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继,你的伤很疼是吗?”
铁安年扣着崔继贴上来的腰身,微微低头,问:“我要怎么帮你缓解,你需要我的阳气吗?”
“嗯,我需要。”
崔继突然亲了下他的嘴角。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这跟以往的崔继很不一样。
铁安年愣了愣,没有动作。
崔继嘴角弯起,眼睛里有亮光闪烁,眼尾也好心情地微微挑起,似乎是等着他主动。
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可那时候很抗拒,心里都是不太情愿的。
铁安年现在没有不情愿,不知为什么,盯着崔继闪烁的眼眸,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他有点紧张。
“崔继,我要亲你了。”
“好。”
铁安年抚上崔继的脸,眼角微垂,下意识吸了一口气,鼻子嗅到崔继皮肤上若有若无的香味。
鬼也有体香吗?
铁安年不合时宜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手指轻轻摩挲着崔继的皮肤走神。
崔继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缠着他的手臂松了一些力道。
感觉崔继的身体在往下掉,铁安年下意识抱紧,扶着鬼的腰加重力道往上抬。
崔继圈紧他的脖子,低声问:“安年,你怎么还不亲我?”
“你先别着急,我真的要亲你了。”
铁安年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低头亲下去,嘴唇却轻轻擦过崔继的发丝,并没有亲到实处。
他睁开眼睛,看见崔继嘴角浮起笑容,眼眸闪过冷色,那淡漠的眼神像是在挑衅他。
崔继躲了他的吻。
“原来你还挺记仇。”
铁安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他捏住崔继的下巴不让动:“别躲,不然我不亲了,我也记仇。”
崔继眯起眼睛,轻声说:“我不躲了。”
“再躲是小狗。”铁安年语速飞快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在崔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亲了上去。
他灼热的气息一扑过去,崔继本来带点凉意的嘴唇顿时变得暖热,身上的寒气在他的包裹下迅速消散。
铁安年亲了好一会儿,亲着亲着感觉身体莫名空虚,他情不自禁地搂紧怀里的崔继,压在洗手台上更加用力地亲。
片刻后,他喘着粗气退开,被崔继重新拽了过去,呼吸一下被夺走。
阳气差点被吸干,铁安年手忙脚乱地推开崔继,有点抓狂地捂住鬼的嘴。
“崔继!不行,我得阳痿了。”
“那我们做,”崔继轻轻摸着他的胸腹,“发泄出来就好了。”
铁安年记得他进来只是想单纯地洗个澡,而且现在这种进度对他来说已经很快了,跟上火箭似的。
他握住崔继的手指,把脸凑近:“好了,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你蹭阳气也蹭够了吧。”
“好。”
崔继暂且放过了他,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随后飘进镜子里钻了出去。
鬼走了,但嘴唇的酥麻感仍未退却,铁安年用指腹揉了一会,然后打开花洒洗澡。
洗完澡,他刚套上衣服,准备顺手把衣服搓洗完晾出去,崔继这个时候又镜子里头飘了出来。
不用猜就知道崔继要干什么,铁安年之前不敢拦着,崔继积极干家务也就让了。
但现在和以前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得用正常的态度对待崔继。
“崔继,你撒手,衣服我自己会洗,这种小事不用你帮。”
“这是我应该做的。”崔继不高兴地盯着他,“你还是没把自己当成我的丈夫。”
“谁规定你必须得干家务的。”铁安年耐心地解释,“两个人结婚是平等的关系,这不是你应该做的。这种我随手就能干的事情怎么可以使唤你去干?你好好歇着去。”
崔继更不高兴了。
“可我不是人。”
铁安年顺着他哄:“鬼也一样,鬼也一样。”
“好。”崔继从背后抱住铁安年,“我想看着你。”
铁安年伸手想把鬼拽下来,无奈地说:“崔继,你这样会影响到我干活。”
崔继往铁安年耳边里吹气,一本正经地跟他撒娇:“老公,好不好?”
森森寒气顺着脖子钻进衣服里,铁安年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毛骨悚然的。
“好好好,你别吹了,喜欢抱就抱着吧。”
“嗯。”崔继默默观察着铁安年的反应,暗自记下铁安年不喜欢这样吹气。
背上一点重量都没有,毕竟崔继只是轻飘飘地挂在他身上,并不影响他行动。
铁安年洗完衣服,吹干头发,直接往床上一躺,崔继从他身体里穿出来,学着他的样子展开手臂躺在旁边。
“崔继,你会剪头发吗?”
吹干头发才发现头发很扎眼睛,铁安年揉了下眼睛,撩起刘海偏过脑袋看向崔继。
“我可以学。”
崔继端详着他的脸,语气亲昵:“这样就很好看了,安年,你想要什么发型?”
“就修个刘海不至于。”铁安年笑了笑,“我老是一剪刀把刘海剪残,你明天帮我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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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继点头答应:“好。”
铁安年还想说些什么拉近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崔继飘过来,靠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铁安年拍拍他的背。
“抱。”
这才消停多久,铁安年揽着他,闭上眼睛说:“行,喜欢抱就抱着吧。对了崔继,你把灯关了,省点电费。”
一股黑气飘过,灯泡闪了一下,很快暗下来。
抱了一会后,崔继凉下来的体温迅速被他浸染得温热。
铁安年发现,他们有着相同的体温,如果不仔细感受的话,很难想象他的怀里窝着一只鬼。
“崔继,你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
崔继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等你成年以后我才能靠近你。”
铁安年愣了愣,他现在相信崔继说的话。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从小就能看见鬼,如果崔继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他却从来没见过崔继?
“因为婚契的缘故,你不能看见我,我不能靠近你,只有到了适龄的年纪我们才能相见。”
很多事情铁安年都想不通,如今可以心平气和地沟通再好不过。
“崔继,你多少岁了?做鬼做了多久?”
“我跟你定下阴婚契的那年是十八岁,那时候我刚死不久还没过头七。”
崔继声音低低的。
“那时候的你鬼祟缠身,重病卧床。你爹找大师给你算过,只能通过娶阴妻的方式才能保全性命。”
“你爹找遍所有和你年龄相仿并且已经去世的女子,没有一个八字跟你相配的。后来大师说娶男妻也可以,你跟我八字相契合,是天生一对。你命中带煞,而我刚好可以护你。”
“等等……”
铁安年打断他,有些无措地撞入崔继迷雾般深沉的目光中。
“崔继,你说的那个我是前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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