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宇宙,始于140亿年前的一次神秘大爆炸。
仿佛有一位比上帝更伟大、更具有奇思妙想的造物者,用无形的妙手安排着星辰的位置、日月的更迭,留下亘古无解的谜语。
而无数星球上那些平凡而又奇异的生命,也在懵懂地酝酿和演化着……
………
1999年,中国s市,一个平凡的秋日早上。
一个有点驼背的中年男人,晃悠悠地走在喧闹的人行道上。他来到一棵榕树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小板凳,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粉笔,在面前的地上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铁口算命,童叟无欺。
他想了一想,又加了一行小字:不准不要钱。
整个上午都过去了,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就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找他算命。
他百无聊赖,从口袋里掏出酒瓶子,自顾自喝了起来,间或还不成调地哼上一支小曲,乐在其中,浑然忘却眼前的红尘俗世。
不一会儿,他便喝得醉醺醺的,眼皮儿都有些睁不开了。
这时,他觉得眼前模糊地出现一个人影,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
“你就是黎叔吧?”来人问道,声音低沉,像患了重感冒。
“是啊,”中年人点点头,“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找你有事。”
“找我算命吗?”黎叔说,“那你真是找对人了,我可不是瞎吹,我这算命的本事……”
“不,”来人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
黎叔不解又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命运重要。”
来人不紧不慢地说:“这事关系到全人类,甚至全宇宙的命运。”
黎叔一听,酒都吓醒了一大半,他直觉自己是遇到疯子了,连忙站起身,揣起酒瓶子,拾起小板凳,转头便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来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走不掉的,只有乖乖地跟我们合作,否则你以后都过得不安稳。”
“你们?”黎叔问道,“你们是谁?”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只要按照我们的吩咐做就行了。”
黎叔冷静了下来,“你们要我做什么?”
“去儿童福利院,以叔叔的身份,领养一个编号为103的孩子,把他养大。”
黎叔吃了一惊,“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黎叔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找我做这件事?我一个老光棍儿,一无所有……”
“因为你也是被我们选中的人。”
黎叔顿了一顿,“你们……到底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转身扬长而去。
………
2005年,酷热荒凉的撒哈拉沙漠,一丝风也没有,天空一片惨白,一轮烈焰般熊熊燃烧的太阳高悬不动,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万物。
这时,有一群人忽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沙漠的腹地里。
他们披着长长的黑斗篷,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只见这群人像风一样地向前移动,脚下的沙漠纹丝不乱,没有留下半个脚印,仿佛他们是离地滑行似的。
在沙漠的边缘地带,生存着一个不知名的原始部族,住在简易的草棚里,以打猎为生。
一个精壮的汉子在树上放哨,当他看到有一群怪人朝他们这个方向飞驰而来时,惊慌地吹响了兽角。
当下,部落所有的男女老少都从草棚里跑出来,连怀里抱着婴儿的妇女也不甘落后,手里握着弓箭、砍刀、长矛、还有火把。
为首的部落酋长是个六十多岁的又黑又瘦的老人,身上刺满繁复的图腾,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怪人的来意,但已经分明感到一股凶恶的杀意扑面而来。
他虔诚地跪下来,仰望着天空,喃喃地念诵着一些连其他族人也听不懂的话,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施咒。
怪人近在咫尺。
百余个部落人奋勇而战,然而怪人刀箭不入,他们的武器在怪人面前就像草茎一般柔软,毫无用处。
怪人们张开大嘴,伸出有七八丈长的舌头,舌尖上生着无数尖钩似的倒刺,向人们的脸上一舔舐,整张脸立刻就被扒拉了下来,惨不忍睹……
怪人的手像狼爪一般又长又尖,却有着钢铁般的力量,他们抓住人们,轻轻一撕,整个人就分成了两半……
一时间,惨叫声,哭泣声,咒骂着,混杂在一起,刺耳更刺心。
一个婴儿号哭着,爬过满地的尸体,爬向自己奄奄一息的母亲。一个怪人伸出舌头,卷住婴儿的脑袋,轻轻一拧,婴儿霎时就安静了,身首异处。
不一会,兵戈声,哭喊声,所有声音都止息了。只有太阳,依旧明晃晃地照着这片刚刚被鲜血润泽过的干涸的土地。
两个怪人走到奄奄一息的酋长面前,酋长虚弱地睁开眼,不经意地瞥见他们藏在黑斗篷下面的脸庞……他霎时明白了,他面对的不是人,甚至不是怪人,而是魔鬼!他惊恐至极地张大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哆嗦,再也没了呼吸。
一个魔鬼把他提溜起来,另一个魔鬼,双手利落地把他刺着图腾的皮肤剥了下来,吹出一口火,把它烧得干干净净……
然后,魔鬼们又像来的时候一样,飞驰而去。
一个在沙漠中延续了上千年的原始部落,就在几分钟内被悄无声息地灭族了,不留痕迹。
………
2007年,瑞士中部,一个四季如春、仙境般的小镇。
镇上的居民祖祖辈辈都过着与世无争、恬淡自足的生活。
除了偶尔迷路误闯进来的旅行者,这里几乎没有外人来访。
一天下午,风和日丽,镇上的人们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购物、喝咖啡、会朋友,悠闲自在。
忽然,天上一暗,一团巨大的黑云把太阳遮住了。
似乎一场没有预报的大雨即将到来。
就在人们纷纷赶回家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
这雨有点怪。
它是黑色的,像沥青一般粘稠,而且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呛鼻的酸气。
黑雨把人们都浇成了落汤鸡,人们感到身上一阵阵发痒,就像被跳蚤叮咬似的,只有不停地擦拭和抓挠着。
擦着抓着,人们忽然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从头到脚,都长出了密密层层的鱼鳞,一挠便钻心地疼痛。脖子两侧也长出鲜红的鱼鳃,一张一合地呼吸着。
人们惊慌失措,恐惧万分,有的呆若木鸡,有的发狂奔走。
昔日宁静幽美的小镇,淹没在一片黑色的雨潮里。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除了灵异、超自然灾难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政府立即封锁了消息,通知军队采取行动……
无人知晓这些人鱼的最终下落。
………
2010年,在中国的另一座城市,首善之都——北京。
一条老旧的胡同里,一个**岁的孩子推开家门,背着小提琴的琴盒,准备去少年宫上音乐课。
当他走到胡同的拐角时,看见一个女人趴在地上,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上沾满灰尘,以至于看不清她的面目。
她像饿了很久,或是受了严重的伤,虚弱不堪。
在胡同里,也常有一些行乞的老弱病残人士,但是没有谁像眼前的女人这样令人心悸。
当这个女人看到孩子,便向他伸出手,蠕动着嘴唇,有气无力地说着什么。
孩子从口袋里掏出零钱递给她,但是她没有接,而是急切地说着话。
原来她不是乞丐。
孩子仔细听她说的话,吓了一跳,原来她说的是——
“快,快去告诉……,他们……要……入侵人类……”
这时,原本平静的地面忽然像地震一样晃动起来,起伏不定,眨眼间,地面就裂开一道深长的口子,一只巨大的蟾蜍钻了出来,它足足有石鼓那么大,全身长满瘆人的毒疙瘩,两只阴森的眼睛贼贼地盯着人,嗓音沙哑地说道:“你逃不了!回去有你好看的!”它伸出前爪,死死拽住面前的女人,把她拖回了地下。地面又恢复了原样,平整结实,没有一丝裂痕。
孩子吓傻了眼,两条腿儿像棉花一样软,过了好一会,他稍微恢复了力气,才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回家,哭着把自己看见的一切告诉父母,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顿责骂。
“你又变着法儿想逃课?以前是装病,现在是碰到怪兽!你知道一堂音乐课有多贵?我们的钱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再不老老实实地去上课,就罚你拉二十遍舒伯特的小夜曲!”
………
2012年,在国际空间站上的宇航员们,从太空探测器传来的画面中,看到了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在深邃璀璨的茫茫银河中,像海市蜃楼一般,忽然出现一座七彩大船,船身用黄金、白银、琉璃、玛瑙、琥珀镶嵌而成。船里站满了人,有男有女,乌压压一大片,男的面目狰狞,身上张牙舞爪地长着十几双手,女的长得俏丽妩媚,嘴角带着一抹神秘冷酷的微笑。
大船正缓缓地向地球驶来。
惊魂未定的宇航员抓起通讯设备,疾呼:“通知地面!通知地面!……”
然而,通讯设备中传来信号中断的刺耳杂音。
………
宇宙就像一个生命体,从牙牙学语的婴孩渐渐变成目茫发苍的老者,经过无数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的劫难,即将进入新的轮回,新的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