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太医已到了余音阁,便听了杨金礼和菊秋的话回宫换衣服去了。皇帝才出去,外人在外边等着小铃子换好衣服。丽诗和菊秋在里间给小铃子换衣服,丽诗急的快哭出来:“你说姑娘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啊,这样了还跑出去喝酒,还弄得浑身都湿透了才回来,这该怎么才好嘛,我说她就不该出去,哪次她和皇上出去回来是安好的?”菊秋听她口不择言扯了扯她的袖子。毕竟外间还有外人。
皇帝回行宫泡了热汤浴忙忙换了衣服,喝了姜汤,已是深夜。也有些不舒服,只往外走去,杨金礼怎么劝也劝不住。到了余音阁,丽诗见到皇帝只生气地瞪着他,菊秋见状只把丽诗支开,皇帝问菊秋小铃子怎么样了,菊秋说因值月信喝了酒,又受了寒现下有些发烧。皇帝走到小铃子床前坐下,菊秋和杨金礼见状退下了。皇帝握着小铃子的手,想到许多与他们相关的事情,只是心中总有解不开的结。凝视小铃子许久,皇帝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中,告诉菊秋等人好生照顾着,回宫去了。
走在回行宫的路上,杨金礼给皇帝披上了披风,皇帝问杨金礼:“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问你,你实话实说,倘你是一个女子,你身边有两个男子一个如月让你安心一个如日让你害怕你会喜欢谁?”杨金礼闻言愣了,只说到:“皇上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您要是问若我是个男子会选谁我都答不上来更何况您问的是女子。”皇帝闻言笑了,自己也是荒唐,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当晚骆雨荷在宫中听说了皇帝和小铃子双双落水的事情,心中愤恨又不好发作,只问宫人:“那个铃儿姑娘是什么人?”
随侍的宫女上前答道:“回娘娘,这个铃儿姑娘是太后身边的人,是釜蓥山的鹤鸣老人门下弟子。据说是太后的贵人,太后可疼着她呢。”
骆雨荷不知道鹤鸣老人是什么人,但听到小铃子是太后身边的人,入宫前父亲曾交代过在宫里虽然自己是皇后,听起来虽然是说是中宫之主,但是这宫里现在是太后做主,这朝堂是太后做主,太后身边的人自己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但是就此作罢自己心里又有着气,就此作罢又会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怕了这个铃儿姑娘一般。就接着问道:“这个铃儿姑娘住在哪里?”
那宫女答道:“回娘娘,住在余音阁。”
原想作罢的骆雨荷心中更加不快起来,未入主中宫之前皇帝曾接自己到宫中小住,自己去找皇帝在皇宫中散步时,皇帝总会走到余音阁前,有意无意地在那里停驻一会儿。自己当时害怕皇帝不是真心的曾在余音阁前问他是否肯许自己一个白头偕老的誓言。皇帝并未许自己这个诺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余音阁。难道皇帝心里边竟然还有个铃儿姑娘?那么之前自己所感受到的如暖阳般的爱意难道都是错觉吗?
有太监在下边说:“娘娘,皇上也落水了,您不去看看吗?”
骆雨荷心里气不过,只说:“不去。”盘算着总有一天要会会这个小铃子,让他知道觊觎自己的人是什么什么下场。入宫前父亲曾给自己三枚金针,说是但凡自己在宫中遇到不顺心的事分程度只派人把金针送回去,父亲来解决。于是让随自己入宫的人中叫了一位,给了他两枚金针让他送回右相府上。只是骆雨荷不知道的是那人才出去便被人打晕了不知拖到哪里去了。
本来皇帝邀小铃子喝酒原是无意,后来见酒烈只是想趁她醉了从她口中知道些东西,想从她口中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想从她口中知道她是否是太后藏在民间的公主,自己的亲妹妹。后来到湖中时小铃子那一推本来不会掉入湖中,后来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一来是因为自己在问小铃子她心里的人是谁时小铃子看向自己,她说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必然是自己,自己把她从湖中救起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送回去,一来可以借菊秋和丽诗之口帮助她确定她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一来探出了小铃子要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么就不是什么公主,一来也可以趁机探出右相给骆雨荷这个大小姐留下了什么东西对付自己。
骆雨荷的人刚出了宫门就被肖星剑拦下,打晕了后交给影卫带到密室之中。几经拷问之后,那人交代在骆雨荷入宫之前右相曾暗中给了骆雨荷三枚金针,若在宫中遇到不平的事,和后宫宫纪有关自己解决不了或是与中宫之位相关送出一枚金针,若所遇委屈与由皇帝引起与皇帝相关则送出两枚金针,若攸关性命与太后相关则送出三枚金针。那人说完后便被影卫杀死,金针被影卫拿给了皇帝,并且把这些话告诉了皇帝。
皇帝看着手中的两枚金针,缓缓说道:“看来这次她是把账算到我头上来了。”说着把金针交给影卫收好,让影卫扮成宫人给右相送去了一枚金针,自己收了一枚,但愿那枚金针辗转回到骆雨荷手中时她能反应过来有所收敛。到窗边看着窗外,许久把杨金礼叫过来,告诉他让他传出消息去,说自己落水得了风寒,最近谁都不见。让人看好骆雨荷,休息两天后去看她。
肖星剑把骆雨荷宫中走出去给右相送金针的下人交给影卫后暗中去了龙姬所住的地方。龙姬知道他来,不理会他,自顾自喝酒跳舞。跳的累了才对在暗处站着的那个人说:“你来了。”
肖星剑说:“我来了。”许久,肖星剑两人再无多话。这样的话是多么的熟悉,似乎很多很多年,还在江南时,自己毒解了之后到处寻她不见,却在一个偶然间在自己的房间中见到一张写着“今夜子时,城外杏林,不见不散。”等到晚上自己策马跑向城外那片树林,只见到她坐在水潭边的枯树上背对自己,悠悠地问道:“你来了?”
他站古杏树下看得呆了,只默默地答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