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前行不多久,王莽指着前方说:“子泉,可相信命运这回事?”
孔休顺着王莽所指向前看去,见是一个斗大的白布,悬在一根长长细细的竹竿上,随着风左右摇摆。那白布却并非无暇,因为上面被人用浓厚的墨汁涂抹得脏兮兮得。那白布就这样在人群和店铺群里鹤立着,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子,又仿佛一棵芦苇,孤独又奇特,高傲却冷艳。
他想了想,那东西该是一个招牌,而那乱糟糟仿佛杂草一样的墨迹,应该是名字。他皱皱眉头,从脑子搜寻着这个字,可总也找不出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怪自己平日里还自以为饱读诗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呢。他只好联系上下文,猜到那应该是个算命的招牌,而那个字,恩,读书人还是应该尊重一下文字,就不强不知以为知了。
他笑道:“巨君兄可是有感而发?”
王莽脸色沉郁,眉峰耸立起来,却又微微一笑,道:“经年以来,人情世故里面摸爬滚打,宦海沉浮,小子我也算是知道一些道理,却常感觉朦胧模糊,仿佛冥冥之中有所神灵。这个,子泉兄没有感受过吗?”
孔休笑道:“酸腐书生,总在摘章采句里浪费时光。不过书海也是人海,镜中月水中花也看了不少。有时候读书入了神,倒真能感同身受。”
王莽哈哈大笑,耸立的眉峰降落下来,变成一片平原。他转过头去,对孔休道:“老兄,怎么感觉你答非所问呢?”
孔休看着王莽,感觉他那眼神清澈似水,却又深不可测:“巨君兄,世上的问题往往并无答案,或许世上的问题都没有答案。说句诛心之论,问者本不该问,听着自然无须回答。若不是因为迷惑,因为奇怪,问者如何发问;而听者也不过是人,怎么可能比问者高明,又如何回答得了。问也罢,听也罢,皆是于某事某物有缘,便皆是同道中人,何须奇怪发问,又何必作什么回答?”
王莽又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子泉高论,子泉高论。”
孔休也笑了起来,道:“见者所见,便是见者所念,便是见者自己的心意,便是见者自己。自己对自己,有什么不了解不知道应该发问的?”
王莽依旧微笑着,道:“发问,即是我。”
孔休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便是不想说什么了。又或者想说和说之间,有一条河,他不知道该怎么迈过去,或许根本不想迈过去。
王莽道:“不谈玄了。来,去前方那云里雾里,看个究竟。”说罢,竟不由分说牵起孔休的手,连着另一只手牵着的马,穿过人流,直朝那悬着的白布而去。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www.zhulang.com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