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简看着两边山头上隐藏的兵马,只皱了皱眉,眼下宫里定然已经乱起来了,他必须要快点进宫才行。
楚王既然想不费任何力气,坐收渔翁之利,那他偏叫对方不如意。
他当即道:“楚王意图谋反,诸位跟我一起把这些叛军就地正法。”
说罢,就直接提着手中的长剑一夹马肚,冲进了敌人的包围圈。
他身后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效仿,握紧手中的武器直接和那些人拼杀起来。
赵呈见状,却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有种,明明是必死的局面,居然还要拼一把,实在可笑至极。
他倒要看看,一会眼睁睁看着身边人惨死,陆辞简会作何感想。
一旁的林子深处,男人斜靠在步辇上,听着山下不断传来的打斗,只挑了挑眉,满眼都是兴奋。
“本王以为陆辞简这样聪明的人,看见如此相差悬殊的兵力,会直接投降、或是逃跑。
居然正面迎敌,也不知是这人太过自负,还是不把京郊这些士兵当人看,本王可是最不喜欢看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
这京郊的二万兵马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可是却会改变皇宫内的战局。
他要等的就是谢景轩被杀,他身为皇室成员理所应当登基称帝,这里的人也只能认下他这个皇帝。
届时,他直接带领这里所有的兵马进京捉拿陆成渊。
陆成渊想利用他,他又何尝不想利用对方。
既如此,短暂的合作一下又何妨。
不过,就是谢景轩应该都没想到,他会有四万兵马吧。
还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若非发现安定侯的野心,他此次怕是还不会这么顺利。
这会,谢景轩想必还在苦苦等待支援吧,可惜,今日是等不到了。
想着,他看向身边的人问道:“宫里现在如何了?”
那侍卫只恭敬开口,“王爷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谢景轩身边不过一万禁军,对上陆成渊策反的三万必死无疑。
我们只管等着就成,他这个皇位坐得也确实久了些。王爷只管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是了。”
谢景轩这个皇帝当得实在太过失败,手下重臣在他眼皮子底下策反了三万禁军,他却一无所知,实在是有些可笑。
依他看来,这种废物怎么能和王爷比,不过就是个蠢货罢了。
这么多年在京中,谢景轩不管是百姓中的名望,还是手段,都比不过他家王爷,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
谢阳听见这话,唇角露出一抹笑。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多久了,那次战乱被卫靖海搅和,他就下定决心要弄死这人。
偏偏却被江意绵和陆辞简毁了。
不仅如此,这两人还毁了他在矿山和清南的布局,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如此着急。
不过,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却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谢景轩那个废物本就该死,当年若非使计,父皇怎会把皇位传给他。
这皇位本该就是他的。
今日他就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还有陆辞简和江意绵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他定也要把他们扒皮抽筋,以此来解他心头之恨。
皇位马上就是他的了。
越想越是得意,他只哈哈大笑起来,却猛地想到什么蹙眉道:“阿古赞那家伙的踪迹还未找到吗?”
这人一天找不到,阿力吉那边就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帮他的原因就是想要了阿古赞的命。
如今,不知道阿古赞的踪迹,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阿碧雅连同那些吐谷浑使者,明明已经被他的人劫走,却直到现在都没消息传回来,实在奇怪。
一旁的侍卫却只笑着道:“王爷不必担忧,等王爷成了大晋的皇帝,那阿古赞自然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
至于吐谷浑那边,陛下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卫靖海就是再不能上战场,他练兵的本事却还是在的,更别提南卫兵了。
这些人常年和吐谷浑人打交道,自然知晓怎么对付那些人,到时候该害怕的是吐谷浑,不是陛下。
况且,此次是吐谷浑撕毁合约在先,陛下到时想怎么对付吐谷浑都是可行的。”
不过就是个草原宵小,也胆敢和大晋叫板,实在是自不量力。
等王爷坐稳皇位,下一个对付的就是吐谷浑。
谢阳听着这一声声的陛下,只觉得心情颇好,瞟了身旁的人一眼,才道:“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吐谷浑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确实不值得本王如此用心。
既如此,走吧,去瞧瞧陆辞简是怎么死的,本王要亲眼看见他的惨状。”
话落,一旁的几个侍卫只连忙把步辇抬起朝着林子外走去。
原本被乌云遮盖的月亮这会终于探出头来,清亮的月光洒在山下,直接照亮了下面的一切。
满地的尸体堆积在山路上,有些甚至被马蹄踩踏得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尸体,只看得人不禁后背发凉。
谢阳却只觉得兴奋,尤其视线落在最中央正和士兵奋力拼杀的人身上时,他唇角更是溢出一抹冷笑,“把本王的弓箭拿来。”
他要亲手射杀陆辞简,再把这人的尸体抽筋扒骨。
比起谢景轩那个废物,他更恨的是这人和江意绵,这两人毁了他多年的心血,怎能叫他不恨。
今日不仅是谢景轩的死期,也是这两人的。
一旁的侍卫只连忙递上弓箭。
谢阳接过,直接拉弓搭箭,对准人群中央的人,眼中满是嘲讽。
陆辞简就是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他手里。
要怪就只能怪这人选错了路,跟错了人。
陆辞简这会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可他却不能停。
他带着的兵马在人数上本就不占优势,若是再泄气,两万人很快就会被屠戮殆尽。
皇宫里还有人在等着他,他要赶紧脱身。
正想着,赵呈却拿着大刀朝他挥了过来,嘲讽道:‘陆大人倒是想得开,如此境遇还能走神,看来皇宫内的情况你应该不甚担心了。
可惜了,郡主如今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陆成渊有多恨你,你应该是知道的,如今你不在,他对你的恨估计全都撒在郡主身上了。”一笔阁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