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然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她并没有十分清醒,脑子里仍然有一团浆糊一样的东西,将所有意识牢牢束缚住。
她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一样,可是却觉得很累,身体酸软僵硬得厉害,尤其是四肢,好像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肌肉都严重老化了一样,难受的很。
颜清然很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一片漆黑!
天黑了吗?自己这是在哪睡着了啊?
颜清然觉得自己似乎躺在地板上,有一股尘土的味道萦绕鼻端。
她双手背在身后,侧躺着,膝盖蜷缩起来,抵在胸口上。
颜清然试着动了动,却悚然一惊,因为她的双手和双脚竟然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难怪她会觉得自己四肢僵硬!
意识渐渐清明,颜清然这才发现,自己不止四肢被绑着,眼睛上还蒙着一块黑布,嘴巴上也被大块胶布封住了。
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颜清然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头脑还是昏沉得厉害,脑中却急速回忆着发生的事情。
她去参加了周寒墨的婚礼,目睹了他的豪华婚车载着他和他的新婚妻子离开,然后她开车回了自己的小三居。
回到家之后,她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电梯正在维修。明明她回去的时候,电梯还是好的。
她当时着急离开,并没有另作他想,拎着行李箱打算走楼梯。
然后呢?
颜清然甩了甩头,努力想将游离在宇宙之外的神智拉回来。
然后她走到楼梯口,还没来得及下楼,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拿一块手绢捂住了口鼻。
那手绢,好像有问题。
她能闻到那手绢上有异样刺鼻的味道,然后她只吸了两三口气,便觉得意识昏沉,后来——
后来,好像就晕过去了!
再后来——
再后来她就醒过来了,然后就被人绑在了这里!
到底是谁绑架了她?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平日一直活的很低调,如果硬要说得罪了谁,多半也只有施佳媛了。可是她都已经和周寒墨结婚了,自己也准备要离开,根本构不成她的威胁才对。
除了施佳媛,还会有谁?
难道说,是颜家的人?
不,不会!颜家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就算知道了,也不该是找人绑架她,而应该将她接回去才对。
到底是谁,会绑架一个长相普通的都市小白领呢?!
她当时是被突然袭击,根本没能看到对方的长相,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被绑走了!
颜清然费力的挣扎了老半天,这才成功的让自己坐起来。
她一时有些心乱如麻,胸口的伤还没能好彻底,此刻有些隐隐泛疼。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脸上的神经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这是没有按时吃药的症状。
不知道绑架自己的人是谁,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怎样对待自己……
太多的未知数,叫颜清然心底深处生出一股绝望!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失踪了。
莫安然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吧,看见自己没有按时去他那里报道,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人。
万一他认为自己一时不能面对离开周寒墨的痛苦,所以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呢?
不知道这群绑架自己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自己那么仓促的被绑走,如果那些人足够精明的话,可能莫安然会被骗过去也说不定,可能他真的会认为自己一个人躲了起来也说不定。
颜清然一时思绪乱如麻,不确定自己的失踪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六年前的车祸,有莫安然凑巧经过救了她。
那六年后的绑架呢,有没有人那么刚巧的发现,然后来救她呢?
颜清然闭了闭眼,心中默念了一边周寒墨的名字。
你会发现我的失踪,然后来救我吗?
周寒墨有些烦躁的将领结扯下来扔在一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焦躁不安。
施佳媛笑意盈盈的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眼底有一抹灿亮的光。
她的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浴巾下饱满柔软的胸部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一抹调皮的发丝垂下来,溜了进去。她的身体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沁香,欲拒还迎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勾人。
但是周寒墨却一点也不动心,他快要被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搞得发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下午他们坐着婚车回来别墅之后,他就一直觉得焦躁不安。这种情绪压根没有缘由,更别说发泄的出口了。于是周寒墨就这样被折磨了一个下午,就算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的财务报表也没能静下来。
“寒,你怎么了?”施佳媛关切的问道。
周寒墨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浓黑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眉宇间的焦烁,就算隔着很远,她也能看到。
更别说,他还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脸孔。
周寒墨冷冷看了施佳媛一眼,道,“不要以为结婚之后,你就天真的以为能掌控我的一切。”
施佳媛被呛得滞了滞,小脸上浮出一抹委屈,“我、我没有掌控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关心你而已。”
“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周寒墨冷冷一笑,眼底满是不屑。
商业联姻罢了,没必要搞得像是你情我愿的恩爱情侣。
他周寒墨看中的是她施佳媛背后的家族势力,可不是这个只能作为发泄工具的人。
施佳媛原本灿亮的双眸暗淡下去,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
周寒墨拎起挂在一旁的外套,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今晚你自己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施佳媛愣在床上,看着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自己,就这么开门走了。
今晚,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居然,就这样留她一个人在新房里,独守空闺!
施佳媛怔怔的坐在床上,咬牙切齿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周寒墨,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能硬到什么程度。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不止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周寒墨一路穿过长廊下了楼,推开别墅的大门,站在夏夜里有些燥热的空气中。门口芍药花热烈的绽放着,在空气中交织出一片馥郁的芬芳。
周寒墨用力喘了口气,心底压抑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他烦躁的低吼一声,踹开车库的门。
一路开着自己的卡宴下了山道,周寒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去哪呢?
忿忿的摇下车窗,任由夜风吹乱了自己梳得一丝不苟的发。
刚才他在想要去的地方时,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颜清然的家。这算怎么回事,他竟然在新婚之夜,想要去自己情妇的家。
难道是施佳媛的身体对自己的吸引力真的不够,还是自己已经习惯了拥抱颜清然的感觉。
不管怎样,这似乎不是个好前兆。
昨夜欢爱之时,他还逼着颜清然给自己承诺,她不会就此离开。
当时颜清然的表情,让他现在想来有些心惊。
她依然笑着,不是他平常见惯了的优雅得体的职业笑容,也不是那次在她家吃饭时看到的随性温和的笑,她笑的很疏离、很淡漠,像是在敷衍一个孩子一般,说出了那样一句承诺。
寒墨,我把我的心给了你,我就没有打算过要让它离开!
他忽然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被颜清然给愚弄了!
右脚重重踩了油门,车子如同一发炮弹一样弹射出去。
黑色的卡宴停在颜清然小区门口时,周寒墨轻车熟路的下车朝她家走去。
电梯门口挂着检修的牌子,周寒墨转身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颜清然的家在五楼,爬上去也不会很费力。
周寒墨腿长,三两下爬到五楼,看到楼梯口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行李箱时,心底有一丝触动。眼神闪了闪,又不以为意的绕过,打开门拐进走廊。
颜清然家所在的小区是一梯两户,此刻左边的那户房门紧闭,右边的房门会霍然大开着。
周寒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快步走了过去。
宛如台风过境的场面映入眼底,原本温馨的家此刻杂乱不堪,没有了主人的房间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生气。
布艺沙发被整个反倒了,沙发垫子四处散落,上面还有刀划过的痕迹,露出里面大堆大堆的泡沫垫子。
米黄色的床帘被拽了下来,横陈在墙角。电视柜的抽屉被拉开,里面的东西全部被翻了出来,杂乱的堆在地上。
卧室、客房和书房也是如此,就连厨房也没能放过。
周寒墨忍不住冷了一张脸,颜清然果然不在。
她到底还是骗了他,一边说着会留在他身边的话,一边做着要离开的打算。
一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愤怒涌上心头,周寒墨忍不住重重一脚踹在一条茶几腿上,钢化玻璃的茶几被踹得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歪倒在了一边。
周寒墨掏出手机,极快的拨通了颜清然的电话。
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一遍一遍提醒着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周寒墨握着手机站在原地,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咆哮一声,将手机狠狠砸在对面的墙上。坚硬的机壳在墙上刮出一道划痕,然后碎裂成三块。
后盖弹飞到了一旁杂碎的鱼缸旁边,电池原地蹦哒了几下躺在一堆纸屑上,主机顺着墙壁落下来静静待在壁脚。
周寒墨面目狰狞,双目赤红,牙齿紧要在一起,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好!很好!
颜清然,别让我找到你!
否则,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颜清然坐在原地适应了一下,尝试着将心静下来。
这里似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四周围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有一股呛鼻的霉味,看起来这里好像是个地下室,而且荒废了很久一样。这群人还真是会找地方。
似乎隐约有对话声传来,颜清然凝神听了听,声音有些模糊,不太清楚。颜清然慢慢挪动,直到背抵在墙壁上才停下来,然后慢慢沿着墙壁朝一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去。
还要尽量不发出巨大的响动,以免惊动了外面那群人。
颜清然猜的没错,这里确实是一个地下室,那群人将她掳来之后,绑住手脚,蒙住眼睛封住嘴,然后就丢在了这儿。
上面只留了三个人看守,因为看守的是个女人,而且还被五花大绑,所以他们比较放松,没有在下面死守着。此时,那三个人正在上面吃饭。
一个染着黄毛头发烫成扫把状,耳朵上一排铆钉耳环,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小流氓,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啤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对着桌子那头一双贼眉鼠眼的男人道,“瘦猴哥,听说您已经跟着老大十几年了,是不是真的?”
瘦猴一双晶亮的老鼠眼闪了闪,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神色,“这可不是吹的,我在老大手底下,那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黄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给瘦猴杯子里又添了酒,“那瘦猴哥,你跟我们讲讲老大的辉煌历史呗。听说老大干了很多大事儿,条子那儿都抓不到证据,这是不是真的啊?”
一旁长着一脸横肉的猥琐胖子往嘴里塞了大块肥肉,笑的脸上沟壑纵横,“老大的水准,这些条子努力一辈子也别想赶上。远的不说,单说t市六年前的颜家车祸案,那些条子查了六年,到现在不是还当无头悬案在那挂着呢么!”
颜清然此时刚好挪到门边,听到胖子说的这句话,登时心头一跳,暗叫不妙。
如果这伙人是六年前车祸的始作俑者,要是知道她就是本来已经死了的颜晴,肯定会把她杀人灭口。
颜清然心跳如鼓,慌乱到了极点,只想着快点想办法逃出去。
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莫安然他们能够尽早发现自己失踪,赶来营救。
门外黄毛双目发光,捧着酒杯看着瘦猴,“瘦猴哥,原来六年前颜家父女的车祸案是老大出的手啊,难怪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呵呵呵,能跟着这样的老大,我还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瘦猴但笑不语,一口气将酒杯里的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又重重将杯子放回桌面上。
他脸上挂着明显的崇拜,对于他这个老大,瘦猴相当佩服。
他们这些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像佛祖报道去了。又或者点子背点,让警察给抓了去,吃一辈子牢饭。
他当初出来混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最开始也不是在这个老大手底下,辗转换过好几个大哥。可是几经生死下来,他本来都有些倦了,却被现在的老大看中了,带在身边。
这个老大和他之前跟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沉稳、谨慎,做事情简直滴水不漏。
他们现在干的这些勾当,哪一桩被发现了,都是挨枪子儿的命。可是他的老大,愣是能干的叫那些警察一点证据都抓不到,就连有些时候遇上狠毒点的客户想要将他们也灭口,都能叫老大收拾的服服帖帖、动弹不得。
安稳享受了十几年刺激又安全的生活,瘦猴对这个老大越发死心塌地。
那黄毛见瘦猴不说话,又忍不住开口,“瘦猴哥,我才到老大手底下,你能不能多说一点关于老大的事情给我听听,好让我知道知道自己跟了个怎样的大哥啊。”
这黄毛似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叫黄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咚的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眼中闪着怒火,“别说我没警告过你,要想在老大手底下做事儿,首要原则就是别想着打探老大的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瞎打听,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
那黄毛愣了愣,赶紧陪着笑脸,“是,是!瘦猴哥,是我满嘴跑火车不着调,以后绝不敢了。瘦猴哥消消气,消消气。”
一旁的胖子也来打圆场,给瘦猴把酒杯灌满了,举着自己的杯子过去,“瘦猴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刚来,不懂规矩。还不快点给瘦猴哥道歉,瞧你那不开眼的样子。”
那黄毛赶紧打着哈哈,一脸赔笑的举着酒杯。
到底是一起混的兄弟,瘦猴也好太摆脸色,只警告的说了句“以后注意点”,便仰头干了那杯酒。
那黄毛像是个话唠,一不说话就难受似的。得了教训,知道不能在老大身上打转,吃了几口菜就换了个话题,“那瘦猴哥,这次绑回来这个女的,老大打算怎么处理?”
那瘦猴吃了口菜,放下筷子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地下室门,刚才他好像听到点动静。
“怎么了,瘦猴哥?”胖子警觉问。
瘦猴眯了眯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刚才好想听见地下室有动静,那女的似乎是醒了。”说着站起身来,冲两人一招手,“走,下去看看。”
黄毛抢先一步打开门,三人顺着台阶到了地下室。
瘦猴打开灯,看了看房中的情形,目光落在颜清然凌乱的衣服和地上清晰的痕迹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这女人醒来多久了,又都听到了什么。
好在刚才出了六年前车祸的事情之外,他们并没有说过太多事情,只要事后把这个女人处理掉,应该没什么威胁。
瘦猴冲黄毛使了个眼色,后者大步过去摘掉颜清然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颜清然的眼睛生疼,她不自觉的闭了闭眼,等适应过后,才缓缓睁开,然后看到了双手环胸不怀好意看着自己的精瘦汉子。
他一双老鼠眼闪着精明算计的光芒,让颜清然很不舒服。
在这种人面前,如果表现的锋芒太露,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颜清然调整一下心绪,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畏缩样子。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瘦猴皱了皱眉,他跟踪过颜清然一段时间,知道这个女人看起来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心思玲珑。
不过瘦猴也没有太过深究,到底是女人嘛,上次被施佳媛找人半夜绑架,不也是被吓得半死还住了院。这次比上一次可又要吓人得多,她不可能不害怕。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怪只怪你挡了别人的路。”瘦猴阴森一笑,露出一排黄牙。
颜清然抖了抖,又不自觉的往角落里缩了缩。
“我、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能挡、能挡谁的路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放心吧,在送你上路之前,我们暂时还不会对你怎么样。”瘦猴邪邪一笑,转头对黄毛道,“给她弄点吃的下来,雇主还没给钱之前,不能叫她有事。”
那黄毛应了一声,转身噔噔噔跑了上去。
“颜小姐,我警告你听话一点,否则我不能肯定我手底下的两个弟兄会不会也对你这么客气。不管你刚才听到了什么,你都没机会告诉别人。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免得受苦。”
瘦猴狠狠瞪了颜清然一眼,转身走了。只留下那个长相十分猥琐的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落在颜清然的身上。
颜清然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春光乍泄了。
她那天参加完婚礼,为了搬东西,特意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上身是一件韩版的宽大t恤,下身是牛仔七分裤。
刚才因为她一直的挣扎,t恤宽大的领口有一边落在了肩膀下面,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半边饱满诱人的胸部。
那胖子猥琐的目光落在颜清然莹白的胸部上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朝她逼近过来。
颜清然心底窜出一股寒意,脑中快速闪过各种自救的办法。可是自己现在身在狼窝,就算叫破了喉咙,估计那些人除了嗤笑之外,是不会对她生出半分同情来的。
眼看着那人就要逼近自己眼前,伸出一双肥腻的手,朝她的胸部袭来。
颜清然恶心的几乎呕出来,胃里翻江倒海,眼底已经因为惊惧浮出了一丝泪花。
“喂,瘦猴哥说了,叫你别轻举妄动。老大没来之前,这小妞谁也不能动。”
那胖子回头,见是黄毛拿了吃的回来。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那我就先留她几天,等老大来了,向他申请一下。老子好久没碰女人了,尤其是身材这么好的女人。”
那黄毛白了胖子一眼,嘟囔一句“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身上”,然后将吃的放在颜清然面前,俯身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你最好别妄想逃跑,这里只有一个出口,而我们会二十四小时守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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