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烨眼眸微亮,他真是当局者迷,竟连这个都没想到,说不定到时候赢得美人心怀歉疚,还能趁机得到心爱的丫头主动投怀送抱呢。
他想得倒美,嘿嘿笑了起来,君霄和木雪衣齐齐背脊一凉,木雪衣更是喃喃地道:“我真同情萧家的丫头,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三个男人打趣了几句,才重新绕回正题,“那丫头安插的那枚棋子倒真是顾虑深远,日后肯定用得上。”这是君霄说的。
程凌烨一阵得意自豪骄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木雪衣凉凉地道:“可你千辛万苦请了我来,最后连露面的机会也没有,这功劳倒给了淑妃,会不会太不划算?”
看也没什么交集,如何能将有名古怪的你拉来?这一个漏洞实在太难弥补。而淑妃出面却很合适,还有一点,淑妃无子,由你治好太后这一点皇后可以容忍,但若是我,不管是皇后还是德妃,都不会坐视,那样太后和在她身边的萧乐妤都会有危险,说到底,宫中还是宋皇后的地盘。”
木雪衣不能理解,“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什么都没有。值得吗?”。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是有价值的。有重量的,做一件事若得不偿失,他无论如何不会去做。比如救治太后。那是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需要借这个机会回到京都的繁华世界,再比如当年救了程凌烨一条命,那也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程王府,他用得上。他无法理解君霄作为皇子,会如此没有理智。
君霄和程凌烨相视一笑。君霄慢悠悠地道:“怎么会什么都没得到呢,我不计回报,淑妃对我印象大好。这就是收获啊。我的亲祖母因此捡了条命,如今吃得下睡得着,这也是收获啊。更何况,还有德妃自己作死。二皇子一系打击致命。一蹶不振,这也是收获啊!”
木雪衣语塞,悻悻然地摇摇头。
三楼十分宽敞,却四面是长窗,垂下深蓝色帘幕,屋子里空荡荡的,地面是光可鉴人的紫檀木地板,只四处散落着宽大松软的锦缎垫子迎枕供人倚靠。三人围着一张摆满吃食小菜的沉香木四足浮雕卷云纹矮几随意盘膝而坐,时而碰杯。
没了心事。程凌烨屈起一膝,右手肘倚着折枝花卉纹大迎枕坐得潇洒不羁,修长紧实的长腿如猎豹般矫健有力,充满了阳刚性感的魅力。
他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唇角一勾,笑得皮笑肉不笑,眼神冷冷的,霸气性感的样子简直能令所有女人尖叫痴迷,“咱们这位皇上深谙平衡之道,做事的手法无不遵循这一原则,大皇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却迟迟不封为储君,反而扶持起德妃和二皇子与之分庭抗礼,搅得朝堂动荡不安,为的是什么?不过是抑制大皇子的势力扩张罢了,如今德妃倒了,二皇子也被勒令闭门思过,接下来大皇子一系风头强劲,扩张迅速,皇上会眼睁睁看着吗?“他淡漠地随意拎着价值连城的甜白釉酒杯,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厌恶。
木雪衣长眉一挑,也将杯中酒饮尽,一丝酒液顺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滑下,妖异得炫目:“你是说他还会继续扶持其他的皇子与大皇子对抗,打击大皇子的力量?”
君霄坐姿却不像他们俩,端正标准地微微跪坐,肩沉背直,风范高贵,仪表天成,“那是一定的。剩下的皇子中,只有三皇子是贤妃之子,也有一定的势力,不出意外,父皇该要扶持他了。”
程凌烨微微倾身,“所以,淑妃那里要抓紧了,若她能认你为子,到时候水涨船高,皇上可以考虑的就更多了,毕竟之前他做足姿态扶持二皇子也因为德妃愚蠢不堪,二皇子短视优柔而功亏一篑,如今也要仔细想想,贤妃跟德妃没什么不同,三皇子就连二皇子都比不上,扶持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跟皇后抗衡?淑妃可就不一样了。”
君霄食指在案几上咄咄有声,似在考虑可行性,良久才道:“你说的不错,淑妃娘娘跟我已经通过气了,她会开始动手的,倒是不久之后的选妃,父皇会如何为众皇子指婚,或多或少也代表了他心中的想法。”
提起指婚选妃,程凌烨有些隐忧,怀敏最近缠他缠得紧,他真有些担心乐妤,毕竟伊人容色渐长引人注目,到时候在宫中他鞭长莫及,若有个万一,岂不叫他后悔一世?
君霄没有注意到程凌烨的脸色,续道:“起初父皇打算将你妹妹指给二皇子,也是要离间程王府和皇后的关系,把你们推到皇后的对立面去,将来二皇子落败,你家自然也会一败涂地,下场凄凉,这说明父皇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皇位交给二皇子,一切的宠爱只不过是刻意为之。但现在二皇子已经不击而溃,你妹妹最后会被指给谁,也就代表谁是弃子,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成为我的皇子妃。”
君霄的话看似没头没脑,程凌烨却洞若观火,冷冷一笑,黑眸深处的冷漠如冰雪毫无温度,当今皇上多疑凉薄,看似对程家倚重恩宠不断,实际上呢?却一丝也没有放松,处心积虑地要将程家卷入夺嫡的风暴,最后一网打尽,猜忌功臣至此,真当臣子都只会逆来顺受,乖乖待宰吗?他偏不!
木雪衣垂着头,如清泉般的眸子里冰寒竟比程凌烨更甚,猜忌功臣吗?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多年前那火光冲天的一幕。无穷无尽的火焰****了华美的宅院楼阁,****了娇艳的奇花异卉,****了无数俯卧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命。爹娘在火光里化为灰烬,他被忠仆陈姨死死地按在院中半人高的水缸里靠着芦苇杆呼吸逃过一劫,却眼睁睁看着所有亲人死于非命,整个礼亲王府成为一片白地……
等到君霄走了,他姿势都没有变过,只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痛苦。
程凌烨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强自抑制双目尽赤的他,良久才长叹一声,迟疑着在他清瘦的肩头拍了拍,那样的惨痛又怎能忘记?又如何忘记?
这一晚,刚刚尝到甜头的程凌烨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又翻了墙。盯着帐顶发呆还没睡着的乐妤气结,不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翻窗子翻上瘾了吧?当我这里是菜园子吗?”。
程凌烨涎着脸坐到床头,“我立了这么大一功劳,你不该奖励奖励我吗?”。
乐妤到底心中一软,披衣坐起,“你想怎么样?”
床头留着的一盏照明灯烛光幽幽,映着他含笑的眸子犹如盛满了漫天星光,“亲我一下。”沙哑低沉挑逗的声音令乐妤心底一颤,连身子都酥麻了一片,强撑着道:“滚!”
程凌烨听出了乐妤的色厉内荏,嘿嘿一笑,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地将娇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双唇印在他朝思暮想的柔软香甜上,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强势。
乐妤嘤咛一声,身子软了半边无力地倒在那宽阔紧实的怀里。灵活的舌撬开紧闭的牙关,邀请更加娇小香软的舌头共舞,亲吻****着那无限美好的甜蜜娇嫩,不断纠缠着吻得越来越深入,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
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困难,程凌烨才移开滚烫的唇,乐妤还没能松口气,就觉得他火热的唇游离在她细滑的脸颊上,如远山般的眉间眼角,再滑入雪白修长的颈间,轻轻含住小巧可爱的耳垂,轻轻****。
乐妤浑身一震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心中又酥又麻,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她紧咬着唇,抑制着喉间快要溢出来的呻吟,从未享受过这样欢愉,如同一张白纸的她惊惶无助,却又忍不住溢出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呻吟,一出口便死死地咬住了微微肿胀的唇,强行将呻吟咽回喉中。
这样呜咽如小兽的无助令程凌烨怜惜地吻住她嫣红的唇,不断地在贝齿间扫荡,强行令乐妤松开了贝齿,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吻被咬出了齿印的唇,无限怜惜无限心疼。
贴得没有一丝缝隙的两人心跳如擂鼓,如痴如醉地吻着,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对待的乐妤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爱恋,眼角微湿,悄悄地将死拽着被子的手环上了没有一丝赘肉结实的腰。
程凌烨将头埋在乐妤肩窝里久久不能平复呼吸,他苦笑一声,为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为悄悄起了变化的身体,为不得不强行中止的亲密。自己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他抬起头轻轻吻吻乐妤眉间,支起身子仔细凝视心中爱煞的人儿。秀发如丝缎般散乱在枕上,清丽无双的脸已经红若朝霞,清明冷冽的眸子迷离一片,樱唇湿润嫣红肿胀,显是刚刚接受了一番缠绵爱抚,他看得心中火热,身体不争气地越发昂扬,乐妤对着他炯炯的目光羞死了,纤手掐在他紧致的腰间,“混蛋,臭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以她这样的力道,无异于只是给他挠痒,程凌烨低声而笑,笑声低沉慵懒,震得胸腔一震一震的,他无比虔诚地在额间印下一吻,“傻丫头,看来我要赶紧把你娶回家去,要不然当真要相思而亡了。”
(感情升温,世子爷还是很给力滴!嘿嘿!又到了月底了,莫问要打赏打赏!么么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