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的脸色铁青,带着明显且强烈的恨意。
但是细蒙一开口,凤至脸上明显多了更多的顾虑。
何垚笑着看向凤至,“这是能说的吗?”
这是第一次,何垚跟一个异性,因为另一个异性而有争风吃醋的嫌疑。
“无耻!”凤至忿忿的骂道。
自己还委屈的何垚有好几次想出声怼回去,但再怎么说凤至也是个女人,让何垚觉得跟她这么呛起来有点没品。
所以他只是没好气的说道:“登记完了吗?别耽误我时间。”
凤至没说话,摔摔打打将该做的记录做完,只狠狠说了一声,“九千万!”
何垚冲细蒙打了个招呼后带着原石就往外走。
如果何垚没看错,这块小脸盆大小的灰白色皮壳原石是块莫西砂。
何垚记得也叫“种水之王”。
而选上它的原因,除了重量超常之外,当属皮壳上的点点松花。
人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只会是凤至。
毕竟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捏着,凤至一天找不到后江,就一天受制于自己。
自己还没他么翻脸,她倒是蹬鼻子上脸来劲了。
何垚转过身,带着几分痞气的说道:“要是能好好说话就说两句。要是不能就干脆别说了。省的大家开弓没有回头箭。成年人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别整的跟谁用了强似的。
凤至的脸都绿了。
各取所需?她们需的可没得手。
还赔上了夫人。
凤至紧紧攥着拳,咬着牙问何垚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将那块后江出手。
既然是谈正事,何垚便也没继续揪着美琳的事不放,说道:“出手很简单,难的是不给有心人顺藤摸瓜的机会。钱是好东西,有命赚还得有命花!”
“我会尽快的。没别的事不要来烦我!”
何垚说完抱着料子就走了。
这块莫西沙是牛波一的菜。何垚一方面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再跟他做一笔生意,另一方面也是想去道个别。
摊位上,牛波一果然在。
只是不见程哥儿也不见徐二。
何垚将料子放在桌子上示意牛波一上眼,然后问道:“牛老板,听说您要回国了?”
牛波一一边用电筒验看莫西砂,一边点了点头,“对,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明天下午的飞机。”
平心而论牛波一对何垚不错,虽然可能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何垚来说,值得铭记并感谢。
所以他提议道:“牛老板,如果不嫌弃,今晚给我一个机会请您吃顿便饭。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牛波一笑道:“没问题啊,瞧你说的。你请我吃饭我有什么好拿捏的。”
何垚跟着笑起来,“那喊上程老板跟徐老板一起吧。权当给您饯行了。”
说到这里牛波一却皱起了眉头,“说起来,我从昨晚开始就没再见过他们。原本约好的一起吃饭也没见人,打电话也打不通。想着今天来市场能遇到。结果……”
结果程哥儿跟徐二都没在。
是个人就知道最近这阵子程哥儿对收原石的热情。
而且这段时间,不管是程哥儿还是徐二都表现出明显跟牛波一搞好关系的意思,更没理由放他鸽子。
忽然何垚就想起了昨天那个不伦不类的阿弟。
连忙问牛波一知不知道程哥儿谈了一块次卑的原石。
牛波一摇头,颇有些震惊的问道:“什么次卑?角湾市场上还有次卑在流通?”
何垚也只是听说,真假他也没有亲眼见过。
但似乎这是眼前唯一的线索。
牛波一掏出手机又轮番给程哥儿和徐二分别打了电话,最后冲何垚摇了摇头,“还是打不通。”
要说对缅国这种地方的警惕,牛波一可能真没有何垚的认识深刻。
牛波一的眼中,大约缅国只是一个落后但矿产资源丰富的国家,他是来赚钱的。
但在何垚看来,这个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所以他连忙问牛波一知不知道程哥儿住的地方,有没有去住的地方找过人?
没想到牛波一还真的点了点头,“很巧。程老板跟我一样都住在新长城宾馆。所以我们最近这段时间才同进同出。不过我没去敲过他们房门。这块莫西砂什么价?”
来之前牛波只在市场能遇到,所以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过。
何垚想也没想报出了九百万的底价。
心里琢磨着应不应该把事情经过跟牛波一详细说一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牛波一对这块莫西砂表示满意。
给何垚讲解了一下原石皮壳上松花跟黑藓的区别,以及如何通过灯光观察这几种作用在皮壳上的表现好坏之后,表示这块莫西砂他收了。
九千万缅币折合国币二十七万左右。牛波一身上带不了这么多现金,还需要何垚跟他跑一趟钱庄。
何垚答应下来,抱着原石跟在牛波一身后出了市场大门。
钱庄今天也给力,万元纸钞准备的很充足。九十捆现钞整整齐齐码放在两个大号黑色塑料袋里,有牛波一从旁搭手,给何垚省了很多麻烦。
回程经过新长城宾馆门口的时候,牛波一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程哥儿跟徐二究竟在不在。
何垚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连忙将原石交到牛波一的手上,表示自己在楼下等他。
但牛波一只是把原石寄存到了前台伙计那里。
说实话,这个时间段,何垚并不觉得程哥儿那种性子的人会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所以等牛波一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后,他跟前台的伙计攀谈起来。
伙计的身份地位比阿弟要好一些,但好的有限。加上何垚的沟通能力的确不错,所以两人很快打成一片。
何垚跟伙计打听程哥儿的情况。
程哥儿的辨识度不低,一口粤普,人也精神。毫不夸张的说,往那儿一站,只要不开口,绝对算得上人中龙凤。
最主要的是为人张扬嚣张,毫不收敛锋芒。
天天在门口迎来送往的伙计,对这样的存在,应该相当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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