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是在皇宫'明功大堂'外搭台布场。
无数金绸锦缎于会场各处垂吊。
一方六尺来高、二十尺来宽的高台正坐朝东。上面金光闪闪饰物和龙椅都显得格外威严、精细。
在高台一旁,常铃乐府的乐师们已经准备就绪。
高台下方是一条鲜红的布毯,从高台前直铺延伸至宫门之外。
布毯左右各整整齐齐摆列四十九张长桌布垫。
满朝文武分列前头,交头接耳,不时朝着龙台和堂外观望。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长报,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齐刷刷地面相高台跪下。
皇帝落座后不久,便从台下召来一个太监,吩咐了几句后,太监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几位文官纷次上台来向皇帝报清典礼准备的状况。
皇帝有一句没一句的听。
他看着这些大臣,忽觉有些悲哀。
他们竟浑然不觉这么多时日以来,并不是他这位真正的皇帝在上朝言政。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朕知道了,你们各自回到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
几位大臣互看一眼,滔滔不绝地嘴巴也瞬时闭上,尴尬地退了下去。
这时那个太监跑了回来,到皇帝身旁小声禀报了一阵。
皇帝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悦。
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方扇有回来复了命,贾斯和月疾风都还未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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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月疾风,他已经是被带到了‘冬蝉’在京城的某个据点里。
诚如他所想,这里并不止是三人。
他刚随那个女子踏进后院,瞬间就有七八个男子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慢!”女子挡在月疾风跟前,对同伴们说,“计划有变,此人不杀。”
几个男子在他们身周围停住,上下审视了会儿月疾风。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倾安姐,三皇子已经进了城,现在我们可是一步都不能错了。”
“我知道,所以计划才会有变。”
女子说完,便是带着月疾风穿过几人的注目,进到了里屋之中。
屋内人数也不见少,应该是集合在商议着什么事。
两人一踏进去,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名唤倾安的女子,为了不无谓地耽误时间,便是先于所有人开口问任何一个问题之前,直接、简要、迅速地说明了原委以及情况。
“倾安,你太莽撞,皇帝身边走狗说的话岂能轻易相信,”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站起身,就是招呼着另外几人拔剑,“不过,他既然来了也就莫想要出去!”
月疾风赶紧摆手,笑道:“诸位,我是定华山掌门人月疾风,非是什么皇帝身边的走狗,若是月某要想取诸位的性命,早已是动手了,何需还等着这位姑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诸位说清?”
月疾风的话音刚落,一道银白色的光柱陡然出现在了屋内。
光柱中每一个人的衍力都不受控制地从体内释放出来,撞作一团,倾安也非自主地换做着各种人的摸样。
屋外的人听到响动,迅速朝这边凑来。
月疾风化掉衍力,银光褪去,屋内静下。
“里面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们继续把街外盯着……”
屋内众人仍旧惊魂未定。
“所以说,我若要害你们,你们早就两眼发黑,身首异处了,”月疾风转身对倾安说道,“就如月某之前跟姑娘讲的一样,我们大可不必把对方视作是敌人,各取所需而已。”
那几人望了眼倾安,她已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他们几个人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倾安点点头:“那月掌门便先听听我们的计划。”
“你们的计划不必告知我,”月疾风说,“我来这里,仅是想让你们将我囚禁起来,作为交换,我不会依照皇帝的意思对你们任何人动手。”
“囚禁?原来月掌门是想借我们而置身事外,”年纪稍微长的那人,已然看透了月疾风的打算,“这样不论最后是皇帝还是三皇子赢下,月掌门和定华派可都是不会惹上麻烦。”
“阁下一语中的,这就是月某的求存之法。”
实际上囚禁月疾风这事儿,对他们冬蝉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因为如此正好少了一个立场摇摆不定的大派,也就等同于少了一份风险。
而且在'冬蝉’的计划中,本来也就没有要定华派帮忙的这一步。现在月疾风主动要求‘限制’住自己,那么这对‘冬蝉’和他们的计划来说,并没有什么坏的影响,更是规避了一份不安定的可能。
于是不等其他人说话,年长之人便应下了:“好!只要月掌门莫要插手我们的事,我们便帮一把定华派也未尝不可。”
年长之人的决定,似乎屋内无人反对。
倾安随着便说道:“那么就请月掌门进到后屋自行待着,我等该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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