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梅西餐厅。
“老弟!”
已经有些醉醺醺的秦磊手臂搭在楚恒肩上,吐着酒气嚷嚷道:“以后咱就是亲兄弟了,酒庄的事情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我肯定给你把葡萄园要回来!”
“妥了!啥也不说了,弟弟再敬哥哥一杯!我干了,您随意。”楚恒二话不说就端起面前那杯足有二两半的白酒仰脖灌进了肚子。
“不行,我得陪着!干!”秦磊见状,也立即干了面前的白酒,本就有些醉了的他眼神更加朦胧了。
再反观楚恒,眸子锃亮,红光满面,屁事儿都没有。
“嘎哈呢你俩,咋还偷喝上了!”
“犊子玩意儿,我不高兴了嗷,干啥不带我啊?”
“罚酒罚酒!”
其他人一瞧立马不干了,纷纷端着酒杯凑过来跟楚恒碰杯,一帮人
楚恒性格惫懒,又不失豪迈,言语上也很风趣,而秦磊、钟农这帮家伙也都是直爽的性子,凑在一块可谓是非常合拍。
几个人一起饮酒聊天,那是越喝越投缘,越聊越投机,大有一副要当场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的趋势。
如此又喝了一会儿。
桌上几人除了开挂的楚恒以及需要去接孩子的平米雪外,其他人都已经醉态百出,连赵卫国也不例外。
“诶,对了。”这时,舌头都喝大了的孙京突然说道:“明天咱们几点出发啊?谁定火车票?”
“我去定。”性格跟大表姐颇为相似的邓斐当即大包大揽的道:“我有个邻居就在铁路上班,晚上回去我跟他说一声就行,具体几点你们回去等我消息。”
“回去个鸡毛回去,要去咱现在就去!”秦磊咣当一拍桌子,红着眼珠子喊道:“咱老弟这都急的火上房了,我回去可睡不着觉,老邓你现在就找人订票,咱这就走!”
“走就走!看我踹不踹武汉华就完了!”
“我也没问题!”
其他人立即响应。
“我这就去打电话!”邓斐晃晃悠悠站起身,就要往出走。
“哎呦,姐姐!”
楚恒慌忙拉住她,哭笑不得的道:“我先谢谢诸位,不过今儿大伙都没少喝,就算了吧,还是明儿醒酒再去吧。”
“就是啊,你们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的,走什么走,赶紧回家得了。”平米雪也附和道。
“老爷们说话,你个娘们家家的瞎掺和什么?”赵卫国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比比划划的对媳妇呵斥道:“赶紧回家接孩子去,我们事儿你别管!”
平米雪这个气啊,却因为人多也没发作,只是美目一转,冷冷睨了他一眼。
你等回家的,不让你把跪搓衣板跪平了我跟你姓!
赵卫国直接无视了媳妇的眼神,回家跪搓衣板是回家的事,那不丢人,在外头我的把比装圆喽,扭过头一把拉回楚恒,大着舌头道:“兄弟你别管了,安心的坐着!”
说着他又转头对被楚恒拉住的邓斐挥了下手:“你赶紧去,老邓!”
“等着!”
邓斐当即一步三晃的离开。
楚恒见状顿时急了,赶紧对其他人好言相劝,希望他们放弃这个打算,可这帮家伙已经上头了,说什么都不好使,非要立即出发。
让他无可奈何。
“行了,恒子,你别劝了,他们要去你就跟着去。”也跟着劝了几句的平米雪见实在劝不住,无奈的拉着楚恒对他叮嘱道:“这几个人就你没喝多,你路上多照顾着点这帮犊子吧。”
“啧,赵哥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啊。”楚恒颇为无语。
“性情个屁!一个个喝点狗尿不知道怎么地好了!”平米雪瞪了一旁正跟人叨逼叨赵卫国一眼,便站起身来,对楚恒道:“你坐着,我出去一趟。“
说着,她就快步出了餐厅。
也就过了三五分钟,平米雪去而复返,刚一坐下就从兜里拿出刚刚去找朋友借的十张大团结跟一沓全国粮票塞给楚恒:“这个你们拿着,路上买点吃喝。”
“不用,嫂子,我带着呢。”楚恒赶忙推了回去。
“快拿着,也没多少钱,别磨磨唧唧的。”平米雪不由分说的塞进他兜里,见楚恒还要往出掏,瞪起眼佯怒道:“你再这样我生气嗷!”
“谢谢嫂子。”楚恒见此也只能接受了她的好意。
“这就对了嘛,咱们你客气啥。”平米雪满意的笑了笑。
紧接着,出去了有一会儿的邓斐终于回来了,进门后都没往里走,站在门口就冲楚恒他们嚷嚷道:“我定完票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发车,都别墨迹了,咱现在就往火车站走!”
“那赶紧的!”
“走走走。”
赵卫国等人一听立即纷纷起身,拉着楚恒跟同样醉的不清的岑豪就往外走去。
劝不住他们的楚恒也只能听之任之。
平米雪没跟着,只是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嘱道:“你看着点他们,恒子,别让这帮犊子惹事!”
“知道了,嫂子!您等会再受累给我媳妇她姥爷那边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下。”楚恒回头交代了一下后,就被赵卫国拽着从餐厅出来,而后一帮醉鬼就上了自行车,载着楚恒跟岑豪直奔火车站。
一路摔了几个跟头,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一行人就到达了冰城火车站。
因为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几个人到地方后,邓斐直接领着他们去找熟人拿的票,甚至连钱都没花,随即几人又去候车室坐了一会儿,不到四点他们就登上了前往烟台的火车。
邓斐给他们弄得都是卧铺票,醉的都不清的几个人上车后就一头倒在卧铺上呼呼大睡。
不过楚恒这时却不敢睡,七个人里头六个醉鬼,就他一个清醒的,还得负责照顾赵卫国他们呢。
他挨个帮赵卫国几人脱了鞋,盖上被,又确认了下不会从铺位上掉下来后,才擦着额头上的汗从包厢里出来,正要去车厢连接处抽根烟,见不少坐在过道的座位上休息的乘客嘴里都叼着烟,也随大流的在过道坐下,摸出烟点了根。
“呵。”
望着铺位上鼾声如雷的赵卫国、秦磊几人,他突然笑出声来,也不知道等这帮货醒酒后发现自己在火车上,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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