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没问题。”
赵大爷欣然应允,正好他也闲的蛋疼,连忙吐掉嘴里的烟屁股,冲后面已经快蹬不动的连老头说道:“老哥,咱俩换换吧,让我也活动活动腿脚。”
“呼呼成咱换换。”连老头也是真快要坚持不住了,干巴巴的胸脯喘的跟风箱似的,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嘎吱。”
楚恒一听他同意了,连忙刹车停住,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对俩老头催促:“这都快十点了,咱得抓点紧啊,再晚可钓不了多大会儿了。”
“放心吧,爷们,指定耽误不了。。”
赵大爷连忙从车座上跳下来,小跑到连老头跟前,从他手上接过自行车,连老头则连滚带爬的坐上了楚恒自行车的后座。
“坐稳了您!”
楚恒见换完了位置,大长腿用力蹬,驮着连老头就蹿了出去。
赵大爷愣愣看着迅速走远的俩人,急忙站起来踩车蹬,通过自身重量来加快行进速度。
刚才坐车他还没感觉到什么,现在换他在后面追了,他才知道这小子有多猛!
好家伙!
带这个人都比赵大爷骑得快!
老头要不是站着骑车追,都不一定能撵的上!
就这么一个赶一个追,两老一少终于在十二点前抵达了十三陵水库。
这地方是真美。
四周群山矗立,宽阔的水面碧波荡漾,倒映着群山,给人以高峡出平湖之感。
山脚与水面的衔接处形成多处水湾港汊,景色幽静宜人,秀丽壮阔。
还有那点缀在远山近水之间的那一点又一点的皇陵,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楚恒每次看见都想找根洛阳铲过去祭奠一下。
追了一路的赵大爷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景色,也觉得这地方非常漂亮,不过好归好,就是有些费老头
下回打死也不来了!
三人歇了口气后,就赶紧拿出各自的装备法宝,找一个自认为是风水宝地的钓点, 甩杆开钓。
许是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 这地方的鱼特别好上钩, 下杆没几分钟,基本上就会有鱼咬钩,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大鱼, 最少也得一斤半起步。
把连老头跟赵大爷笑的假牙都快掉出来了。
眨么眼的功夫就把路上累成狗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不过这股兴奋劲来得快去的也快。
最开始的时候,俩老头每钓上来一条鱼, 都会高兴的大呼小叫。
可当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多, 俩人就兴奋不起来了, 最后更是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冇,就在那收杆甩杆, 像是两具莫得感情的钓鱼机器。
他们的心路历程就跟去洗浴中心上三楼时的情况差不多。
第一回兴奋又忐忑,第二回期待且挑剔,第三回就开始有些麻木, 能淡定告诉知心姐姐先按脚, 然后再开始例行公事的劝她从良。
钓鱼佬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楚恒他们仨都还没觉得什么, 就已经是两点钟, 到了该返程的时间了。
不过,别看他们钓的时间不长, 但收获却是相当丰厚的。
基本每个人都是二三十条鱼,所有的鱼加一块得有一百五十多斤。
比在其他地方钓一天的收获都大。
“赶紧回吧,要不我可就赶不上接媳妇了!”楚恒见俩老头依旧恋恋不舍坐那不动, 连忙上前催促。
“那就走吧。”赵大爷不情不愿的把他那两把杆收起来,旋即又眉开眼笑的踢了踢装鱼的布袋, 转头对连老头说道:“老哥,我这得有二十多条呢, 您那多少啊?”
“没多少,正好三十条, 五六十斤而已。”连老头一脸淡然的收起杆,微微眯起来的眼睛却出卖了他雀跃的内心。
“呵!”装逼未成的赵大爷讪讪一笑,又转头看楚恒,问道:“楚主任呢?”
“我跟连主任差不多,就是比他多俩而已。”楚恒一边低头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哦!”
赵大爷顿时消停下来, 老老实实的抹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这个逼,还是回家再装吧。
等自己卖完鱼拿钱回家,老伴应该会很高兴吧?
应该能允许我喝一盅吧?
想到此处赵大爷又开心起来了。
气管炎的兴奋点,就是这么低。
不多时, 三人就已收拾妥当,旋即又商量了一下后,便决定由楚恒驮着鱼,连老头驮着赵大爷。
“我先走了啊,回头上粮店取鱼去。”
楚恒不愿跟俩老头一块磨叽,把那一百多斤鱼装上车后,就一溜烟跑开了,把俩老头远远的甩在身后。
“还是年轻好啊。”
连老头望着渐行渐远的牲口,心里一阵唏嘘,不由得缅怀起曾经顶风尿三尺的光荣岁月。
楚恒在甩开俩老头后,就把鱼丢进了仓库,然后就开始一路飞驰。
在他惊人的爆发力与持久力下,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过了一半路程。
此时,他正沿着一条小路疾驰着,路边青翠的杂草在飞速倒退,缕缕劲风在耳畔呼啸而过。
“哇!哇!哇!”
忽的,一阵微弱的啼哭声在楚恒耳边响起!
“嗯?”
楚恒连忙停下车,侧耳倾听着那时断时续的啼哭。
“好像是小孩的哭声!”他皱着眉头将自行车收进仓库,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不多时,他就来到一条小溪旁,可那声音却消失了。
楚恒盯着清浅鲜洁溪水沉吟了一下,便顺着溪水流向继续往前走。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在荒郊野外听见孩子哭声,那这八成就是弃婴了。
而且很可能会是女婴!
这种事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很常见。
尤其是在农村。
一些人生完孩子养不活,又或者不想要,就会丢水里溺死,用棉被捂死,或者直接就丢到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楚恒穿越过来这段日子,就没少听闻这种事。
甚至他有一回钓鱼,还看见有人钓上来一个死婴。
那被河里的鱼儿啃掉了半边的身子,看得一位钓友当场就吐了。
连楚恒都是一阵头皮发麻,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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