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轮之战 第四节:践踏命运

    放学了，杨氪缓慢地走着，回想着之前商凝法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李仙可啊？总是缠着她。”

    “不是。”

    “算了，我就告诉你，王啸正每天都眼睛喷火地瞪着你，你自己小心。”

    “历史课代表吗，轻轻松松搞定。”杨氪轻声低语。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狠狠地将他甩在墙上，君王降临般地命令他停止回忆。背部传来一阵阵疼痛，疯狂地击打着他的神经。又是一股力量传来，像是掌控者对待奴隶一般将他的头撑起。然后又是一股力量，冲撞在他的肩膀处。

    “杨氪。”一个男生端详着他，面部扭曲着阴笑，“有个叫什么咏宙的家伙让我来问候你。说起来，那个姓王的家伙倒也真是可怜。”

    “张咏宙。”杨氪平静地注视着那个男生，“问候我的神经细胞吧。不然如果只是普通的问候的话，那你也太有礼貌了。”

    “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那个男生讽刺地笑了笑，“我叫卢修。”

    “追求宁堂韵的那个卢修？”杨氪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因为他的这句话让那个男生皱着眉头打了他的下巴。

    “我更希望有人叫我诸葛千诺五将之一的卢修。”卢修刚被宁堂韵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才答应了张咏宙来教训一个人，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一些无聊的豪言壮语？”卢修的眼神挑了挑杨氪嘴角的血迹，“比如说什么，我和卢氏家族势不两立之类的。”

    “以偏概全不是我这样的人做得到的，得像你一样，有一个光滑细腻，平滑如镜的大脑才行。”

    “我喜欢你的语气，因为这能够让我体会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卢修的眼神变得黑暗，但却如同激光一般凌冽。他举起右手，狠狠地砸在杨氪的左肩上。

    “我左肩的骨头应该已经被碾成碎片了吧。你说，要是骨头有钢铁这么硬，现在会不会就是你在地上狠命打滚呢？”杨氪表情不变，脑中已经在思考着对策了。自己说卢修在追求宁堂韵时，他的皱眉足以显示他因为这个而恼怒，外加他说过的张咏宙的事情，不难推断出他因为心情不好而答应给张咏宙复仇。卢修打架很好，不过却也过于狂妄，所以利用心理战逃脱也许是个好办法。

    “我知道，你是校长的儿子。所以，冒昧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公正严明地处置我？”

    “在你的大脑上溜冰，因为这样很省力，它光滑得根本不需要进行改造。”杨氪感觉到伤口处的神经细胞在嚎啕大哭，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

    卢修明显地发怒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杨氪这样的人——明知不敌还嘴硬。可是他错了，杨氪的自傲根本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问题是他解决不了的。

    “我警告你啊，那什么什么咏宙的追不追得到杨魔音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同样的，你也管不着！”卢修的语气中带着轻视，“其实你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猜你现在心里想的一定是关于什么你打了我没事，我成绩比你好，未来成就比你大的话吧。关于这个，我只想说，你的成绩比我好得了多少啊？成绩中等的校长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去和我嫂子比比？”

    “你嫂子丁寒羽？”杨氪挂满血滴的嘴角向上翘了翘，“也许，我可以超过她呢。”

    “你真是晚期的清政府，狂妄自大。”卢修没有多想。开玩笑！丁寒羽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而且几乎每次都和第二名相差二三十分。别说杨氪想超过她，任何人只要不是那个“卡隆后代中的天才”，都不可能超越她。

    卢修的眼神中飞旋着嘲讽：“别说那些事情，就连现在，你也打不过我。”

    “四百多年前有个人想出了一个诡异的世界观，叫做什么欺骗主义。大致意思是你永远无法肯定任何事情，你掌握不了真实性，就别下过于肯定的结论。”杨氪的身形一闪，居然直接挣脱出了卢修的控制。

    “现在我和卢氏家族也许要真的势不两立了。因为他们的孩子被我羞辱了。”杨氪向右边闪去。而在这个动作的近三分之一秒后，卢修一拳打向杨氪原来的位置。

    卢修目瞪口呆。他怎么可能躲得开！这不科学！

    杨氪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向后弯身，同时左脚不动，身体向前滑去。接着，五指并拢，化成手刀，砍在卢修的小腿上。

    杨氪的力量不大，卢修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很惊奇，杨氪似乎能洞悉他的意图，先他一步做出反应。这不科学！

    杨氪一笑，笑容中是那种令诸葛千诺心慌的统治者的权威。卢修的性格体现他的战斗方式，他的表情体现他的心理，他的动作体现他的目标。将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可以推断出卢修下一步动作的轨迹与力度。图像，无数个图像在杨氪的脑海中浮现。它们被快速地分类，又不断地进行比较和融合，最后形成统一的图像。无数个简单的几何图形逐渐变化，它们是卢修已经完成的动作和将要做的动作。接着，大脑很快地得出最有利的对抗方式，然后，执行。

    卢修骂了一句，一个横踢对着杨氪直冲而去。而在这之前，杨氪已经闪到一旁，并且对卢修发动攻击。卢修赶忙去稳住自己的身体，收回横踢。可是，一根石柱命令他的脚背因为踢到柱子而疼痛。

    “这就是我给你的馈赠，也算是回敬你的问候。”杨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打架这种事情，杨氪并不厉害，但是完全躲掉对手的进攻却是既简单又轻松。他靠自己的聪明，完全可以预测对手的行动，那么，斗争根本就不公平。

    “那骨头根根碎裂的声音一定悦耳动听。”杨氪自然清楚，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点打击就骨折骨裂，但他毫不在意地装着听到这种声音的样子，并且对此心满意足，闲适放松，“再配合一点哀叫——注意音不要太高，当然也不要太低——那就更完美了。”

    卢修咬牙切齿，强烈的挫败感占领了他的身心。他脑袋就算真的平滑如镜也不可能认为自己会有这样被羞辱的一天，但是现在，似乎他的大脑没有好好工作。

    “还有必要再打下去吗，卢修？”杨氪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为什么可以做到……”

    杨氪转身走去，他断定卢修不会继续攻击了：“我们等着下次月考吧，我一定会超越丁寒羽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想告诉你……”

    杨氪表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命运这种东西，注定就是要被践踏的。关键是，你会被当成命运被别人一起践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