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唐焰早有准备,取出十来张a4纸张,上面印刷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只需要双方签字,就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合约了。
赌约昂长冗杂,但具体到细节,其实就是一句话:如果唐焰能够治疗好身患克雅氏病的病人,“白骨堂”双手奉上镇店之宝荧光党参王;如果不能,则唐焰退出医界,从此不再以医生身份示人。
“嘶……”
侯天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看向唐焰的眼神,像是看见了妖魔鬼怪一样。
“这个人,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份合同?”
唐焰神秘一笑。
其实这仅仅是心理学运用和现实情况剖析罢了。
排除一切小概率事件和不可能事件,最终留下的选项必定是真相。
截至目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侯天纶被这份神秘兮兮的合同弄的心里七上八下,准备食言而肥,却忽然注意到,唐焰的眼神飘忽不定,面部肌肉僵硬,神色略显慌张。
“哼!小兔崽子,敢跟老夫玩空城计,你还太嫩了点!”
侯天纶冷笑一声,自学的心理学知识让他胸有成竹,当机立断,取来签字笔,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就是这样,你敢签名吗?”
仔细想想也是,举世束手的绝症,唐焰一个小医生,能做到才怪!
可唐焰笑的灿烂,毫不犹豫地在甲方栏目上填下自己的大名。
契约达成,由周茉保存,侯正昊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了。
毕竟周茉不是什么没背景的小姑娘,她本身就是大名鼎鼎的公众人物,国民女神级别的存在。搞医药行业的,心黑一点,都是暴利。
侯正昊从药农那里收来药材,八毛钱一斤,挂上“国外进口自”的牌子,转手就卖出上千倍的价格。
甚至,他还搞无本买卖,做假药贩售。
要是这会儿,侯正昊敢稍微有点粗暴的抢夺动作,白骨堂立刻就要被网民和周茉的粉丝声讨,名声倒地,然后被其他竞争对手彻底击垮。
“哼!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拿什么来治好她!”侯天纶强行保持镇定,端坐在首座上,面无表情。
侯正昊还以为爷爷认定必胜,这会儿也狐假虎威,大放厥词:“唐焰,我早就说过的话,你别忘记了……”
话说了一半,侯正昊看见旁边飞快按下快门的狗仔队和闻讯而来的记者,缄默不言。
不用说的太清楚,唐焰已经明白了。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活不了?记得不太清楚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唐焰笑的渗人:“可我这人就是不信邪,我保证……你能活到八十岁,而我能活的更久。”
这话听上去像是美好的祝福。
但落在侯正昊耳朵里,却是比什么威胁来得都要可怕。
想起上次遭受的痛苦折磨,侯正昊就感觉镶嵌的假牙让牙龈有些酸胀刺痛。
他瞳孔收缩成针芒状,退到侯天纶身后。
“乖孙莫怕,等这小子名声臭了,咱们再慢慢玩死他。”侯天纶如是安慰道。
唐焰不置可否,取出黑匣子,一根根处理好荣耀金针,让病人解开衣扣,方便治疗。
患上疯牛病的大婶早已经去过很多家大医院,都说这病无药可救,只能等死,这会儿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又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还会扭扭捏捏?
唐焰深深吁了口气,一根根将金针排在手掌之间。
这个疾病,发现于1984年的英国,在此之前,史无前例。
这是唐焰当医生以来所遇到过的,最棘手的病症。
华佗的记忆无从参考,青囊经不足为凭,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提前策划好的治疗方案在脑海之中如同浮光掠影一般闪烁,唐焰猛地睁开眼眸,双瞳之中闪烁着烁烁精光。
他看了一眼悬挂在高堂水晶箱里的荧光党参王,心中微热。
天材地宝就那么多,采一支就少一支,唐焰已经可以确定,方圆数十里都没有紫金肉苁蓉和翡翠茯神那样的漏子让他捡了。
连续一个月以来,十数年份的灵药收获了不少,但像荧光党参王这样的稀世灵药,堪称天材地宝级别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识。
“这东西是炼制菩提丹的主料,练出菩提丹,我就有冲击锻体期的资本了。”
唐焰将纷乱杂念排除脑海,开始给病人做针灸。
他运针如风,脚步交错辗转,明明踏步的动作很慢,身影却在病人四周闪现,这种视觉落差,让旁观者们看的吐血。
“下针这么快?哼哼,果然是在胡闹!他年纪轻轻,懂什么针灸,不过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罢了。”
侯天纶心中窃喜,“这样下针,连穴位都不可能认的准,胡青松和肖弘毅两个蠢货,一定是被这小子给忽悠了。”
甚至,侯天纶心中已经开始思忖,等到唐焰失势之后,该怎么折磨他了。
看着右手上的烫伤疤痕,侯天纶就心有余悸。
他至今都无法想通,为什么自己一耳刮子扇上去,一点手感都没有,唐焰没事儿,自己的手反倒被烧成了残废。
他的右手残疾了!
血管经络粘成一团,想要恢复正常功能,要经历大大小小七八个手术。
这种手术套非常伤身体,侯天纶一个老头子,根本无法支撑下来,所以只能放任不管,听之任之了。
每每看见自己残废的手,侯天纶心中就懊恼不已,新仇旧恨夹杂,越发坚定要搞垮唐焰。
“搞垮我,老头子,你太天真了。”唐焰余光瞥见侯天纶,做了个嘴型,用唇语说道。
侯天纶原本还以为唐焰是在故弄玄虚,可定睛凝神去看,却发现唐焰的针灸扎遍病人周身,却没有一处落空在血肉里,都认准了穴位。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侯天纶看的目瞪口呆。
他从医数十年,从来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手法。
扎在病人身上的针灸,像是装了纳米电池一样,电动震颤着,渐渐连城丝丝缕缕的青线,仿佛给病人穿上了一件深青色马甲。
关键时刻,病人却忽然惨叫起来:“医生,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你是不是扎错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