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军区大门口下了车,临渊把一袋又一袋的药材往上官卿怀里塞。
惹得上官卿一阵牢骚:“我是来参观的,不是来下苦力的!大哥!”
“怎么是下苦力呢?你要知道,军区里面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只能以我助手的身份进去,待会儿见到门卫你可千万别说是来玩的。”
“知道啦!可是这么大一堆药,你拿给杨教官当饭吃啊?”
“还真被你说中了,未来的两周,他每顿饭都离不开这个。”
“吃了这个还吃得下去饭吗?”
“够呛。”
两人进到基地内,被负责接送的人带到了指挥部。
“大哥忙你的吧,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来到杨毅的办公室门口,上官卿已经是大汗淋漓。
“我的妈妈耶!累死我了!呼~!”
“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才走不到一百米,就累成这样。看来平时得注意锻炼。”
“一百米?我抱着这个爬了六楼你怎么不说?呼~!刚才让那个兵哥哥帮我们搬上来挺好的,你非得让人家走!呼~!这什么楼啊?连个电梯也不装!”
“额其实是有电梯的,只是我找不到。”
“你!要不是我腾不出手,非掐死你不可!”
办公室里的杨毅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二人在楼道里斗嘴的声音,便起身开门迎接。
被药材遮住视线的上官卿跟杨毅撞了个满怀还浑然不知。
“你进去啊!挡在门口干嘛?”上官卿以为前面的是临渊,还在后面挤他。
“大姐!我在你后面呢。”
“啊?”上官卿慌了神。
直到杨毅把她怀里的药材都抱过来后,她才看清面前人的面孔。
“啊!”上官卿尖叫一声,赶忙整理自己的头发,手里仅剩的一袋药材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唉~!”
临渊扶额叹气,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冒失的人,有些后悔把她带来。
“你来凑什么热闹?”杨毅板着脸问道。
“啊?”上官卿见状立马缩到临渊身后,“他那个拿不下这么多东西,我来帮忙的,帮忙的。”
杨毅听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临渊。
“YeS,I dO。”临渊心虚的点点头。
看着姐弟俩一唱一和,杨毅就是一阵头疼。
“进来坐吧。”
杨毅放下手里的药材后,从胸口的衬衣口袋处扯出一张手帕递给上官卿。
“擦擦汗。”
“哦!谢谢教官!”
上官卿接过手帕也没有拿来擦汗,只是紧紧攥在手上,双眼空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在对面倒水的杨毅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便又向临渊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母鸡啊!”临渊耸耸肩。
杨毅把水杯推到二人面前。
“你们稍作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杨毅觉得可能打开方式不对,留点时间给上官卿调整一下心情。
待杨毅离开后,上官卿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咋啦?在尚京不是挺活泼的吗?怎么到了杨毅的主场你就歇火了?”临渊问道。
“你都没看见,刚才杨教官耷拉着个脸,吓死个人喽!”
“有吗?他不一直都是面瘫脸吗?”
“屁!在尚京的时候他绝对不是这样的。这一看就是不欢迎我啊!反正药送到了,我们回去吧!”
“去哪儿?正事还没做呢!他现在看到你,一个头四个大,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临渊玩笑道。
“那就更不能在这儿待了!你搞快点,我去楼下等你!”
说完,上官卿撒开腿就往门外跑。
好巧不巧,这下真跟刚进来的杨毅撞了个满怀。
“啧!”临渊都看不下去了,埋着头用手擦了一把脸。
“去哪儿?”杨毅下意识扶了一下上官卿的肩膀。
“哎呦!”上官卿一边揉额头一边狡辩道,“我去那个上厕所,对,上厕所。”
“乔副官,给上官小姐带路。”
乔生点点头说道:“请吧!”
“那就麻烦乔副官了。”
上官卿只想赶快逃离现场,也不管方向,就一股脑的往门外冲。
“上官小姐,你走反了,厕所在这边!”
“啊呀!”上官卿小声嘀咕道。
乔生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上官卿脸红得能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即捂着脸往反方向跑。
上官卿躲在厕所的镜子前缓了好一阵,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都想看一遍,待脸上温度降下去过后,才离开。
她本想溜之大吉,结果一出厕所门,乔生还等在门口,上官卿没辙,只好跟着乔生返回。
回到办公室时,临渊该交代的事已经交代完了,可见上官卿在厕所待了多久。
只是杨毅身旁还坐着一个人——上官卿昔日的死对头,何灵萱。
上官卿挺起胸膛,装作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到临渊身旁坐下。
何灵萱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敌意一直从门口跟随上官卿来到座位上。
见两女已经开始用眼神打架,临渊跟杨毅也结束了闲聊,将主战场移交给她们。
“上官卿,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国外混不下去又回来了?”何灵萱率先发话。
“再怎么混不下去,至少混的比你好。”
“是吗?我现在也就是杨将军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是做什么的?有本事就别隔三差五的叫我弟弟来啊,你这个医生当得还不如个摆设。”
“你!”何灵萱语塞。
“术业有专攻,何医生在别的地方做还是不错的。”杨毅发话道。
“哼!”
杨毅都替何灵萱说话了,上官卿也不好再多说,只能翘起嘴唇把头撇向临渊,想让他帮自己说话。
临渊只是端起茶杯小呡一口。
“好茶!”
就没有下文了。
“不知上官同学如今在哪儿高就啊?”何灵萱翘起二郎腿趾高气昂地问道。
上官卿没有说话,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临渊后,又悄悄指了指自己,暗示临渊从侧面狠狠地夸一下她的职业。
“哦!”临渊心领神会,“卿姐是对了,卿姐你是干嘛的?”
“画家!画家!画家!”上官卿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抡着拳头对着临渊就是一顿突突,“我的画展你白看了?”
“哦~!画家也算职业吗?那谁给你发工资呢?”
上官卿深吸一口气反问道:“那你背着个药箱到处跑也没人给你发工资啊!你又是什么职业呢?”
“我无业游民啊!”
“靠!”上官卿翻了白眼后把脸又扭向另一边。
杨毅帮着何灵萱说话,临渊不仅不帮她说话还拆她台,上官卿心里憋屈。
“咯咯咯!画个破画儿有什么前途?到头来还不是跟无业游民当跟班,你俩这组合简直绝了。”
“何医生,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杨毅的脸冷了下来,“上官同学的水墨画无论是从构图还是渲染的笔法都相当巧妙,完全称得上是业界的才女。我对她其中的一幅画印象格外深刻,仅仅用黑白两色就渲染出了山川湖泊的各种色彩,确实传神。”
“是不是我画室里正中间的那一幅?”
面对杨毅对自己的赞扬,上官卿捧着脸有些受宠若惊。
“嗯。”
“教官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去把它裱起来,等下次来的时候带来送给你。”
“不必,我可以出钱买。”
“我那个就随手画一画,不值钱的,主要是心意,对不对?”上官卿又怼了一下临渊。
“啊对!别的我不知道,但她的画不值钱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啊呀~!你绝对是存心的!等我回去就跟千夏告状,我还要跟我妈告状,你等着吧!”
“切!你告呗!”临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她们是顾大还是顾小。”
上官卿说又说不赢,只能心底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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