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布拉姆看着照片上面的银发少女,有些犹豫道,“虽然她们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她们的年龄……”
“是的,她们未免太过于年轻,吾想即使有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洗礼,她们的经验恐怕还是有所不足。”贝尔费邦同样看着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黑发少女。
对于二人的反对意见,艾尔梅洛伊二世,以充满无所谓的语气道:“没关系,她们是我的学生……且不提emiya那庞大无边的魔力,光是远坂的宝石剑就足以证明她们的实力了,我相信他们。”
“……如此,吾明白了。”
“既然你对她们如此有信心的话,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听了艾尔梅洛伊二世做出的担保,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称赞。
无他,作为时钟塔最著名讲师的他,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在关于学生才能的鉴定上,艾尔梅洛伊二世还从来没出过错。
作为会议的结束语,贝尔费邦用手杖根部敲击地面宣言:“这与当今世界各地举行的圣杯战争仿品在各个方面都迥然相异,仅从规模上考虑,就已经超过曾经在冬木举行过的第三次圣杯战争,甚至称之为圣杯大战也不为过。恳请二位贵公振作精神,让那群不陪称之为魔术师的败类们,为给时钟塔颜面抹黑而尽情后悔吧!”
说完这句话后,三人便互不相顾,向着各自的方向迈出了步伐。
就在这间狭小昏暗的房间中,一场七对七的圣杯大战。
——就此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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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燃烧的火焰,荒凉的剑丘。
四周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个人心象风景的凝聚将“现实”与“幻想”区分开来。
“shirou?”
脚下是无边的荒野、剑的平原、永恒静止的炼剑场。昏暗的,如同被点燃一般的天空,象征着绝望与孤独。
“shirou……你没事吧?”
身前,只有凌乱排列着无数之剑的剑丘不断扩张。
「身为姐姐,保护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的声音、明明已经非常努力的去回忆了,一团浆糊般的大脑却拒绝回忆起那个人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她为了保护自己而挺身关闭了向世界宣泄恶意的「孔」。
作为让已经千疮百孔、被英灵emiya右臂不断侵蚀的emiya?shirou继续存活下去的代价就是shirou在失去了卫宫切嗣这个亲人之后,迎来了失去另一个亲人的结局……以及过去的shirou不复存在。
现在留存下来的,是使用着■■■的残骸生存着的人……不是■■■、也不是shirou。
(想起来啊……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名字……)
“i……”
嘶哑的声音、渐渐变得温润如玉。
“……ya……”
“啊啊……”
平原继续生长着。
“……伊莉雅……”
想起来了,切嗣真正的孩子的名字,被shirou残忍的夺走了父爱,却将自己的身体用于拯救濒死的shirou的人的名字。
“伊莉雅——”
睁开眼的瞬间,是剑的荒原。
银发红眸的少女静静地伫立在剑丘之上。这里没有生物,只有剑在长眠。在只需直视就可以复制出剑的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剑是不存在的。
渐渐的,有什么无法看见的「变化」在发生……
这就是,卫宫士郎/希罗娜?艾米亚的世……
“emiya同学!”
“啊?哇哇哇哇哇——!”
耳边的一声大吼,让银发娇小的少女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上。
“什、什么啊!远坂?干什么、突然间这么大声……”
“我说,艾米亚同学你究竟在干什么?”
穿着一件红色外套的远坂凛,正双手叉腰,对着坐在地上的希罗娜?艾米亚,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们可是要去见艾尔梅洛伊教授哦?全时钟塔女学生最想○○的教授哦?结果,你一路上都在干什么?连走路的时候都在走神,还是说……你真的想被我杀掉?”
“我又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女……”
“嗯?”
远坂凛露出了堪称教科书般的“大小姐的笑容”。
“呜哇哇!远、远坂,我错了,刚才我确实是在走神,原谅我吧。”希罗娜一边站起身,一边九十度鞠躬偷看着凛的笑容冷汗不止。
一般凛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往往预示着她此刻的一定是打算作弄什么人了吧。比如说刚刚她用最灿烂的笑脸,说着杀掉的玩笑……
(不,那或许不是玩笑吧……好可怕qaq!)
看着希罗娜的窘态,凛也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道:“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那场战争以后就时不时这样,不知不觉的开始走神什么的……你这样,可不配作为我的弟子哦。”
“啊?呃、哦……”
希罗娜这才想起,距离那场神话般的战争,已经过去半年了。
在那场战争中,卫宫士郎打败了成为英灵的自己,贯彻了自己的道路;并且在最后的决战中,成功使用了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将传说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击溃,并且最终毁灭了圣杯。
……如果说那场豪壮绝伦的战争最后真的留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姐姐伊莉雅的死和saber并没有选择留下,而是选择了消失吧。
而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成为了希罗娜?艾米亚的卫宫士郎同时也成为了远坂凛的徒弟,跟随着她来到伦敦,进入魔术界中英国的最知名学府、也是魔术协会的总部——时钟塔——进行学习。
虽然结局并不算太完美,但也算是goodend。
不过,总是会有遗憾的吧。
“砰”的一声,希罗娜的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痛!远坂,你干什么啊?”
一下子抱住头泪眼惺忪的蹲了下来,希罗娜带着哭腔大声问道。
“哈?刚刚说过不要走神,有正事要干……你还在这里发呆?是不是真的想被我射一发gandr啊?”
(注,gandr,阴炁弹)
“那样倒是最好,反正我现在的对魔力几乎是ex,阴炁弹反而不会痛呢……”希罗娜碎碎念道,但是当远坂不善的目光一扫而过后,她还是满头冷汗的转移话题道,“呃,那个……我们还是快走吧。”
希罗娜连忙站起身,拉着远坂凛的手向艾尔梅洛伊二世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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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二人到达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门后,里面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而凛也优雅的回应道:“失礼了……那么我们就进来了。”
说罢,二人便推门,进入了艾尔梅洛伊二世的房间。
“这儿还真是老样子,什么都有啊。”凛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小声的道。
应该怎么形容呢?这间房间不愧是属于魔术师的房间。设置在房间墙壁上的陈列棚里,摆着有如猿和象合体而成的野兽的头盖骨,旁边明显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卷轴被随便的放置在一旁。
除此以外,也有普通魔术师不屑一顾的东西,比如墙角接着电源的智能手机,桌上摆放着的手提电脑什么的……毕竟艾尔梅洛伊二世并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古板,在使用这些现代化工具方面,他甚至比身为年轻人的远坂凛还要精通不少。
“哦?没什么,尽管罕见,却都是已知存在的东西,要说贵重倒也不假,不过要看使用者而异,再者说了,这些东西并不全属于我,也有一部分是时钟塔的公共财产。”
而在距离二人不远处的地方,艾尔梅洛伊二世正缓缓合上一个橡木盒子,回过身来道。
“教授,我可以好奇问一下吗……您在看什么?”
希罗娜好奇的看向艾尔梅洛伊二世手中的橡木盒子,那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魔术道具,从上面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有关魔力的气息。
“没什么,只是一点过去的回忆罢了。”
艾尔梅洛伊二世笑了笑,用充满怀念的语气说道,同时将那个橡木盒子轻轻的放回身后的橱柜中,并且慎之又慎的用魔术把橱柜锁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艾尔梅洛伊二世才回过头来,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的沙发上,然后示意两人坐在靠墙的沙发上。
“那么,就长话短说吧。艾米亚同学,远坂同学,我这次请你们来办公室,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拜托我们?”
希罗娜傻愣愣的反问道,而与她的反应相反,凛则是端起桌子上的红茶,优雅的喝了一口后,露出了完美的笑容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
“好吧好吧,报酬的话时钟塔会支付的,凛,你就先收起那副笑容吧……”
艾尔梅洛伊二世苦笑道。他早就了解自己这个学生的本性,那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
“如果事情成功,时钟塔支付令你满意的报酬,用宝石进行支付,除此以外,我个人还会给予额外的奖励……当然,也是宝石就是了。”
“哎呀呀,那可真是感谢。”凛若无其事的又啜饮了一口红茶,但希罗娜明显看到她的手在兴奋的颤抖,“那么,老师您要拜托我们什么事情呢?先说好,我们也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圣杯战争……不,应该说是圣杯大战更合适。”
“呯”的一声,是红茶杯跌落在地面上,碎成两半的声音。
凛这个时候完全抛弃了自己的优雅,急急忙忙的站起身道:“等,等一下!圣杯应该已经被我们毁灭了才对!就算圣杯依然存在,下一次圣杯战争开始起码也要经过十年才是……这是怎么回事?”
“远坂,先冷静一下……”希罗娜连忙把凛按回位子上,转头向艾尔梅洛伊二世问道,“抱歉,教授……您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没问题,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艾尔梅洛伊二世道。
“你们应该知道,掌管圣杯战争的圣杯有两个。一个被称为大圣杯,另一个则被称为圣杯。”
“前者是使用远坂家族管辖地的魔法阵,召唤出英灵的装置,也是圣杯战争的源头,这被称为大圣杯;而作为大圣杯最初制造者的爱因兹贝伦一族,每一次所准备出来的钥匙,就被称为圣杯。”
“圣杯……伊利雅……”
听到这句话,希罗娜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她又想起了那个如雪一般纯洁的少女。
“大圣杯是管理圣杯战争的系统,圣杯则是回收战败的英灵之魂,为了起动大圣杯的动力炉。就这样,当圣杯存满起动大圣杯所必需要的魂魄份量时,利用从"外部"而来的英灵之魂来打开洞穴,当结束工作的英灵们回到本来之"座"的瞬间,以大圣杯之力固定住微微打开的洞穴,再用人之身来打开到达不了的根源之道。”
艾尔梅洛伊二世继续着自己的解释:“也就是说,大圣杯即主要的魔法阵,而圣杯则是将之起动的钥匙。大圣杯不消失,圣杯战争就会无休止的进行下去,而在世界各地出现的亚种圣杯战争,正是大圣杯仍旧存在于世上的证明。”
“你们所参加的圣杯战争,虽然极其接近最初的圣杯战争,但是由于大圣杯早已从冬木市丢失的缘故,所以也只能被称之为‘亚种圣杯战争’而已。你们二人所毁灭的圣杯,也只是被污染的‘圣杯’,而非最初的,御三家共同制造的大圣杯仅此而已。”
“所以?”希罗娜把凛扶回沙发上,继续冷静的发问。
“三个月之前,我们发现了大圣杯的位置。它位于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郊外的城市图利法斯,似乎设置在了该城市最古老的建筑米雷尼亚城塞之中。”艾尔梅洛伊二世回答道:“不过将这个情报泄露给我们的,正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族长达尼克,他们一族似乎是叛离了时钟塔,以大圣杯作为象征,建立新的魔术协会……”
“什么?”
希罗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打断了艾尔梅洛伊二世的话语,她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
这消息、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方才“亚种”的圣杯战争更具冲击性。因为这大概是思绪所及之处不可能出现的话语。
魔术协会大致分为三个部门。其一为阿特拉斯院,那是坐落于埃及的阿特拉斯山脉、自公元前存在至今的以炼金术为中心的组织。其二为彷徨海,是“彷徨”于北欧海上附近一带、在魔术协会中可称之为原型的组织。最后为时钟塔,这里既是魔术协会的中枢、又是最大最新的研究机关。
魔术师之中,存在着少数由于身为异端————或是强大得必须加以封印指定、而叛离协会之人。叛离行为本身并不稀奇,不过,若是一族全部如此就另当别论。
“……举族叛离时钟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是新来的学生,你们也该道的吧。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并非贵族。”
魔术师的素养、到底能与魔术共存多长时间呢——换言之、是会因历史的长短而受左右。自古学习魔术的贵族、最长者据说已逾两千年。
大贵族有三家、相当于亲族的家族有二十家。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既不属于上述任何一方、也无联系。尽管其历史绝不短,但会变成这样也实在是难以预料。
有人说是由于其在过去的权力斗争中失败所致,也人说是源于与贵族三家关系不和,还有人说是因为魔术回路性质恶劣而被敬而远之,然而,其个中缘由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他们一直受到魔术名门的排斥。不过即使是这样被排挤的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也并没有垂涎地旁观所谓的名门。
他们把通常的做法即“代代积累、令作为魔术师的血脉变得浓厚、穷极初代所选定的魔术系统”这一做法舍弃。
取而代之的是、将与一族有广泛而浅薄联系的魔术师们凑集起来。
成为对象的,有诸如纯粹历史短浅、魔术回路贫乏的家族。也有已经开始衰退、魔术回路逐代贫乏的家族。还有受到魔术协会的惩罚、被悬赏通缉的家族。即是一群即使脱离了魔术协会的中心、依然没有完全放弃到达根源的人们。
尤格多米雷尼亚暗中煽动他们。
想留下血脉么?想高声宣扬研究成果属于自己么?想令一族之名铭刻于历史之中么?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中间名、全都是过去依靠这种方式吸收而来的家族的名字。他们连魔术刻印都还未统一。
他们将曾经家族的刻印、原封不动地继承下去。
他们所学的魔术系统覆盖面也很广泛。西洋型炼金术、黑魔术、巫术、占星术、卡巴拉、符文、中国的道术……乃至西洋魔术师看不起的、被称为没有历史底蕴积淀的日本阴阳道,一族之中都有人学习。
虽说如此、到底也不过是衰退的家族和历史短浅的家族凑集而成的类似联盟般的组织。他们的魔术、只是会被贵族们耻笑、无法入其法眼的凡庸之物。
平均水平二流、偶尔会出现一流人物,不过也仅止于此。数量虽多却构不成威胁。当然,他们没有被追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达尼克的政治手段,这一族毕竟也只有“人多”这一优点——本该是如此。
“不知是否是因为对此感到郁闷,某日他们宣布背离时钟塔。还说,今后要以自己一族为中心建立新协会……”
真是有胆气、艾尔梅洛伊二世如此叹息道。希罗娜也有相同感想。明确地宣言背离时钟塔,这样的行为与宣战布告无异。如同将手套丢过来、朝脸上吐唾沫一般。
如果没有具备相当分量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举族叛离。
……反过来说,只要有了具备相当分量的东西,也许就有了充分的叛离契机。没错,就比如——万能的愿望机、指明通往根源之路的大圣杯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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