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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藏在铜箱后面,握着枪的右手不住颤抖,既是因为刚才一枪的震伤,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不安。另一边同样躲在箱子后面的娜拉则满面笑容,如果不是需要隐匿的话恐怕她会哼出歌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木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四周除了细微的波涛声就是三人的呼吸,安静得有些过分。布鲁诺有些按捺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打开门准备到外面一探究竟。很快他转了一圈又返回货舱,表情奇怪地告诉两人一个亡灵都没有看见。
楚修长出了一口气,尽管他很好奇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引来亡灵,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真无聊。”娜拉一脸失望。
真是个战争狂人!楚修在心里想,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娜拉现在的表现就好像被洗脑了的邪教徒,一定要把弹夹中的子弹全都打空才能开心。
“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吗?”楚修问。
娜拉没有回答,而是抚摸着刚退下来了弹头。反倒是布鲁诺回答了他:“现在不行,船速太快,贸然下水反应不及会被淹死的。”他把狙击枪背在背上,“得等船下一次停。”
“那不如研究一下这些光球是什么东西吧。”楚修说着走进放着光球的那个房间,拿起一个广口瓶轻轻摇动。跟娜拉站得近了总感觉毛骨悚然,他不得不做些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最好别直接碰到,亡灵的东西总是诡异得很。”布鲁诺告诫道。
楚修抓着那个瓶子,透过瓶壁能看到一个散发青光的小圆球,那层青光看起来和亡灵身上的烟雾没什么区别。他把眼睛凑近瓶子,想看个究竟。
这时候一种怪异的感觉传遍楚修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角落里窥视着他.....他猛地回头扫视整个货舱,除了娜拉和布鲁诺以外并没有什么会动的东西。
楚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看来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有点疑神疑鬼。
尽管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依然无法消散。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本能让他瑟瑟发抖,他故意摆动身体摇晃双手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可是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是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令人发笑的小丑而已。
突然他明白的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从何而来,他的目光扫遍了整间房间,却偏偏漏掉了手中的瓶子!瓶子里的光球像一只泛着青光的眼睛盯着他,好像要扒开他的皮肉看透灵魂!眼前的货舱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的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明晃晃的阳光中显得有气无力。酷热的阳光炙烤着楚修的身体和灵魂,他忍受不了这种痛苦,马上就要放声怒吼!
这时纯粹的黑暗降临,花海和阳光昙花一现般消失,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无边无际的冰冷包裹着他,他动不了,只能在这片黑暗中漂浮。不知从哪里传来缥缈的歌声,歌颂着死亡和罪恶,亡灵们在黑暗中和着歌声翩翩起舞,发出得意的尖啸。
楚修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汗水和河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地顺着作战服流下来。
“你怎么了?”娜拉的脸庞近在咫尺,碧蓝色的眸子盯着楚修。一旁布鲁诺轻蔑地嘀咕新生被吓晕之类的。
“我们什么时候下船?”楚修没有回答,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一时半会下不了船了。”娜拉顿了一会才慢慢地回答。
“什么?”楚修一惊,“怎么回事?为什么下不了?”
“我们上船那次是它最后一次停靠,现在它在水下穿行,大船变成潜水艇了。进来时的那个入口被封死了打不开,想下船的话只能等它到达目的地。”娜拉解释。
楚修发疯了一般挣扎着站起身,然后趴到身后的舷窗上看向外面。
果然,外面漆黑一片,现在是下午四点,水面上是不可能这么黑的。
等等?下午四点?楚修以为自己的表坏掉了,可是秒针仍然在精准地走。
“你昏迷了三个小时。”娜拉叹了一口气对楚修说。
“真是可笑,就这样的心理素质居然还被校长推荐成执行者......”
“我不是被吓晕的!”楚修没等布鲁诺说完就大声辩驳,“我是被......”
说道这里时他顿住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难道是被那青色光球弄晕的?布鲁诺肯定不会信的,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瓶子把玩,为什么楚修被弄晕而他却没被弄晕。而且他在昏迷中看到的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正在努力回忆到底在哪儿见过,一时间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布鲁诺“嗤”地笑了出来:“还没长大的家伙跟着我们干什么,快回学院藏书馆里好好呆着去吧!去把这些知识好好补习一下再来!”
“闭嘴!”楚修冲布鲁诺愤怒地喊道。
“呦,怎么了,不让人说了吗?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您可是伟大的规则掌控者啊......我这种小爬虫用这样的语气跟您说话弄得您不爽了吧!”布鲁诺英俊的脸因为恶意而扭曲。
原来他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不爱说好话而已。亏得之前楚修还拿华琥跟他对比,跟华琥比起来这人简直就是个人渣,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少说两句吧布鲁诺......”娜拉有点看不下去了。
“少说两句?”布鲁诺发红的眼睛转向娜拉,“怎么了?你也要跟我吵架吗?你是不是......”
“我让你安静点!”娜拉抄起楚修的枪指着布鲁诺胸口,“你的喋喋不休让我很烦!”
“好,好。”布鲁诺边点头边向后退,“你可以。你们就在这呆着等死吧,我要去找出去的办法了,临死的时候可别怪我无情!”边说他边将散乱的瓶子装在铜箱里退出房间,紧接着外面传来大力摔门的“咣当”声。
楚修突然觉得很累,于是拉过来一个箱子坐了上去。
“别理他,他可能心情不好。”娜拉也拉过来一个箱子坐下,“你醒来之前他非要出去找别的出口,我觉得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跟他吵了一架。”
“那些光球就让他这样拿走了?”楚修问。
“让他拿走好了。”娜拉托着下巴,“我看着那些东西感觉很害怕,正好不想和它们呆在一起”
害怕?可真是看不出来!楚修默默地想。
过了很久,楚修又轻声问:“那我们......就在这等着?”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兰斯应该已经报告学院跟学院方面报告了,学院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我们贸然行动只能给学院带来不利,以静代动是最好的选择。”娜拉说着站起身,在房间角落清出一片空地,“我感觉有点累,先休息一会,你注意点外面的动静。”
“嗯。”楚修低着头沉闷地回答。
船随着水流摇晃着,娜拉很快就进入睡眠,但是很明显她睡得并不踏实,隔一会就会翻身,偶尔还发出几声呓语。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已经六点多,太阳就快落山了。娜拉也渐渐清醒过来,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静谧中楚修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从早上进食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一个小时,是个人都饿了。娜拉从腿上原本应该插着战术刀的袋子里拿出一条压缩饼干,撕开包装分给楚修一半,楚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低声说谢谢。
他们的其他冷兵器装备和大量食物、淡水应该在今天空降到据点附近,然而他们却被困在一艘不知道开往何处的大船上,船上还有可怕的亡灵出没。楚修嚼着干巴巴的饼干,心里生出一种名叫懊悔的情绪。
“后悔吗?”娜拉边啃饼干边问他。
“有点。”楚修回答。
“其实已经做出的决定就不要再后悔了,不如把后悔的精力拿来将事情做得更好。”娜拉嘴里嚼着饼干,说话含糊不清。
楚修突然想起周天尼,如果他在这里的话恐怕要一脸严肃地斥责娜拉吃东西是不能说话了吧。
“不说这个了。”楚修费力地咽下一口饼干,“娜拉我发现你好像自从上了船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开朗起来了。”
“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不能随便告诉你的。”娜拉颇有几分俏皮地笑着,像个小女孩一样。
楚修不知道怎么回应,于是干脆不说话,使劲嚼着硬邦邦的饼干。
“好干哦,可惜没有水......”没过多久娜拉说,脸上尽是小女孩遇到不顺心事情时的不满之色。
话音刚落,大船一阵剧烈地晃动,楚修被惯性狠狠地拍在墙壁上,满嘴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吐了出来。娜拉好一点,她本来就是靠着墙坐的,倒没什么大事。
“怎么了?”楚修把手里还剩一点的饼干塞到口袋里,起身透过舷窗向外望去。娜拉也跟他凑到一起向外看。
外面依然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两人还是努力地想看出什么。瞪大眼睛的二人盯了将近五分钟,就在楚修实在撑不住了刚想放弃的时候,只见一个比周围环境更黑的影子从视野中一闪而过,不知去往何处。
“什么东西?”惊疑不定的楚修扭头问娜拉。
“不知道。”娜拉摇摇头,“看起来很大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也没看见黑影再次出现,楚修颓然地坐下,把最后一块饼干塞到嘴里嚼碎。娜拉还在向外张望,似乎还想再看到那东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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