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防爆盾前的观察口,一个扭曲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那是一个由各种残肢拼凑而成的畸形生物。
他有着数个脑袋,十数条手臂。
诡异的是,他只有一条腿。
并且那条腿并没有参与他的移动。
那条腿就像是从他的肚子里面生长出来的一般。
而他的下身就如同一个不倒翁一般。
靠着不断地摇晃身体进行着移动。
在他的胸膛有着两颗戴着战术头盔的脑袋。
这两个脑袋挂在他的胸前,充当起了某种器官。
并且,他的半数手臂上都抓着枪。
仔细一数,一共是六把突击步枪。
“卧槽!”
见到这一幕,滑头的脑中出现了瞬间空白。
流光一甩手腕,又是一张防爆盾牌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他连忙顶了上来。
“不光是精神污染,还有肉体污染!”
流光头也没回的吼了一声。
这一下将滑头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哒哒哒!”
子弹如同暴雨一般倾泻在防爆盾牌上面。
七支突击步枪交替开火。
他们此时面对的敌人,就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守狱人小队。
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到两人。
这时,滑头扭过头朝着流光喊了一声道:
“你带着妮妮先向后退!”
“去后门那边,看看有没有机会离开!”
流光没有多言,他立即举着盾牌向后退去。
滑头此时感觉他持盾的那条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但他没有选择,只能举着盾牌缓步向后挪动着身体。
这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拐角在五十米开外。
流光一把将妮妮抱起,随后朝着那个拐角的位置拼命的跑去。
滑头扭头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只见流光抱着妮妮站在拐角一动不动。
他立即出声大喊道:“你他娘的发什么呆?”
“赶紧跑啊!”
这时,流光扭过头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们不用跑了!”
拐角处,陆笑手中抓着一条吊坠走了出来。
他对着手中的吊坠说道:
“镜子,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吗?”
全知之镜幻化出一张阴森的人脸。
人脸轻轻舔了舔嘴唇,随后给予了陆笑肯定的答复。
得到答复后的陆笑深吸了口气,他小声呢喃了一句:
“那就好。”
随即他看向了面前的流光,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需要她帮我一个忙,代价你随便开。”
流光本能的察觉到不对。
他在陆笑的眼中只看到了深深的疲惫。
以及一丝丝癫狂。
他有预感,自己只要说一个‘不’字。
下一秒陆笑就会轰碎他的脑袋。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陆笑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是不对劲。
就好像陆笑失去了记忆后,在暗狱里见到他的那时候一样。
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的陆笑会和他说话。
并且,流光还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恶意。
他咽了口唾沫,没有立即回应陆笑的话。
被他抱在怀中的妮妮深深的看了陆笑一眼。
随后她轻声开口道:
“是要用我的能力救人吗?”
闻言,陆笑轻轻的点了下头。
“你很聪明。”
妮妮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嘲道:
“呵呵,毕竟我也就只有这一个作用而已。”
“可以,我答应你。”
“但是你需要帮我这两个哥哥脱离险境。”
说完,她抬起虚弱的手臂指向滑头那边。
陆笑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此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有着精美花纹的左轮手枪。
枪口正对着滑头。
他甚至都没有去瞄准就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之后,陆笑持枪的那条手臂上的血肉瞬间消失。
腐化左轮射出的子弹瞬间穿透了防爆盾牌,落在了不远处那个畸形怪物身上。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那头畸形怪物就被腐化成了一摊脓血。
滑头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那怪物倒下后,他另一只手立即抬起。
手上的突击步枪朝着面前倾泻着子弹。
枪声响起。
对面那些陷入疯狂的工作人员接连倒地。
陆笑没有再看那边,而是对着妮妮说道:
“我已经做到了。”
闻言,妮妮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正在抢救旦丁的狱医忽然停下了手。
他似有些疲倦,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的陆笑急忙上前询问旦丁的情况。
“狱医先生,他怎么了?”
狱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囚笼的副作用,理论上是救不过来了。”
听到狱医的话,陆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疲惫。
“就连你也不行吗?”
狱医轻轻点头:“没错,除非我成神了,否者这个副作用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博士和我设计这东西的时候,就没想过使用者还能存活下来。”
陆笑点了点头,他扭头看向了一旁被自己用衣服包裹着的张初的肉身。
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躺着的旦丁。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他和张初坐在一处农家院里,两人身上都受了一些伤。
两人闲聊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等你服役时间结束后,你会选择退出这个组织吗?”
对面的张初摇了摇头道:
“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已经习惯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离开这里后,我该做什么。”
陆笑又问道:
“你不是说有老婆孩子吗?”
随后张初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那时候,张初的眼神有着些许柔和。
“你看,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老婆姓但。”
“这个姓可不算多见啊。”
“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啊?”
陆笑回过神来。
他早已经和影子求证过了。
旦丁他就是张初儿子的后代。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濒死的旦丁,他是张初的后代。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狱医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之前治疗过一个病人,她的能力是将别人的病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囚笼的副作用,也算是一种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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