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过简略的说:“何过,我在十九中附近,正在追查魅的线索,预计五分钟内能找够追踪到它。”
“快快快,把电视打开!”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魏雨朝就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何过稍稍停顿了一下,试图在没有面部表情作为参考的条件下分辨魏雨朝是不是在挑衅。
魏雨朝其实并不是挑衅,当然也不是情商低,如果在平时,他自然会考虑一下这个被他顶替掉了准监察员的心情,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把他惊吓到了无法考虑别的事情的地步了——
刚才发到他手机上的曲祥的照片,那个眉眼郁郁的小孩,现在就在商业广场上方巨大的显示屏上!
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神色更加抑郁了一点,但是眼神中却带着解脱,这让魏雨朝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即使何过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汇报最新的发现,但是曲祥极差的状态还是让魏雨朝猜到了些许端倪。
“他现在在万不达广场上的巨型显示屏上,从背景看大概是哪个公园,我拍照传给你们看,”魏雨朝向所有人汇报了情况,并紧接着问道。“曲祥是不是有自杀倾向?”
何过一边给予了肯定,一边思索了一下曲祥出现的地方,然后忽然健步冲到了曲家客厅——好在他们家没人,只有一只警惕的看着他们的狗,曲祥没多费工夫就让那只狗又睡下了,然后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迅速的打开了电视。
静静的声音从电视里流淌出来。
“我一生最大的梦想,是能够成为古琴大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期望能有一个像钟子期一样的朋友、知音……”
电视上的形象赫然是曲祥本人,背景是在某个有小瀑布、有古木深潭的地方。
何过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画面里的光线角度,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是直播。
此时此刻,曲祥确实就在这个市的某个位置,通过某种方法再向尽可能多的世人传达他无法释怀的前半辈子。
这时候孙一丹跟了过来,看到了电视里的影像被吓了一跳:“这不是曲祥吗!他怎么上电视了!这是哪个台?”
左上角并没有台标。
“你怎么知道能在电视里发现他?”孙一丹又问。
“刚才我的……同事说,万达的闭路电视也有这样的画面,”何过拿出了一个比魏雨朝那个笨重的EMF精巧多了的检测仪器,对着电视摆弄了几下,“既然它可以出现在闭路电视里,那我就可以推断它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出现在那里的。”
何过拿着遥控器左右按了按,打开电视以后已经不能调台了,唯一还能起作用的就是电源键——除非给电视机断电,否则曲祥那张无精打采的面孔还是会在画面里继续他那个有点诡异的演说。
“电视里面也有这样的画面,”何过一边自言自语,对着S.S.S.B.的内部通讯线路报告着自己的发现,一边上步把机顶盒和电视机之间的电线一把拔掉了。
曲祥在电视里大倒苦水的直播依旧没有消失。
“没有信号的时候这画面也会在上面。看来这个直播并不是通过普通的科学手段传播到显示屏上的。”何过合理的推测道。
这时二组的一个成员说:“我发现所有在玩手机的路人手里的屏幕都是这样的画面,同样无法调到其他界面。”
周围所有人的手机、平板电脑、以及路边的大荧幕、橱窗里的电视机——都不约而同的显示着同一个画面,这幅景象称得上是壮观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此高调的进行着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超科学事件,监管基地这次确实是遇到了棘手的**烦。
“但我们的手机和电脑上没有出现这些画面,这大概是因为我们的所有装备都有很强的放超科学干扰的性能,所以这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信号并没有强制加载在我们的终端上。”乖荔说。
“这有时候反而会有点不便啊啧啧啧。”插嘴的是一组那个提供技术支持的张全,他负责维持这次行动内部通话的单线通话的稳定,理所当然一直在线上。即使何过是在二组,也很是听说过张全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不讨喜。
“等你得到被修改的信息并丧命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田歌冷冷的接了一句,张全顿时噤声了。
电视里的画面在众人交流的时候依旧在继续,画面里的曲祥在经过最开始的那段不适应之后,现在反而非常放松了。
“我想说的是,大家,我一直都没有得到我希望的自己的人生——现在,我想,至少我能够控制怎么结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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