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就在长孙川和郭芷愣神的片刻。
醉梦轩外,一声巨响传来。
二人连连走向窗边,朝着那窗外的声源处望去。
只见。
不知何时。
那醉梦轩之上,她们曾几何时最想摘下来的匾,终究是摘了下来。
是那李百万指挥的。
李天泉和店里的伙计,一块动的手。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么?
看着那掉落的牌匾。
在二人眼中,这分明是醉梦轩那洛陵第一楼的桂冠啊!
要知道。
就在刚刚,李百万信誓旦旦的走出去时,她们心中还泛起了那么一丝,兴许李百万可以力挽狂澜的波澜。
事实证明,自己想多了。
这匾,终究是摘掉了。
而且。
还是在这等,最不能摘的时候,摘掉的。
但凡早一点,也不至于如此啊?
当这匾牌落地的一刹那。
人人百态,面面无常。
宏兴楼众人的眼中,是无尽的得意。
一时之间。
孙长鄂的张狂,魏三等人的得意,酒客们的指责、咒骂,曲一楼等人的戏谑等等。
铺天盖地般涌来
“现在摘有什么用?你们醉梦轩,现在服软又有什么用?”
“戌时了,你们夜面郎君人呢?”
作为宏兴楼的话事人,孙长鄂才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对着李百万大喝道。
岂料。
本该一脸郁闷的李百万,如今俨然已经走到了失败路尽头的他。
在这一刻,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精光。
他猛然转过头,带着一抹一切了然于胸的笑容,看向孙长鄂,淡淡开口道:
“嗯?孙家主,敢问,是何人说,我们要服软了?”
“嗯?你不会是被气傻了吧!不服软,你们摘这匾干什么?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李家家主,不会还想赖账吧。”
听闻,孙长鄂冷笑着。
脸上不见一丝慌乱。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这醉梦轩,无论如何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可谁曾想。
对此。
李百万只是挥了挥,自己那戴满了玉扳指的手,道:
“不好意思,我将这匾摘下来,只是想要向全洛陵的酒客们,证明一个事实!”
“那个事实就是!你们宏兴楼从前天开始,大肆宣扬的夜面郎君,是假的。”
此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酒客们满脸懵逼,他们实在想不到,在这等时刻,李百万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夜面郎君是假的?开什么玩笑?
孙长鄂同样,有点被说的彻底摸不着了头脑。
他转头看了看那夜面郎君,这什么情况?
夜面郎君可是写出来《将进酒》这等名篇啊!
假的?
这李百万就算是造谣,这谣言也太过离谱了点吧。
长孙川和郭芷,更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啊?
这李百万在说什么啊?
那写了《将进酒》的人,明明就是夜面郎君啊?
这又怎么会有假啊?
就昨天,他们可是亲眼见过那夜面郎君的风采的。
这一刻。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被李百万这句话彻底说懵了。
热闹了一天一夜的天上街,终于是沉寂了这么几息的时间。
唯有那孔难,以及颜伦、子松等几人,一副早有所了解的样子。
尤其是那子松,一口干了一杯温酒,后笑嘻嘻道:
“看吧,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现场,一片寂静。
子松的声音,完全掀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
那孙长鄂回过了神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道:
“呵呵,素闻李家家主,是个有大智慧,大魄力之人。”
“我原本以为,能够将李家这等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从一无所有带到如今这个,大尧第五的位置,李百万定然也是个值得敬佩之人。”
“却不曾想,原来你李百万,就是个只会搅浑水的无赖。”
“你说我宏兴楼的夜面郎君是假的。的确,夜面郎君未曾暴露过真实身份,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各执一词。”
“可这《将进酒》总不能也是假的吧?试问,李家主,诸位才子们。”
“这普天之下,除了夜面郎君,还有谁能写出这等才高百斗的诗篇么?”
“曲一楼可是公认的才子榜探花,敢问曲探花,你能做得出这等诗篇么?”
孙长鄂振振有词。
甚至将曲一楼拉了出来佐证。
“在下不能!”
曲一楼听后,倒是很谦卑的承认了。
做完这些,那孙长鄂再次看向李百万。
“不知道,对此,李家主有何话讲?”
“呵呵,孙家主不要着急么?我李百万只是说,你那夜面郎君是假的。”
“可从来不曾说,这《将进酒》不是出自夜面郎君之手啊。”
李百万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
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百万这话一出,再次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所有人都默默无声的,等待着李百万的下文。
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那李百万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宁静!
“把那牌匾翻过来!”
李百万大喝一声。
李天泉等人闻言,立刻动作了起来。
将那牌匾,狠狠地翻了个面。
这一刻。
那块巨匾的背面,彻底面向了所有人。
只见。
那巨匾的背面,有着一片如游龙般的墨迹!
从右向左开始,依次是: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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