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某也!”
眼看大军乱成一团,夏侯渊只气的目龇欲裂,忍不住大口一声,直接喷了一口老血。
“将军!”
亲兵队长大惊,彻底慌了神。
“走!”
夏侯渊大吼一声,咬牙挥手。
大势已去,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亲兵立刻操起船浆,划力的划动渔船往相反方向逃窜,然而着急慌忙之下,渔船左摇右摆就是快不起来,时不时还原地打个转,只急的亲兵们额头冒汗。
夏侯渊想要骂娘,却已经顾不上了。
因为甘宁已经乘着一艘走舸,飞快的追了上来。
“夏侯匹夫,哪里逃!”
船到近前,甘宁大喝一声,直接纵身跳了过来。
“甘宁匹夫,纳命来!”
夏侯渊岂肯示弱,大吼一声挥刀扑了上来。
当!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夏侯渊被震的向后跌了开去,在船上打了个滚,直接从船尾滚到了船头,差点就掉进水中,所幸及时抓住了船弦,才没一头栽下去。
甘宁被夏侯渊这一阻,没能跃上船,直接落进了水中。
然而夏侯渊的亲兵根本来不及高兴,就见这厮直接抓住船尾,猛的大吼一声,直接将渔船给掀的倒翻了过来,惊呼声中,夏侯渊和亲兵全部落水。
“杀!”
走舸上,十余名锦帆贼杀气腾腾的大吼。
不用甘宁吩咐,走舸已经飞快的冲过来,锃亮的马刀扬起又落下,一颗颗滴血的脑袋斜着飞上半空,又落在了水中,甘宁则从水中直接扑向了夏侯渊。
这里的水虽然不深,但也到了脖子。
夏侯渊虽然也是头猛虎,但本来就比甘宁略逊,如今又在水中。十成的武力和力气还发挥不出一成来,甘宁在水中却是比吕布在陆上还猛,如何能敌。
不及一个照面,就被甘宁直接放倒。吞下了几口泥水。
刚刚挣扎着起来,准备换气,甘宁这厮已经狞笑着抓住了夏侯渊的脑袋,猛的将夏侯渊又按在了水中,连吞几口泥水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憋昏了过去。
“接着!”
甘宁随手一甩,将夏侯渊的百来斤肉丢到了船上。
几名锦帆贼连忙接住,拿了绳子,手脚麻利的将夏侯渊捆了个结实。
甘宁翻上走舸,过去踹了夏侯渊一脚,狞笑道:“娘的,这厮脑袋可值不少军功,曹军大将里面,除了夏侯惇。就这厮的脑袋最值钱了,足够老子封侯了。”
“恭喜都督!”
几个锦帆贼连忙恭贺,羡慕的直舔嘴唇。
这可是夏侯渊,真正的曹军大将,不是什么小喽啰。
自西凉军制改革以来,这还是第一个捉到的真正的曹军大将,在西凉军功榜上,曹操麾下的统兵大将除了夏侯惇,就属这厮的脑袋军功最多。
甘宁把手一挥,大喝道:“给老子狠狠杀。一个也不要放走!”
“遵命!”
正在追杀曹军的两千水军齐声响应,杀的那叫一个欢畅。
曹军的脑袋可都是军功,这么好的机会,不杀个够本那怎么行。
水军立功的机会本来就很少。陆地上打不过步兵,北方诸侯又没有水军。眼下这些曹军竟然跑到水上来,这简直就是给水军将士送军功来了。
这可是足足上万颗脑袋,那得值多少军功。
两千水军杀的不亦乐乎,曹军虽然是精锐,但到了水上。根本就和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残废没什么区别,就算想跑也跑不掉,渔船根本就跑不过西凉水军的战船。
“走,去见主公!”
甘宁扫了一眼,眼看大局已定,立刻押着夏侯渊靠近小山包。
对付这些曹军根本就不用列阵,只管分散开来追杀就是。
如果曹军乘的是大型水军战船,还要废一番手脚,可这些渔船能顶什么事,走舸冲上去擦一下,就会翻掉,那些不识水性的曹军士兵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山包上,剩下的八百多狼骑稀稀拉拉的散在四周,或躺或坐。
唯有许褚带着数十亲兵,还守在四周,丝毫不敢大意。
走舸很快产浅在泥滩上,甘宁带着几名锦帆贼,抬着夏侯渊奔了上来。
“末将甘宁,参见主公!”
甘宁奔到近前,单膝及时大声拜见。
“兴霸快快请起!”
罗征疾步上前扶起甘宁,赞道:“真虎将也,若非兴霸来得及时,此番本将军怕是回不得关中了。兴霸既已赶到汜水关,想必平津的曹军已经击破了?”
甘宁道:“正是,末将方到汜水关,知曹军截道掘堤放水,唯恐主公有失,遂带了两千兵马乘走舸先行赶来,战船过不来,尚在决口待命!”
罗征暗道侥幸,若非甘宁来的及时,这次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贾诩、法正、成英等人也全都松了口长气。
甘宁忙又道:“主公,末将已擒得夏侯渊,请主公发落!”
罗征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抬上来的夏侯渊。
不过夏侯渊被不呛昏过去,还没有醒来。
几名锦帆贼对敌将可不会客气,连拖带拽像是拖死狗一样,将夏侯渊拖了上来。
罗征眼神一狞,沉声道:“弄醒他!”
“遵命!”
几名锦帆贼连忙应命,照着夏侯渊的肚子就是一顿狂踹。
几口泥水吐出,夏侯渊总算醒了过来,只略微迷糊了下,脸色就变的狰狞起来,死死的盯着罗征,切齿道:“罗征狗贼,恨不能生噬汝肉!”
“匹夫找死!”
许褚、甘宁勃然大怒,猛的拔刀上前,就要砍了夏侯渊。
夏渊侯脖子一梗,狠狠吐了口,骂道:“某无惧死,何以相挟!”
罗征摆了摆手,命许褚、甘宁二将退下。打量着夏侯渊赞道:“果真是条汉子,曹阿瞒能你这等忠心耿耿的大将,还真叫本将军羡慕呐!”
“我呸!”
夏侯渊骂道:“要杀便杀,少说废话!”
罗征冷笑道:“想死还不容易。不过就这么杀了你,也太便宜曹阿瞒那厮了。待来日两军交兵时,本将军再将你推到阵前,当着曹阿瞒的面斩了,岂不痛快。哈哈哈!”
“狗贼,你不得好死!”
夏侯渊泣血大骂,这会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押下去,好生看管!”
罗征再不看夏侯渊一眼,挥了挥手。
“遵命!”
几名锦帆贼大声应命,立刻将夏侯渊拖了下去。
甘宁这时忙道:“请主公与军师登船,先行离开此地!”
“也好!”
罗征欣然点头,和贾诩、法正、成英等上了一艘走舸,许褚也跟了上来。
甘宁又命水军将缴获的曹军渔船弄了过来,将剩下的八百多也一并装了。然后跃上罗征船头亲自操舟,迅速离开战场,往汜水关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张辽、阎行等将也得到了消息。
得到罗征性命无忧,这些统兵大将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罗征就是西凉军事集团的撑天柱,生死性命比什么事都大,一旦罗征有个好歹,西凉军团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时至今日,罗征不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肩上同样担负了许多责任。手下文臣武将的前程系在他的身上,麾下数十万将士的命运荣誉系在他身上,治下八九百万口百姓的生计同样也担在他的肩上,没有人敢想象罗征一旦战死沙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就算折掉数十万兵马。罗征也绝对不能死。
特别是在长子罗琤尚且年幼,不足以继承大业的情况下,罗征不能死。
走舸和数十条渔船很快到了汜水关,在城墙下停住。
“末将参见主公!”
高顺瞧的分明,连忙分开人群,爬在城垛上拱手施礼。
“伯平免礼!”
罗征颇为狼狈的摆了摆手。问道:“大军伤亡几何?”
高顺答道:“伤亡三千余,不过一应粮秣辎重皆被洪水冲走,眼下三军无粮,需得尽快设法将大军转移到陆上,否则将士们最多只能再坚持两天。”
罗征看向甘宁,沉声道:“速召集船只将大军送出去!”
“遵命!”
甘宁急拱手道:“主公可前往水军大船上休整,回头末将便组织船只运送大军。”
罗征点了点头,这才向高顺道:“这里就交给伯平了,稍后水军会来接应!”
“末将遵命!”
高顺拱手应命,目送数十条船迅速离开,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幸好水军来的及时,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半个时辰后,罗征和贾诩等人被送到了水军大船上休整,甘宁试了试水,亲自带着数十艘蒙冲从决口开了下来,一路寻水深之处绕到汜水关,开始运送被困的大军。
两千水军将曹军杀散后,也开始运送被困的骑兵。
不过走舸太小,装不下几匹战马。
甘宁只得带着数十艘蒙冲,挑水深的地方绕了过去,分批拉运战马。
剩下的走舸、缴获的曹军渔船则运送士兵。
好在汜水关距离被决开的河堤不远,只有五里路,来去一趟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及至天黑时分,被困的大军全部被水军转移到了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