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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送了张宗昌一批枪械一些弹药,甚至还有四门法国快炮,看起来都是崭新崭新的,配件俱全膛线分明,不是那种磨光用烂了的二手货,不像。
不过这就是一批二手货。前段时间他们刚刚打垮了一批土匪和官军,俘获了不少的武器装备,其中很多是日本人为了策划这次行动而提供的新武器,再有就是土匪官军们自备的枪械了。这些制造粗糙公差很大的武器乱七八糟的能有七八个型号,搜刮回来后被兵工厂拿回去全部分类甄别拆掉,然后按照优劣不等进行重新返工和组装,半个月的时间内就整理出来五千支、三个型号的步枪,两个型号的十几挺轻机枪,三挺完好的水冷重机枪和两种八门75毫米大炮,其中四门来自第七混成旅的法国快炮,四门从工业区东面战场缴获的日本产明治四十一年式75mm山炮。日本人居然在济南和青岛分别设了巨大的军火库,以备不时之需。
翻新的枪好多是重新拉的膛线,换的枪托,整了新的背带甚至还配了刺刀,加工成本差不多有新枪的一半了,但却让这批杂货重新焕发了战斗力。这些东西美华集团的兵是不会装备的,就算要用他们也完全可以仿造生产新的,不比原产的差多少,所以原本就是打算卖出的,现在改成白送了。
这份大礼不小啊!而且还送的让人感觉很体贴,军阀部队里面,武器装备型号之多之乱之杂是能愁死所有后勤人员的,他这么个送法正好给人家弥补了不小的缺口,拿到之后张宗昌笑的嘴巴都歪了,这可是他得到白俄老毛子那一批武器之后收到的第二份大礼了!张作霖张老帅都没这么痛快地!不管怎样。陈晓奇这个小老乡,够意思!
12月22日,张宗昌秘密见过徐州镇守使陈调元之后,26日拔营启程,迅速通过陈把守的通衢大道,直捣江苏齐燮元的老窝,遭此变故毫无准备的齐燮元仓皇逃离南京,张宗昌轻而易举拿下江苏全境,继而以白俄兵加列车炮开道,兵锋直指大上海。大有进一步席卷浙江之势。不过到了这里张大将军不免有点不思进取了,开始在大上海包娼包赌贩卖鸦片玩的不亦乐乎,向世人充分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做军阀的不成气候。
1925年1月6日饱受奉军过路摧残的济南商家银号联合上奏督军府。要求解决奉军留下来的烂摊子---奉票。山东督理军务善后事宜郑士琦、省长龚积柄联衔布告,准照天津行市兑换,奉大洋票每元比照通用银元六折,奉小洋票每元比照通用银元五折。同样给老百姓演示了一把什么叫赤果果的无耻!
陈晓奇的插手让济南商界与金融界地损失比之另一时空少了何止十之七八!而几家遭受到集中冲击挤兑的银行票号同样命运也是改变了,这其中陈晓奇大老板有很大一份功劳。他从奉军那里接下来大批提供军备物资的订单和大宗地奉票后。其中一部分被“奉军”拿去搞死了几家人,剩下的一大堆成了沉重的负担和砝码,于是乎他找人用车拉着那数目惊人的纸钞来找郑大人说道说道。
陈晓奇真的赔钱了么?这个事情计算起来好像挺复杂地,总之是他用“美华元”购买了各种物资给了奉军,捧回来这么一堆严重贬值的纸钞,表面上是纸换纸。他的账面上多了一个巨大的交易数字,在他的信用担保下倒也没拿出来几两的真金白银。反而通过见不得人地手段给自家银行内增添了不少。
但是这一切郑士琦郑大人是不知道的。因此上当陈晓奇拿着那数额巨大地被“勒索掠夺”去的损失找他的时候,他开始耍赖皮了。买卖是你情我愿,奉军过路实属无奈之举,各种损失要商民多多包涵,反正就按这个比例来计算了,爱咋咋办。
陈晓奇随即强烈要求将这数以百万计的奉票与中国银行山东分行换成大洋实物,打折也是心甘情愿,否则便要罢市停商。郑士琦犹豫再三,提出来让中国银行以及交通银行分别承担其中的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归美华银行。但是换回来的实物,他要三分之一!
赤果果的偷盗、盘剥、分赃!公然打着减轻商民损失的幌子。郑士琦郑大人合着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的新省长龚积柄发布律令,让规模最大地三家银行吞下了这个烂柿子。
已经打了六折地奉票再次被拿出去了三分之一,表面上陈晓奇这是吃了大亏了。为了寻求补偿,陈晓奇提出解决方案---给自己的民团增加编制,不是一个团而是一个师,另外要求得到济宁兖州汶上一代煤矿地采办权,怎么拿到批文,郑大人跟交通部的扯淡去!
郑士琦也好像听到了点什么风声似的,破罐子破摔,你陈老板要什么,我给!但是在那几个新开的矿里面,老子要占股份!不多,百分之十五的干股!
陈晓奇也咬牙:“我给!”但是,一切手续必须要在月内办齐,能不能拿到,就要看郑大人跟总统段祺瑞的老乡情宜到底能到哪一步了,话说到了今天当年的皖系就剩了郑士琦这么一点根苗,灭了就彻底的连渣滓都不剩,而郑士琦大人的真正实力呢?表面上是一个师外带十三个旅,但是真正的铁杆,只有北洋第五镇改成的第五师和第七混成旅---还被陈晓奇给祸害掉了一个团!
已经到了吹灯拔蜡的时刻了,郑士琦觉得大势已去,所以也不管不顾起来,他开始巧立名目的大肆捞钱,充实自己的宦囊,而到了1925年的1月16日。北洋临时执政段祺瑞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在张作霖的“建议”下任命郑士琦督办山东军务善后事宜,但17日却任命张宗昌为苏鲁皖剿匪总司令,到此郑士琦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了。..
这年头有枪才是大爷,张宗昌横扫东南战功卓著,奉系老大张作霖为了安抚这个座下十万军地手下,必得要找一块地方安置才行,而上海江苏都已经给了别人,只剩下山东这块好地方,张宗昌不嫌。郑士琦不愿意走,大家就这么拖着了。
陈晓奇心知肚明这是早晚的事,所以这段时间除了让保密部的集中精力盯着每一步的进度之外。自己就赶紧想办法做准备了,张宗昌驾临山东的事情不可避免,如何在这个混世魔王的手里不被拍死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忙里偷闲的,陈晓奇开始约会周家二小姐,难得有这么一个自己看着对眼合心意的女子。可不能一不留神的给放跑了!他拿出另一时空自己追女孩子地各种手段,不能说死缠烂打吧,反正是不屈不挠决不放弃了。论才情他是绝对不如人家,论长相大家平分秋色??论身份也算是差相仿佛,反正自己光杆一个没了出身,而在伊利络时代的十几年中让他满脑子说不尽的咨询,这些千奇百怪无以计数的谈资便成了这时代谁都比不上的优越条件。
周云卿对于传统文化地理解那是陈晓奇拍马都比不上的,但是大家仍然有共同语言,比如说在经典的解释含义方面,有后世强大的网络做后盾,随便拉出来一家之言在这时代不敢说振聋发聩,至少也是新奇立论别出机杼的,这些东西给周云卿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对陈某地好奇心带动着好感节节攀升。好容易逮着机会秀一把的陈晓奇当然不会辜负美人地一番好意。精神抖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每日价翻出来的新话题都是那么的别致,这来来回回的多少次之后。感情这东西就培养出来了。
追女孩子是个细致活儿,耗时耗力费脑子,但是周云卿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根本不用人哄,更不会任人糊弄,这种心底下几乎绝对清醒的女子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灾难,因为他们的很多花招都用不上了。
陈晓奇不在乎,他是真的放开了胸怀,把这个当做一项事业来经营了。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该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犹豫,比如说送错了花之类地,“花语”这种深奥地东西短时间内记住了还行,时间长了那就不免要混乱,但是陈大老板脸皮厚,被揭穿了也就是嘿嘿一乐,下回还有可能死性不改。
只可惜啊,yy无数回的“怀拥佳人同练枪”地好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实现,牵手都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周云卿在这方面是绝对的遵守礼法,要知道周家的家学,那是上承朱熹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一连串的“非礼”让陈晓奇头晕的很,两个人就朱熹的那些论调不止一次的争论起来,各自当然是不服气。在陈晓奇的某些不太靠谱的记忆中,他总是认为中国文化的衰落和大明王朝的倾覆,跟朱熹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尽管朱夫子到死的时候都没能把自己的学说成功推上朝堂。
有争论才有话题,这个手段陈晓奇运用的非常之熟络,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在周云卿面前表现自己的什么风度啊气质啊学识啊修养啊,故作姿态的事情不干,自然而然即可。能做到这一点,煞是不易!
且不谈这忙碌之间的小小插曲。在纷乱如麻的世事中,1925年的春节依然到来。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不管江浙上海打得多么热闹,暂时还算平静的山东的老百姓继续在这个每年一度的节日中寻找一份欣喜和安宁。
美华集团在国内正式扎根的第一个春节是非常隆重的,除了已经将家里人全部搬到了济南来的工人之外,绝大部分选择了回乡他们结伴而行亦步亦趋,在少量护卫队、民团以及商团的帮助之下,从腊月初开始逐渐陆续返乡,与后世数十年后那一年一度的民工潮何其地相似。
很少有人带着现钱回家的。因为都知道世道不靖,除了鲁中鲁西南一直到坊子这段还算安全之外,半岛地区和路南、鲁西北的就实在是不好说了。有火车的还好说一些,无非是赶上几十里乃至百十里的土路也能到家,但是没有火车的比如说东莱一代的,那就艰难了。所以很多人选择的是带了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回去,为了自己在外面辛苦一年地收获能够跟家人共同分享,再麻烦也是值得的。
数十万工人的返乡必然会滋生无数地变故,对美华集团觊觎多时了的人绝不在少数,因此这个过程中究竟会有多少人会遭受不测无从预料。大家只能期望他们可以平安一些,顺利一些。
身在济南的陈晓奇跟青岛回来的六哥他们一起去周村过的年,然后初六就回到济南来投入工作。没办法,时间不等人,那些士兵们都没能回家地呢。而张宗昌他们不都在打得热火朝天的么?这乱世道,只能凑合着活了。
初九的时候,苗先生打电话通知陈晓奇。说有几个朋友要介绍给他认识认识,顺便聚一聚,吃个便饭,忙活一年了,大正月里的都消停消停,松快松快。
陈晓奇知道这位大哥向来是不放空炮的。因此上不敢怠慢,置办上几样礼品后就带着周刘恒他们几个一起去了“成德饭店”。
“成德饭店”建成之后。曾在内部专门辟出来一块地方不对外开放,那是只是苗先生、陈晓奇他们作为内部招待之用的场所。他们这些人之中,绝大多数是西方留学或者少数赴日留学归来地,很大一部分的生活习惯和商业往来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影响,特别是苗先生这些较早出去的人,因此在投资青岛的大酒店时那里就是西式的,而在陈晓奇归来后合作的这个酒宴场所中,自然不会忘记这些。
这是一个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风情的建筑空间,在雕梁画栋的中式建筑的另一侧不朝大街的门户。却是另外一番情景。同样是哥特式建筑地廊厅立柱。上面是大理石地各式浮雕,里面则是雪白的顶棚。边角尽是石膏精制地玫瑰、垂花等等古典、华贵的装饰。墙壁上布置着错落有致的各种反复雕花框架的油画甚至还有铜器和瓷器的展示。
地板是各种小块的纯色大理石板与彩色瓷砖拼成各种鲜活图案。大理石来自于济南东部的华山镇,那个后世全国都数得着的大理石产区被陈氏与济南几家士绅合伙买下,瓷砖来自于临淄的瓷器厂。
天花板垂下水晶吊灯,灯光照的屋子里亮如白昼,各式体形庞大造型典雅的家具多是以南亚的红木、花梨木制成,有部分桌面上以整块的大理石板镶嵌,上面铺着精心编织的镂空桌布。
墙角处,有砖砌的大壁炉熊熊燃烧着,另有一个精致的吧台与高脚椅存在的小小酒吧,里面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琳琅满目的各色美酒,包括烟台的张裕葡萄酒和青岛啤酒。
陈晓奇到的时候,里面热热闹闹的已经来了不少位客人,其中大部分陈晓奇是认识的,都是关系非常不错的商业合作伙伴,这个空间本就不十分大,有十来位客人加上差不多相同数量的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在里面进进出出已经有些满,再多的人便承载不下了。这里的确只是个开小型私人酒会甚至是商务洽谈的好地方。
今天要见的人不同,陈晓奇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和小牛皮制作的皮鞋,雪白的衬衣打着领带,外面披着黑色驼绒长风衣,加上一顶黑色礼帽,确有些旧上海的怀旧情调。
侍应生拉开厚重的镶玻璃木门,顿时里面的人声和优雅的音乐声扑面而来。同样是一身西装打扮、手里面端着一杯红酒正跟某个洋鬼子侃侃而谈的苗先生回头看见了他,马上抢先一步过来,一扒拉着他的手就不松开,呵呵笑道:“七弟啊!你总算是来了。怎么样,这个年过的还不错吧?”
陈晓奇呵呵笑道:“那是相当的不错啊!你不知道六哥家里有多热闹!我是有些日子没过过这么有年味的春节了,别提多高兴了!你们都好吧苗哥?”
苗先生笑道:“都好都好!就是你大嫂老念叨说,这个老七还不赶紧的成家,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着急,还埋怨我们这些兄弟们不帮忙!你说说,这不是冤枉我嘛!呵呵!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我给你引荐几位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