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店长和自己的两个店员只是口嗨而已。
他们嘴上说说没问题,但怎么可能真的敢去杨宁店里瞎逛?
这一个月来,杨宁店里每天晚上店里亮起的烛光,经常会跪坐在门口、漂亮得不像正常人,从来没有下班过的女孩,还有时不时响起几声的小孩嬉闹声......
店里看起来人不少,可实际上真的进出店门的只有杨宁一个人!
这样的情况使得杨宁和他的小店被这条街上的邻居们一直认为“有点邪门”。
所以,即便身后自己店里的便衣警员走了,店长和店员也不敢过去“登门拜访”。
更何况此时这周围的便衣还没走呢!
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大聪明。
他们不敢,不代表云都路上其他的行人不敢。
就在负责警戒的特警把警戒线撤了没多久,一个一直站在人群中目睹了事情全部经过的秃头中年人,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到杨宁店门前。
他还故意盯着杨宁立在门外的牌子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灵娃请送?”
然后试探着向里边问:“有人吗?”
店里空空,无人回应。
但这男人并没有止步的意思,反而是向着店内走去,一边还装模作样地问:“老板?有人吗?”
“灵娃怎么请?”
这人好像是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偶尔才敏锐一下的第六感让他觉得,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回头看了看。
只见,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前,果然有三个脸上带着点惊恐之色的傻帽在直勾勾看着自己。
男人对此不以为意,他甚至对那三人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进了店内。
他并没有看到的是,在他刚刚回身的那一秒,最少有不下十双原本盯着他的眼睛瞬间挪开了视线。
刚一进到店内,这男人便听到一阵从头顶传来的风铃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个白色的纸卡上写着红色的鲜明文字:有监控哦,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男人先是一慌,抬头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监控。
他轻蔑一笑,嘴上问着“有人吗?”,抬脚向前。
走到杨宁那张落地书桌前,男人看到上边摆着很多小泥人,有的还是残缺的。
小泥人旁边还有一张纸卡:有监控哦,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男人本能地感觉这些东西并不值钱。
他看着桌子前放着的几盏蜡烛,感觉这些东西极有可能值点钱。
转身走向北侧的几排架子,刚走到第一排,男人又看到了那和前边两张一模一样的白底、红字纸卡。
上边的文字也一模一样。
这次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纸卡,发现上边红色文字好像是不久前才写上去的。
还没干。
用手一抹,一片鲜红。
同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男人还是不以为意,他的目光已经彻底落在了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娃娃身上。
店门外。
就在那走进店门之后,几个便衣警员立刻站到了门口周围。
警员们打算等里边那人出来,如果看到那人手上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就立刻将其按住。
可是,让这些便衣警员意外的是,那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二十分钟过去,几个便衣警员感觉到了不对劲。
互相比了个手势,他们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门开,店内清凉的冷风扑面而来。
风里,有血腥味儿。
只见在杨宁那落地书桌前方的地毯上,趴着一个人。
血腥味儿就来自那人身上。
在发觉门口的动静之后,本来趴在地上的那人晃着双手,缓缓抬头——
警员们看到,这人没有脸。
他面部内里的肌肉和血管纹路直接暴露出来,正不断向地毯上滴着血。
顷刻间,数道整齐如一吸气声同时响起。
这店里的温度明显要比外边低,可是,几个便衣警员只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从自己背后吹来。
警员们还看到,那人身前洒落了一地的娃娃。
每个娃娃看上去都是狰狞可怖的造型。
其中,一个脸上没有五官的红衣娃娃正抬头看着门口的自己几人,的头顶上方。
嘀嗒!
一滴血珠落在一个便衣警员的肩膀上,
他抬头,看到一张仿佛是被暴力撕扯下来的人脸,就挂在自己头顶的风铃下,在空中轻微打着转。
血,从那张人脸上滴下。
......
杨宁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欠。
在他后排,方琳和阮开两人耳朵上的耳麦里传来一阵声音。
方琳凝重地看了阮开一眼,在这次任务里,她是阮开的副手。
阮开脸上的表情同样比较凝重,但没有方琳那么震撼。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麻木的脸,向杨宁笑着问道:“小杨师傅,人没了脸皮还能活么?如果对待偷盗行为的人就用这种惩罚,是不是有点过了?”
杨宁又打了一个哈欠,兴致缺缺地说:“嗯,是有点过了,谁下手这么狠啊?抓到凶手了么?”
阮开和方琳两人沉默。
杨宁诧异道:“我的天!你们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事就发生在我店里吧?!”
“不会吧?!你们那么多人埋伏在云都路,还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的人没这么菜的!我说的对吧?”
阮开和方琳两个人低下头还是不说话。
杨宁沉吟道:“肯定不可能,那估计那人是死定了,如果真的是发生在我店里,那人估计还可能活。”
听着杨宁这一句话,阮开和方琳齐齐一抬头!
......
云都路。
刚刚不久前才被车队上门接人的杨宁小店这下又热闹起来了。
警戒线被重新拉起,救护车开到门口。
急救医生抬着担架进去,从里边抬出来一个盖着白布的人。
白布之下,之前在杨宁店里想要偷东西的人脸上已经结出一层血色冰渣。
人没了脸皮,肌肉和血管暴露在空气中会有感染风险,从而致人死亡。
但如果给人脸上弄出一层类似肌肤一样的东西,避免肌肉、血管直接与空气接触,那死亡的概率就很小。
而且以现在的医学技术,脸皮是完全可以重新修复或者移植的。
除此外,杨宁可以保证,那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敢去偷东西。
毕竟,被红衣厉鬼活生生撕破脸这种事,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所以......
前往监狱的特警车内,阮开对着杨宁竖起大拇指恭维道:“小杨大师,您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
杨宁谦虚道:“过奖过奖!”
方琳:“......”
片刻之后,特警的车队停在了中州监狱门前。
杨宁今天是来探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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