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眉大汉眉头微皱,正待再劝,云野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说道:“的确值得近前一观,洪使细细体味。??火然文 ”
长发老者神念锁定片刻,亦回过味来:“主上言之有理,今次战斗真是诡异,缘何始终只能探查到一方的攻击,另一方竟好似不存在一般,总不是那人正对着空气攻击,如此奇哉怪也,当然要探明白。”
当下,云野王引着二人,急朝西南方向遁去,不过十数息,便将许易攻击无名氏的画面睹了个正着。
许易早探查到三人朝此方靠近,早早暗扣了一枚磁芯珠在手,他自有的磁芯珠早已消耗一空,此物却是得自战利品,仅剩最后一枚。
待三人靠近,他讲磁芯珠掷出,正中云野王,轰的一声巨响,气爆狂飙,无名氏纹丝不动。
巨爆过后,无名氏衣衫褴褛,莹莹如玉的雪肤却裸露出来,片伤也无。
云野王三人尽皆变色,尤其是云野王,眼目中的欢喜、惊异几要炸裂开来。
一路之上,他们也遭遇过修士争夺洪荒大妖遗蜕的战斗。
可战斗结束,一方所抢夺的大妖遗蜕,无不如那根吼天兽断甲一般,入手不久,便即化作飞灰。
可眼前的这具玉尸,玄妙至极,既无生命迹象,又无法用神念捕捉,就这般静静坐着,磁芯珠狂爆加身,也不能伤其分毫。
一瞬间,云野王脑海就热爆了,他认定这是一具洪荒大能的遗蜕,相比洪荒大妖的遗蜕,这具遗蜕历万劫而不腐,必定是洪荒时期顶天立地的盖世强者。
此等至宝倘若入手,只要机缘合适,说不得便能将整个北境圣庭踩于脚下。
说来繁复,实则刹那,磁芯珠巨爆才过,云野王便一挥手,红眉大汉和长发老者便已朝许易团团逼来。
许易怒道:“此宝明明是我最先发现,其真其假,亦是我相试而明,你们纵是要拿走,总该与我打声招呼,我便送你三位又何妨,何苦这般相逼。”
红眉大汉冷笑道:“你既能混入这终极天神殿,就不该说这让人发笑的蠢话,如此至宝,唯强者居之,你既撞上了,不立即取走,还反复试探,便是在找死,既然找死,那某便送你上路。”
他话音方落,许易的身形便如鬼魅一般,飘忽至前,瞬间一道黑光闪过,一道烈烈火场,将红眉大汉与长发老者层层包围。
红眉大汉冷哼一声,随即打出一道青符,紫光闪过,大片冰霜爆出,火场瞬息消弥。
“好一个符场吞噬。”
许易冷声笑道,身形早已腾远。
红眉大汉和长发老者勃然大怒,一个不小心,便叫许易损耗了他们一张珍贵的一阶四级水符。
岂料,二人才突出水符场域,许易身形又晃至近前,又是一道黑光闪过,竟将二人再度笼罩于火场之中。
如今许易已修得真元四转,练就神念七阶。
神念的大幅增长,带来的直接结果,便是射身诀的威力也有了质的飞跃。
他以神念编织出的弹弓,近乎达到凝实的状态,真正发挥了射身诀一阶满级功法的威力。
再度被火场包围,红面大汉与长发老者连声怒吼,又一道紫光闪过,凭空刮起了一阵金属风暴,无数道金剑凌空斩落,却哪里还有许易的踪影。
便在许易避开金属风暴之际,云野王已将玉尸抢入手中,冷声道:“废物!区区一个未曾点元的蝼蚁,你们都收拾不了,要尔等何用。”
长发老者面色涨红,却毫无办法,许易飘忽的身形和源源不绝的火系奇符,让他这个点元强者根本无处下手。
云野王道:“罢了,奇宝既得,也无需与此蝼蚁纠缠,速速离去。”
他既得宝,为免夜长梦多,自是撤出战场为妙。
他话音方落,被他抓在掌中的玉尸眼睛居然动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云野王险些叫出声来。
说时迟,那时快,玉尸的左手探出,直朝云野王胸腹抓来,瞬息之间,一道光罩衍生而出,将玉尸的手爪拦阻于外。
玉尸冷哼一声,鼻尖喷出一道白气,云野王的护体光罩瞬间消弥。
嚓一声,玉尸的大手直直探入云野王的胸腹,如利刀撕开破纸一般,瞬间在云野王胸腹处掏了个大洞。
云野王惊恐交集,强忍着巨痛,双掌连续催动法诀,顿时道道玄妙符纹生出,瞬息以云野王为中心,一道巨大的光芒衍生。
许易骇然变色,那光芒之外,大片黑洞隐现,观其威力,已超过了一阶满级奇符。
很明显,性命交关的当口,云野王催动了禁招绝学。
光芒闪跃,云野王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干瘪。
无名氏亦面露痛苦之色,双掌不停探出,终于穿透光芒,一爪抓碎了云野王的头颅。
云野王头颅破碎,光芒瞬息敛尽。
无名氏取出墨瓶,干净利落的收了云野王的衰弱神魂,顺手摘走了云野王的须弥戒。
催开禁制,神念探出,手中立时多了数个玉瓶,拍开封皮,轻轻嗅了嗅,便选取两个玉瓶,倒出大把丹药,塞入口中,静静盘膝打坐起来。
就在云野王殒命当口,许易那边也结束了战斗。
他以加强版的射身诀,配合不要钱的一阶三级爆炎符,一开始便占据了胜势。
终于在打出第四张爆炎符之际,生生将耗光了高阶奇符的两名真元三转以上的强者,困在了火场之中。
随即他又催动化形骨剑,连续穿刺,两下夹攻,轻松将红眉大汉与长发老者灭杀,随即收取了神魂,摘走须弥戒,这才缓步朝盘膝打坐的无名氏行来。
许易盯着无名氏,心绪如潮涌动。
无名氏灭杀云野王的残暴强横,再度刷新了他对无名氏的印象。
他也越发迷惑,无名氏既有如此横压真元五转修士的实力,却偏要与自己并做一路。
总不会真的是自己骨骼清奇,兼之又与这无名氏有同门之谊,才格外受他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