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奈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紧心虚地笑了笑,“师兄别当真,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啊。”
路竹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冲了些,便低下头给她上药,“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等会儿这只手废了都不知道。”
叶小奈心里一惊,想起溪水边渊墨对她所说的话,原来他说的话并不是骗人的。包扎好伤口,路竹又将注意事项嘱咐了她一遍,等叶小奈保证好了以后才将她放走。
叶小奈忍不住又走到了溪水边,但是此时这里什么人也没有,眼前只有潺潺流动的溪水,耳边也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暗淡的月光也显得十分孤单。
叶小奈回到屋里的时候,林静柔还在沉睡,她便轻手轻脚地爬回了床上,以免吵醒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自己醒了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往书院跑,想着昨天封远说的今天就可以去学剑,她便忍不住激动。
“诶?陆……师兄?”叶小奈欢喜地跑进书院,竟然看到许久没来书院的陆廷元此时正站在屋内等着她。
“喔,小奈,你来了啊,坐下上课吧。”陆廷元看到她来了,竟然难得地向她微微一笑。
叶小奈呆愣地慢慢坐下来,“陆师兄,你、你不是说让我自己看书就好了吗?”
“我想过了,毕竟有些东西还是我来教着你会学习得比较快,所以,以后你仍然是按时来上课。”
“喔……好……”
叶小奈心里暗暗叫苦,这样的话可就没有时间去上封远师兄的剑术课了,只能期盼着他可以早些下课。
可是陆廷元认真负责的态度远远超过了她想象,上课准时,下课也十分准时,就连书本上的内容都是一句一句念过来的,生怕叶小奈有什么不认识地字。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时间,叶小奈便直接冲到广场那边去。
但是到了那儿,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个弟子还正准备离开。
“哟,这不是小师叔嘛,现在才来,可是已经下课了啊!”苏辰远远地看到是她便走了过来。
“封师兄也走了吗?”叶小奈也没心思和他计较。
“封师叔可没有时间来管你,识相的,就乖乖回你的辛班去!哼!”苏辰说着带着另外两个小跟班撞了一下叶小奈的手臂便冷笑地离开了。
叶小奈吃痛地捂着伤口,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但是心里却是满满的失落,便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你还呆在这里,午饭可又要迟到了。”
叶小奈惊讶地抬起头,便看见了封远长长的胡须在眼前飘动,眼中立刻放出光来,“封师兄!你还没有走啊?”
封远捋了捋胡子,“人老了,动作就慢了些。”
“可是,封师兄,可能我以后都没有办法过来学剑了。”
“因为你陆师兄?”封远似乎是早已料到会是这样。
看到叶小奈无力地点了点头,封远便继续问道,“你想学剑吗?”
“想!我当然想了!”叶小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封远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话,你每天下午下课了就过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
叶小奈瞪大地眼睛,这意思是说……“封师兄,你这是要给我开小灶吗?”
封远被这么一问哭笑不得,“什么开小灶,我也就是闲的没事儿打算给你指点指点而已,你不要的话我可就算了啊!”
叶小奈赶紧拉着他的袖子,“啊,别!别啊,封师兄,我求之不得呢!”
“年纪小小倒还真是鬼机灵!走吧,再不去吃饭,掌门可又要念叨你了。”封远一捋长须便先行离去。
叶小奈收起内心的喜悦,看着也赶紧跟了上去,“封师兄!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
就这样,虽然每天都不得不听陆廷元慢悠悠地将一句话重复三遍,叶小奈还是在下午下课后就像风一样地跑过去广场那边,和封远学习剑术。
刚开始不习惯握剑,即使握的是木剑,几天下来,手掌也是被磨得起了水泡,后来还只能用左手拿筷子,天天往路竹那边跑,还总得被路竹念着,“太拼命了。”
不知不觉中,竟然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一年相处下来,叶小奈和其他弟子也渐渐熟稔起来,就连阿吉和越青也不再捉弄叶小奈了,唯有苏辰还孜孜不倦地找机会欺负她,当然有时候叶小奈也会给他一个小小的回击。清林还是对她那样不冷不热,她也就可以直接无视了。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一年考核的时候,陆廷元竟然没有让她通过。原因是他出的题目,叶小奈一个都答不出来,可问题是叶小奈根本就没有学到过这些,但是陆廷元也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
于是,原本只用一年就可以修习完的科目,叶小奈还得再多花一年的时间。
这也成了天域门弟子里边传的笑话,拜苏辰所赐,叶小奈还多了一个“呆瓜”的绰号。
庆幸的是,叶小奈每天都有在学习剑术,这样两边都没有耽误,就也没多大问题,就当做是把学过的东西再温习一遍。
叶小奈偶尔也会爬去后山,但是自那天溪水边见面以后,叶小奈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渊墨的男子,问过认识的弟子也没有探听出来是什么来历,久而久之,他的模样都渐渐模糊了,也就不再想起了。
这天,叶小奈正在屋里擦拭那把仍然拔不出来的悯世剑,林静柔推门进来拉起她就往外走。“小奈!快来!有人来了!”
林静柔长个子的确长得快,叶小奈还是那个小小的个子,林静柔却又长高了几分,模样也比以前刚见面的时候更俊俏了。
“有人?什么人?”
“哎呀,你先来!我带你去看看!”林静柔却是不由分说地就把她拉起来。
“等、等会儿,剑!”叶小奈说着赶紧将悯世剑带上和她一起出了门。
叶小奈被她拉着一直往前跑,林静柔的面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这鲜有的红晕了。
两人在景泰殿外停了下来,叶小奈疑惑地问道,“什么人来了,需要在景泰殿接待?
“不知道,只听说是师父认识的人。”林静柔也摇了摇头,“嘘,我们偷偷地溜进去看看。”
“不行的,清林师兄说,大殿是不许人偷偷进去的,会被责罚的。”叶小奈赶紧拉住了她。
“我们弟子不能进,但是你是小师叔啊!还是……你希望看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然后被罚,好妹妹?”林静柔拉着她的手哀求着。
她这样子叶小奈没有办法拒绝,就只好跟着她上了贼船。两人偷偷摸摸地开了一道门缝,小小的身子就钻了进去。
大殿里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般多人,就只有陆仁烈和安馥萍等其他几个长老在那儿,他们的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因此不出意外两个人一进门就被众人发现了。
“柔儿,小奈!你们怎么进来了?难道忘记了门规吗?”陆仁烈看到是他们不禁沉下了脸。
“小师叔……”林静柔被这么一瞪便一下子缩到了叶小奈的后面,虽然比她比叶小奈整整高出了一个头。
叶小奈无奈地看向陆仁烈,“师、师兄……”
陆仁烈看了她一眼,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小奈,你是长辈,怎么能带着柔儿胡来,就算是你也不能如此放肆。不管怎么样,犯错了就是要受罚,你们……”
这是一直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男孩子开了口说道,“陆掌门,请你不要责罚她们,是我想见她们。”
叶小奈看过去,愣了一会儿,便忽然想了起来,刚要开口,就差点被身后的林静柔的林静柔给摇散架了,“小奈、小奈,你听到了吗?他在替我们求情啊!”
陆仁烈看向他,又看了看叶小奈她们二人,“殿下首次来天域山,既然殿下的要求,那我也就不再计较你们两个的事情啦!”
“殿下?这么说他是人界皇帝的儿子司空朗了?”林静柔抓着叶小奈的手臂一紧。
叶小奈惊疑地看向她,按理来说,林静柔一直呆在天域山没有下山并不会知道人界的事情才对,“柔姐姐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司空朗?”
“嗯,这些都是清林师兄他们下山回来后说的,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啊,他走过来了!”林静柔说着突然又眼睛放光,一下便站到了叶小奈的面前。
叶小奈看向司空朗,一年不见,他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个子又长高了许多,现在叶小奈和他站一起,估计就只能到他的胸口处了。他微笑着朝她们走来,依旧还是那样温暖如春风。
“你……”林静柔向他微微一笑刚想开口,司空朗却是往她身后走去。
“小奈,好久不见。”司空朗站到了她面前。
“朗……”
她还没能说完话,林静柔就先惊呼出来了,“小奈,你认识他?”
叶小奈点了点头向她解释道,“嗯,在来天域门之前,朗哥哥有帮过我,自那以后我们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