方官员的贪婪和矛盾,分别拉拢,促使各个省份脱离了统制,实现独立。一旦失去约束,那么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将会成为军阀、野心家、列强势力角逐的乐园!这对于我,和天下的百姓来说,就是一个恶梦!只有具备了足够力量才能真正的制止这一切的发生,我们都在积攒着力量,准备平定天下的那一天。您是一位优秀的军人,也是一位称职的参谋长,但是请原谅,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度,很多东西您一时半会很难看透,但是这是事实,我们没法忽视它。”
胡瑞耐下性子,一点一点的试着解释道。
军为政辅,政为军用。单纯的军事行动一旦牵扯上错综复杂的政治纠纷和利益,一切都会变的复杂起来。
胡瑞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身边,那个熟悉的倩影,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视线里。
这次得事情太重要,三娘不得不亲自上阵,受灾了电讯室里。身边少了三娘,胡大帅心里决然不是滋味,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批次都习惯了对方的陪伴。
伯尔曼难得的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撇撇嘴。随后继续回到沙盘前,带着一群参谋继续进行着推演。
漫长的等待是最难熬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胡瑞烦躁的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目光紧紧盯着那扇大门,苦苦的锁循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帅,您先坐下,喝口茶。”
被自家大帅晃悠的头晕,副官沈滨扫了一眼指挥部,正对上内众人希翼的目光。无奈,硬着头皮,上前劝道。
再这么晃下去,整个指挥部都要被晃晕了啊!
“不用,我就站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谁耗得过谁!”
胡瑞恶狠狠地摆摆手,拒绝了。
“老胡,武昌临时军政府的急电!黎元洪亲自起草的电文!”
“哗啦”
一声,整个作战室一阵哗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静静守候在门前,等候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