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爸妈就回来了,也不说对自己的提议是怎么想的。曹启也不知道怎么问,只好把这个问题留到明天再说,可能爸妈也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亲自找自己谈谈也说不定。
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曹启坐在了椅子上,目光从书架上的七龙珠全套漫画书上扫过,内心里却一点也没有了以往对他们的渴望。以前自己洗完澡后,都要抽出一本来,美滋滋的看着上面精彩的故事。畅想着和书中人物的交流和对话,获得他们能力时,自己如何的百般使用。
但是现在,那种单纯的渴望和喜爱,都被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些所冲淡。可能是丢了,也可能是遗忘了。
曹启掏出脖子上的虫珀,对着台灯的橘黄色光芒,认真的查看。数着上面的裂纹,摩擦着带有一丝凉意的表皮和轮廓,内心往往在这时就会莫名的安静下来。
裂纹还是三十三条,没有减少,但也没有增多。曹启的心里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还是把虫珀又塞回到了胸口衣服里。
关上台灯,借着窗外渐渐圆满起来的月光,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床,拉过毛毯,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在睡意上涌中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
天微微亮时,贝吉塔熟练的打开了曹启的房门。看到主人还睡在床上,尾巴立马欢快的摇了起来。四肢的动作变得轻巧而细微,轻轻的走到床边,后腿微微下蹲,稍稍蓄积了一些力量,感觉差不多了,前蹄上扬,后腿瞬间爆发了一股力量,带动着它的全身立即跳了起来,向着曹启的床头娴熟而恰好的落了过去。
可惜以前百试不爽的这一招在今天无用了。
贝吉塔即将落到床上的身体突然停顿在了半空中,它还没反应过来,四只狗爪子下意识的探向了身下,但是那种熟悉的踏实感一直没有传来。疑惑的看向身下,自己的身体距离床面还有一小段空间,但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自己的爪子就是够不到。
这种爪子一直踏不到实地的感觉让贝吉塔害怕了,一开始的开心的心情全被这种恐惧的心理所填满,身体慢慢的开始晃动,希望能够落到地上,但是没用。晃动自然的变成了挣扎,而且越来越激烈。尾巴使劲摇摆,腰背不断耸动,脖子上的毛根根炸起,锋利的嘴巴里开始慢慢的叫出泣厉的刺耳声音。
“哈哈哈……”
躺在床上的曹启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贝吉塔定在空中时的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又忍不住的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贝吉塔一听到曹启那沉厚的嗓音,本来就很聪明的脑袋里,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主人弄出来的。身体也不挣扎了,嘴里也不叫了,讨好的摇摆着自己的尾巴,虽然停顿在半空中,但前蹄还是熟练的一搭,就对着曹启不断的作揖,上下摇着自己的爪子,求着主人能够放了自己一马,让自己下来。
有过多次经历的贝吉塔,已经对处理这些事情充满了经验。动作配合着神态,到处都给人一种自己很弱小,我心很真诚的感觉。
看它这么可怜,曹启还是把它放了下来。一把从空中抱下贝吉塔,搂在怀里,安抚着它紧张的情绪。挠挠下巴,从头到背的给它顺顺毛,看着它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曹启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照常的穿衣起床,曹启跟着贝吉塔走下了楼梯。爸妈早就已经起床,早饭很简单,小米稀饭和包子。曹启洗脸刷牙后,也坐在了餐桌上开始吃饭。早上有人打电话来说要用车,所以老爸今天吃饭很快,连报纸也不看了,匆匆的喝完稀饭,包子都没吃的就跑到了附近的停车场。
帮着老爸提着包和工具,检查了一下车体状况,一切正常。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拍了下曹启的肩膀让他回去吧,就发动了汽车向着跟别人联系好的地方驶去。
直到老爸的货车驶远,曹启才收回目光,向着家里走去。
“各位施主,贫道乃附近云台山白云观的修道士,因要重修道观而钱粮不丰,特因此下山来筹备,望诸位施主有乐善好施之心,施我一些钱粮,好教我回山修筑观门。”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道士站在十字路口,身上穿着一件蓝色为底,袖口脖领处是白色条纹的道袍。虽然道袍洗的很干净,但是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补丁却散布在道袍的各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叫花子。
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一双筷子横插在发髻中央,固定住了头发。与众不同的是,面色非常红润,如同刚出生时的婴儿,皮肤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嫩白。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而发亮,透过他的眼睛,就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和善亲切的笑容下,一缕长须垂落至胸前,同样是黑而发亮,飘逸的长须被风吹动时,还真有那么一丝得道成仙的味道。
肩膀上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褡裢,前边的一个袋口被左手扯开,可以看到里面零零散散的落着一层稀少的零钱,没有大于五块的,都是五毛一块的硬币和零钞。
过路的人走的都很匆忙,看到这个迥异于其他道士的人,也只是稍稍好奇的看了一眼,就又行色匆匆的走了过去。只有少数的几个年少的孩童,看着这个穿着打满补丁的叔叔,可能是觉得可怜吧?犹豫着把本来要吃早饭的一块或者五角的零钱,全都塞入了道士的褡裢里。然后开心的对着道士单纯的一笑,就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跑远了。
道士没有因为钱少或者几个孩子的年少而轻视他们,对着跑远的孩童打了个辑手,庄重的宣了声无量天尊。而后继续露出那副和善又亲切的笑容,对着不断路过自己身边的众人,不厌其烦的说出那段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也不管这样做何时才能够筹到自己重修道观的钱。
曹启就在这时正好看到了这个有些独特的中年道士,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被一层又一层的补丁所布满,如果不是他那种独特的气质和装束,别人说其是要饭的,自己都会相信。人流虽多,但能够舍得把钱捐给他的却很少,除了那几个还没有被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所感染的孩子们,就没有一个人给过他一分钱。
“哎!谁让自己心好呢?”摇头叹了口气,本来已经走过去的曹启,又转过了身来。在身上的几个口袋摸索了几下,陆陆续续的掏摸出了十几块零钱。零零整整的被曹启一把抓在了手里,走到这个道士身边,和老爸一样不爱说话的他也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把手里的所有钱都给投入了他的褡裢里。
转身要走,身后的道士突然对着曹启喊了一句,“这位小哥儿等等!”曹启疑惑的转过身来,看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自己的道士。
“额……有事?”
道士眉头皱起,没有立马回答他,两道黑色的浓密眉毛挤成了一个倒八字,目光不断的扫视着曹启全身,好像是察看什么,寻游几次,最终却把视线全投注在了他的头部和胸口位置。
曹启被这个有些奇怪的道士给看的全身都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秘密突然被他看透了一样。那种被暴露的感觉,就在道士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脑袋和胸口时,达到了一个巅峰。
曹启后退几步,全神戒备着谨慎的看着他,脑中的念力悄然的极速涌出,散布在自己的身周,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念力就虚悬着向着道士的全身涌去,也顾不得是不是暴露自己的异能了,只要这个道士一旦对自己有什么歹意,就打算瞬间制服他。
就在曹启的念力涌出脑海的一瞬间,道士的眉头却是突然放松了下来,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周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又恢复到了那种和善的笑容,继续把目光注视在了曹启身上。
“呵呵,这位小哥儿不需紧张,贫道无有恶意,只是看小哥儿富有向善之心,贫道不忍你行途邪路,所以特有一物要赠于你,望小哥儿能够笑纳。”道士从褡裢里慢慢的掏出一个玉白色的瓷瓶,半个巴掌大小,颈细肚圆,瓶口被一块红布所填塞。
道士小心的拔下瓶塞,瞬间,一股好闻的清香味从瓶子里面扑面飘来。如同二月的梅花,香味不浓,却能够直达人的心灵,让人舒畅自在,久久不忘。
香味一散既收,道士又快速的塞上了瓶塞,慢慢的放回到了褡裢里面。面对着曹启惊奇的眼神,道士笑了笑,右手放在两人之间,渐渐的摊开握着的拳头。一粒棕黄色的浑圆丹丸就躺在他的手心里,拇指大小,上面没有一丝杂质,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清香缭绕在丹丸周围,既不飘散,也不飘远。
曹启被道士这一连串的举动给搞懵了,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和他拿出来的这颗药丸,都让他搞不明白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奇怪的是,好像他们没有一个人闻到这种独特的清香味,该干什么还是接着干什么。
“给我的?”曹启犹豫着看了一眼和善的道士,自从杀过了吴刚那个笑面佛后,他就对这种表面柔化的笑容提高了警惕。
“呵呵!小哥儿也是有福之人,既然你真诚助我,那贫道也不能吝啬,这枚钰灵丹就送给小哥儿了,还望小哥儿不要嫌弃。”道士说完,一改小心捧着丹药的谨慎神态,直接向着曹启一抛,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住这个小小的药丸。
接着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什么话也没说,双手向着身后一附,就大笑着潇洒的沿着公路向北边走去,动作沉稳矫健,大踏步的三拐两拐下,就在曹启的视野中失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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