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低着头,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说着些什么。薛守义听到小豆子支支吾吾的说话,心里不由生气,他平素最讨厌的就是男子汉有话不能大声的说出来,小豆子刚才的小声,正犯了薛守义的忌讳,薛守义略有些生气的道:“男子汉,有什么话就大声说,不要支支吾吾的,谁能听见你说什么?”
小豆子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赶紧回答道:“没有,没有!”薛守义听到小豆子在狡辩,不由自主的更加的生气,他平素不光是讨厌说话支支吾吾,更加讨厌说谎。小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但是自己又不能对着一个孩子发脾气,只能将心里的怒火給压下来。心想这肯定与今天去军营这件事有关,于是薛守义就试探性的问道:“小豆子,你给我讲讲今天在军营当中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给我讲讲!”
小豆子自然不敢回绝,只能将今天在军营当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全都告诉给了薛守义。薛守义想探查到他们两人今天在军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仔仔细细的听了小豆子讲的话,没有一丝的线索。薛守义此刻心想,如果这孩子说的是假话,那么他的表演能力也太强了,可是他从这孩子的语言当中完全没有听出一丝的说谎的味道。于是他也不便再三的询问,让小豆子也下去休息。并允诺说:会尽快将浔水卫的任命书及任命状赶紧给小豆子,并且让小豆子尽快的去军队,加紧训练。
薛无涯让小豆子离开,小豆子自然不敢多留,于是迅速离开。小豆子自开始从车上醒来,一直在恍惚之中。因为他在车上做了一个真真切切的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还和母亲生活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真切。可是当他还沉侵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梦里房间的周围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凶猛的野兽,自己赶紧从母亲的怀里站了起来,本能的摆好了搏斗的姿势,想要消灭这些可恶的野兽,可是在梦中这些野兽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最后想起带上自己逃跑,可是转过身后,母亲不见了,可是更可惜的是他没有记住自己母亲的面容,更加不知道自己母亲究竟去了什么方向!
小豆子现在可谓是万分的着急,梦就是梦,不久之后还会醒来。小豆子被这患得患失的梦给惊醒之后,就被薛无涯给拉起来,赶紧往城主府内走,可是小豆子他自己还沉寖在自己的梦中,大脑模模糊糊。虽然给薛无涯道了歉,可是当走进城主府内,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梦中的一些场景。因此才发生了刚才让人尴尬的一幕!
小豆子此刻走出大厅的大门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还做这样奇怪的梦呢!自己也曾做过这样的梦,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修士来说,做梦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他自从上了青竹峰之后每次做梦都是同样的梦,梦中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发生过一样,可是再怎么说,以前做的梦都没有这次给他的震撼大。还记得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那时候小豆子还小,可是哭了整整的一夜。可是今天的这个梦竟然和他第一次做的梦一样,让他心里慌乱,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豆子再也不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了,以前师傅他们都告诉自己,等自己长大了修为高了,就可以下山找寻自己的母亲,但是现在他早已知道自己的母亲极有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但是这些年他都装做自己不知道的样子。也许给自己一个希望,就这样麻醉的活着,自己最起码也有目标。也许是他太脆弱,不敢直面这个事实。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他母亲的事,“每个人都有逆鳞”,这便是小豆子目前唯一的逆鳞吧!
出了门小豆子就看见薛无涯,偷偷的的给自己招手,小豆子看见赶紧走到薛无涯旁边,薛无涯有些生气的道:“我爹说话的时候,你都敢走神!”说着就给小豆子树了一个大拇指。在薛无涯心里薛守义的形象可谓是相当的高大,自他从小开始在父亲说话的时候,自己就不敢开小差,小豆子今天可谓是开了先例。
小豆子笑了笑,认真的看着薛无涯道:“其实薛城主的人挺好的!虽然平时严苛了一点儿,但是也是为了这些后备好!”
薛无涯听小豆子说自己的父亲好,便有些不认同,撅着嘴道:“好,从小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为了讨好他,讨他喜欢我不是每天都在努力修炼,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就是为了让他能多注意注意我。你知道我有多苦吗?”薛无涯越说越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声道:“你知道这些天为什么没有见到我的母亲吗?”薛无涯此刻情绪越发的激动,眼里也含着泪花,忍着痛给小豆子大声道:“她死了,生生的被妖兽给撕裂分食了!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为了地位,实力什么都可以放下吗?母亲的死都是因为他!如果那时候他不外出历练,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母亲会死吗?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口中还不错的城主。”
小豆子被薛无涯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此刻他想起了自己,他从小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叫小豆子,其他的一无所知。在那次兽潮中母亲消失了,自己最亲的人消失了。此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时如果在他们母子的身旁,也许一家三口还在幸福的过着安稳的日子。可是天命如此,自己也无可奈何,缘也命也,这也许是宿命的安排。
他听薛无涯说了这么多,从这些话中也了解到:薛无涯与薛守义之间可谓是积怨已久,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化解他们的矛盾的。小豆子最多能给薛无涯的是心里上的安慰,可是此刻的小豆子也被小豆子说到了伤心的地方,想出言安慰,但是却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感受。小豆子也含着眼泪道:“薛大哥,你还有父亲,可是你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姓甚名谁?”本来是安慰,现在却成为了两个孩子之间真情的相互倾诉。
外面的一切又怎么能瞒得了,已经达到灵战境的薛守义。小豆子与薛无涯的对话完全被他听在了耳中。他听到薛无涯说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他也认了,可是当薛无涯说道自己是导致他母亲身死的直接凶手,他气的在椅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个手印。可是自己只能在背地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底薛无涯是自己的儿子呀!薛守义此刻用手在自己的眼角揉了揉,好像是要掩饰什么?薛守义刚落下手,大厅里就多出了一个人影。这人正是薛守义身边的那个黑衣人——阿寿。
大厅外面的某个角落,一对遭遇凄惨的难兄难弟,在互诉着各自的凄惨身世,听到之后不禁让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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