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苏樱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演哪一出?
容靳修会没有认出她来窠?
她肯定是不会信的旆。
那只有一个可能,容靳修不肯认她,决定跟她当陌生人。
虽然,这对苏樱来说算是意外的“惊喜。”
但是,她的心里如何也没有半点高兴。
乔家老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自家的孙子:“混小子,一回来就闹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还不赶快好好招待你的朋友。”
乔连城说:“阿修,你过来舟车劳顿,我带你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容靳修微微点了点头,就跟着乔连城去了三楼。
乔家的洋房总共有三层。
一层现在都是一些来祝贺寒暄的宾客,周边有餐点和酒水提供,还特地置办了一个舞池,供小年轻们跳跳舞交流感情,二层有个不小的宴会厅,其实今天乔老爷子没有大宴宾客,请的都是自己的一些老战友,总共也就摆了十来桌,说白了,这场寿宴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群人都带着自己没成婚的孙子,孙女,老爷子们都雪亮着眼睛给自家孩子找对象。第三层就是乔家的客房,基本没有什么人,倒是颇为的安静。
容靳修之所以来江城,是因为近期他着力忙兰庭山庄选址的事情。
这几天,他的生意已经全面开花,也涉猎了其他很多行业。
其中有一项就是在各个城市建造兰庭山庄那样的复古风情度假山庄。
四年来,他已经在不同的城市,大大小小建造了34座度假山庄。
而最近,他正打算在试水江城。
而乔连城在地产界玩的风生水起,对他的这个项目也是大感兴趣,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恰逢今天乔老爷子大寿,容靳修自当要来恭祝一番。
可,竟是没想到……
乔连城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一路上,他欲言又止,最后看到容靳修能冻死人的表情,就什么都没说。
乔连城叹口气:“我知道你要缓一会儿,过会儿宴会开始,我过来叫你,我下去给老爷子招呼客人。”
容靳修没说话,乔连城就出去了。
他今天其实刚从美国那边开会回来,正在倒时差,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到了乔家,是真的很累。
其实,这些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做三趟飞机。
老太太总是劝他:你故意把自己折磨的这么累做什么,你就算累死了,她也不可能回来了……
是啊,他一直故意活得这么累,故意用工作麻痹自己,故意活得像个平常人……
容靳修将外套脱掉,脱下来的时候拿在手上愣了一会儿神,然后,蓦地,狠狠的将外套摔在床上。
可恶的女人,终于肯出现了吗?
不,若不是,他无意来参加这个生辰宴会,她怎么肯出现?
他实在是睡意全无,拉开.房门又出去了。
站在三楼的栏杆前,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四年了,四年了,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变。
刚刚看到她的那一瞬,他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可是,心里又明白,这就是真的,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
一瞬间,心里的什么东西分崩离析。
他苦苦维持的心如止水,一瞬间像是海啸一般,一个浪头,将他冷静,自制毁的彻彻底底。
他的心里波涛云涌,而他看到了什么?
她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眼里看不出一点情绪,如果真的流露出一点,竟是惊惧和该死的陌生……
他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又在盘算怎么逃走!
他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叫她一见到自己本能的反应就是逃跑?
朝她走过去的每一步,他都觉得自己是踩在云端上。
那样的不真实,看着她的脸一分分的近了,近的触手可及,他可耻的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一阵一阵的发软,他甚至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但是,他又怕这是个梦,一碰就碎掉的梦,她还是那副模样,仿佛这四年的时光忽然回转,一如变成了昨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四年来,他无数次的想过和苏樱再次相逢的情景,想到最发狂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可以表现的这么平静。
没有天崩地裂,没有飞沙走石,他一直以为他恨她恨到刻骨铭心。
他日日夜夜想将她揪出来,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可是,最后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还是没有逃得开她的魔障。
她的出现叫他彻底乱了阵脚。他只能用平静掩饰自己!
容靳修心里一阵烦躁……
他开始条件反射的从口袋里找香烟。
找了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已经将这个习惯戒了。
四年前,他从来不抽烟,但是,她走后,漫漫长夜,他总得用什么东西打发自己。
他开始疯狂的抽烟喝酒。
直到他喝酒到胃出血,过度吸烟引发肺病,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的时候,他才把烟戒了。
蓦地,眼前出现了两个酒杯。
乔连城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手拿了两个酒杯,一手拿了一瓶烈酒。
“陈了20年的威士忌,托朋友特地从爱尔兰带回来的,怎么样,要不要尝尝。”
容靳修不说话,却兀自拿了杯子。
乔连城嘴角牵扯一丝笑意,拔了瓶塞,给他倒了一杯。
谁料容靳修竟是一饮而尽。
乔连城心疼的说:“这酒可不是给你这么喝的,我托朋友几十万拍回来的,你就这样牛饮?”
容靳修懒得搭理他。
喝的太急,从嘴里到胃里面一阵辛辣,像是一团火焰在烧。
但是容靳修却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的目光仍旧落在楼下那个粉衣女子的身上。
“别看了,眼珠子快掉出来了,你休息一会儿,她也不会消失。”乔连城也抿了一口酒,悠悠的说。
“我没有看那个女人!”容靳修没好气。
“我又没说是谁,你倒自己对号入座了。”
容靳修一个眼神飞过来,乔连城赶忙认错:“不说了,不说了。”
容靳修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候着实少见,这四年来,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比以前更加冷冰冰的,对任何人也是拒人千里之外,好像将自己关在一个玻璃罩子里面与外界隔绝,除了起初的一阵子,自我沉沦了一段时间,到了后来就变得无喜,无悲,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一样。
乔连城倒是很久没见到容靳修如此像个普通人的模样了……
“我说修,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容易见着了,为什么要装作陌生人?真是没有想到,几年没见,嫂子竟然成了江家的大小姐,修,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容靳修的眼神仍旧定定的锁着那个人,语气却冷的很:“不想知道,我同她已经没关系了。”
乔连城又抿了一口酒:“死鸭子,嘴硬。”
容靳修有些愠怒的样子:“这个女人一走就是四年,杳无音讯,她在外面是死是活,变成了千金小姐还是沦为了乞丐,又与我何干?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省的在这里污了我的眼?”
乔连城却笑了起来。
这容大少爷这些年在商场手段狠辣,屡战屡胜,得了个“冷面撒旦”的称号。
但是,如今这撒旦是不是自欺欺人的有些幼稚?
乔连城咳了咳,一本正经的说:“既然这样,我跟你说个正经事儿,你也知道,我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嫂子这型偏偏非常对我的口,以前看在她是你老婆的份上,我也没好意思下手,既然现在你们已经毫无关系了,兄弟我就不打算客气了,我过会儿就跟苏樱妹妹,哦,不是,是初一妹妹表个态,告个白……”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