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久违的欢爱之后,画浅有些虚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丰城已经给她擦拭过身子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想要去洗个澡。
挣扎着起来,画浅去了浴室草草的冲洗了一下。
刚出来,就看见丰城在一遍的桌子上布着菜,一股子黄瓜小粥的清单味道就飘进了鼻子里,味蕾一下子就唤醒了,画浅这才发觉今天一天她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挪着步子就朝着丰城跟前来了,男子在暖色的灯光映衬下,整个人的线条格外的柔和,就是几道小菜和清粥他一遍一遍的摆弄着它们的位置,勺子一会刚在碗的左边一会儿又是右边。
画浅觉得那一刻的丰城暖到了她的心窝子里,刚才的疲累和这几日以来的挣扎难受都值了。
眼角的泪隐隐戳戳。
“嗯,好香,一下子食欲都来了。”
女子的声音引得一旁的男子回了头,眼含神情的望着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女子。
一步步的靠近,那股子依兰香若有似无的在鼻尖缭绕。
伸了手,牵着画浅的手,带到女子坐定了,丰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画浅面前的那碗小粥,盛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一口,温度适宜。
勺子刚在碗里,柄朝着画浅的方向,看了一眼发呆的女子,示意她喝。
画浅盯着碗里的粥好长一段的时间,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几日以来她真的都要以为,丰城再也不会这般温柔体贴的待她。
现在这些东西就生生的摆在她的眼前,画浅却有些不敢相信了,生怕她一碰触就什么都没有了。
过去的十几天里,有好多个夜晚她都在睡梦间,觉得丰城在她的身边温柔缠绵的抚着她的脸颊,神情的对着她说一些她不怎么听的懂的话。
每当这个时间她都以为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但是午夜梦回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旁边冰冷的床铺,她的心一瞬间就掉进了深谷里。
之后,就不在幻想这些事情,甚至她都害怕见丰城,害怕从他嘴里说出什么绝情的话。
一口粥在嘴里,清淡的黄瓜味道蔓延,那瞬画浅就突然明白了她这一生要的幸福应该就是这个味道。
“好喝。”女子优雅的抬起细长纤美的脖颈,对着丰城笑盈盈说。
丰城有多少天没有见过画浅的笑颜了,久到他都快要记不起是什么模样了,脑子里到处充斥的都是她眉头紧缩的伤心模样。
“你快喝啊。”
没有答话,丰城拿起了手边的勺子大口的喝着碗里的粥。
画浅看着这样子的丰城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
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谁也没有打破这来之不易的氛围。
一室静谧,两人相对无言,却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这便是爱情。
放下勺子,画浅碗里的粥已经见底了,丰城也早就吃好了,坐在对面认真的看着画浅。
“丰城,我有话对你说。”
盯着丰城的眼睛,深邃明亮,里面全是她的影子。
“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不说话,那样我觉得好难受。”顿了顿,画浅抬眼看丰城的表情,确定他没有什么不妥,又继续开口。“也不要让我找不见你,那样我连道歉都没有机会说。”
女子的态度诚恳,姿态放的很低,只有深爱的人才会这般毫无顾忌的对着一个人全然没有了自己。
听着画浅简短,却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说出来的话,丰城的心里一阵的疼,他真的做的很过分啊,以前的画浅也过的不好,可她没有这么深切的疼过。丰城,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不用对着我说对不起,现在不用,以后也不会有。”
丰城的话说的前所未有的忠贞,眼角眉梢写的都是真诚。
画浅震惊的看着丰城,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吗?难道丰城的爱就是这么的轻易,说散就散。
画浅这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认识丰城之后,第一次回画家时,叶知秋给她说的话“丰城那样的男人是不好驾驭的,你只有尽快有了孩子才能稳固你在丰城家的地位。”丰城你告诉我这话是真的吗?她当时是那么的反感这一句话,现在…
想到这种可能,画浅的心好似被蛰了一下,疼的厉害,看着丰城的她,眼里侵满了泪水,还拼命的不让它们留下来,放在桌子下面的纤细的鼓掌,紧紧的捏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是吗?”
丰城这下坐不住了,立马起来走到画浅的身侧,单膝落在地下,蹲着身子,情意绵绵的看着画浅此时眼泪纵横的样子。
捏着画浅的手,舒展开来,握在他的手心里。
“没有,我的意思是,是我不对。真的,画浅。”
满眼的泪花,女子一脸不解的俯身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清雅绝伦的男子,侧脸的肌肉纹理那样的刚毅,微微的浮动,似乎隐忍这某种情绪。
伸手,抚着女子眼角的泪花,丰城的动作及其的轻柔。
过了好久,直到画浅的眼廓不再湿润,丰城的话才响起,声音低沉,带着愧疚和自责。
“真的,这次我不该冲着你发脾气的,是我的不好,知道你不好受,我应该先道歉的,不是绷着不言语。”
男子的喉结微微的耸动,接下来的话惹得画浅泪流不止。
“我之前就对着自己说,以后不会让你再留一滴眼泪,可是到了现在你哭的何止一次,还有,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对着我闹脾气,但是不能拿着你自己开玩笑,要是万一,我们还发生了不愉快都由我先认错。”
“额”的一声,画浅的泪水一如她的感情蓬勃而出,哭着嘴里还说这让丰城心疼不已的话。
“丰城,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你会失望的,会失望的。”
画浅念念不忘的失望就是孩子,这直接成了她心头的一大遗憾。一个女人失去了作为女子本该有的,让她怎么去面对?享受着丰城的好,她怎么能安心?她画浅爱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丰城不是他说不要孩子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