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赤水并未因对方是个小姑娘,就手下留情,反而因对方矫健的身手,越攻越猛,一套行云流水总出了十余招,未顿一下————白光不间断掠过,是赤水的剑锋,不是剑气,而是实实在在的剑锋,纵然手中仅是只有一把剑,却真是一招十剑并出。
胥芸钰一直左闪右避,不敢怠慢,愣是完完全全躲过。
赤水见状,不恼反乐,她已经是有十年未遇过如此的小姑娘,无论对方年纪看上去如何,纵然对方一直只有招架之力,但是在接她剑招时,冷静自若,每一次动身都是恰到好处,若是换她自己来拆这些剑招,恐怕也不过如此。
其实并非是钰婆婆只躲不攻,而是每每聚起衍力,准备反戈一击时,那聚起的衍力就会霎时间被吸出体外,丝毫不受自己控制,所以她便只能暂靠着不断地身形转换,躲着赤水的每一次攻击。
“小妹妹,身法挺好,是否就如此打算把姐姐拖到筋疲力尽?”赤水向前踏有一步,长剑直出,左右上下是陡然现出十多于道剑光,或砍、或劈、或撩…直直冲向胥芸钰。
胥芸钰向后猛撤数步,仍旧是没有脱离剑锋的范围,只得继续后退。但是她一不用敢太运衍力,二不敢用天罗庄的身法,自是没有赤水的剑光快。眼看十数道剑光逼近身边,钰婆婆左右闪遁乏术,只得卯足力向上一跳,但仅是躲过来下面的攻击——
赤水楼主早已是候在了上面,她一跃而下,一把擒住了钰婆婆的手腕,将其拖回了地上。剑光从她们身边擦过,打在前面的石壁之上,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刻印。
“你倒是挺灵巧的,不过若非见你是个小姑娘又是个良才,我早已是不留情面,”赤水收起右手的剑,说道,“哪还能让你蹦跳这么长时间。”
“遮星楼的楼主果然是名不虚传,”钰婆婆丝毫不在意赤水对其的评价,“这世上能擒住我的可没几人。”
胥芸钰是低估了赤水的能力,她虽然对其早有耳闻,但是本以为对方没有衍力,自己也不使用衍力应该差不了多少,却未想到对方能将她逼到如此的境地。不过如此反而是让胥芸钰明白了,不亮出点本事,今次肯定是逃不离了。
“人小口气大——”
“我可要使力了!”钰婆婆手腕骤然一转,猛一回收,似蛟龙出洞般,轻而易举挣脱了赤水的束缚,转身便跃步向后跑。
赤水笑了起来,随即跟步追去:“刚才我出手收敛,不想伤你,若是在不停下,莫怪姐姐伤你性命了!”
“我也奉劝你一句,若是再追不放,我也不留手了。”
胥芸钰回过头,赤水已是快要追上她。她立停脚步,瞬时转身便是右手一掌轰出。
赤水有些惊讶,并非是对方此一些列动作有多快多流畅,而是对方居然会选择与她正面反击,尤其刚才她还觉着这小姑娘行事冷静、果决,就这一霎那却变得如此鲁莽。
不过赤水觉着也想的过,毕竟这人年纪尚轻,难免破罐破摔她没有减速。所以她未躲开,而是迎着便上,在对方的手掌快要碰其胸口时,只轻轻侧身避过,抬起一手扼住胥芸钰击出的那只手的手臂,另一手反拿长剑,用剑柄直击胥芸钰的肩周。
这招虽然看似威胁不大,但胥芸钰知道,只要被打中,最轻也是脱臼。
但这一切都在她的料想之中,让赤水近身,是她所期望的,只有这样,她才可不露全力而限制住赤水的长剑。
胥芸钰略一沉肩,将赤水让得更近,剑柄划肤而过一刹,胥芸钰另一只手已是从下往上向赤水的纤腰上拍去。
赤水见状,悔是自己未料到对方那一掌是在引她,便欲收剑以避之。
可胥芸钰已是抬肩抵住了赤水的挥剑的手臂,让其无法收回手去。
赤水无法,依旧扼住对方的右手,而自己右手手腕稍稍一使力,让手中长剑回往腰间。
这飞回的剑会在胥芸钰拍到赤水腰上的同时,刺穿其手腕。胥芸钰知道,但她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眼见剑即穿手,手将触腰,胥芸钰却是手形一换,强施衍力于手中,一把抓住了飞回来的长剑。长剑顿时泛出刺眼强光,胥芸钰能感觉到自己的衍力正在被吸入剑身之中,她猛一用劲,将剑掷了出去,直插身后数尺的山壁之上。
这玄石的剑身能吸取对方的衍力,而看此刻的样子,就算已是插入了墙中,那泛出的光芒都未见消减——这光的亮度和持久,是赤水此生未见过的。
赤水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佩剑飞到了几尺之外,还没缓过神,对方被擒住的那手忽然散出一股强力,赤水是毫无抵抗,整个人被震开了五步有余。
“赤水楼主,我说什么来着,”胥芸钰缓了口气,笑道,“剑是把好剑,不过看上去却是没办法一口气吸走太多的衍力——”
赤水稳住身形,她微睁双眼,注视着胥芸钰:“你的衍力究竟是哪一个境界?”
“百寂、十荒,谁知道呢——”钰婆婆学着赤水刚才的口气说道,“若是再追,便莫怪我伤了楼主的性命。”
赤水抬头看了看插在石壁上的长剑,仍旧是光亮不减:“一合之境——”
“上官赤水楼主,”钰婆婆没有理会赤水若自言自语般的言说,“我这便是要离开,还望不要再跟随。”
说罢,钰婆婆一个回身,夺路而去。
而赤水并未追赶,愣在原地,盯着石壁上的剑,心绪有些乱。
上官赤水——已是有数十年未有人这么称呼她了,依照面前小姑娘的年级,知道她是遮星楼楼主赤水就已是有些让人惊讶,更别提刚才居然居然称呼她未上官赤水。
“赤水大人!”
一个遮星楼的女子唰得一下出现在赤水的身后,大喘着气,像是找了她许久:“刚才——刚才有个中原的人送来封信,说是定华派月掌门给您的——”
女子喘着气起身将信递给赤水,也是瞥见了石壁上的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剑,是大人的剑,怎,怎的到那儿上面去了,是有谁人袭击了大人?”
赤水摇摇头,轻轻一跃踩着石壁取下仍旧发亮的佩剑,将其收入剑鞘:“那人可有离开?”
“没有,暂让他待在帐内。”
“带他来此见我。”
“来这儿?”
“对,速去带来,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