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凉同离清回到国师府时,云卿已在门口等待多时,看着苏凉身上的正服,有些皱眉问道:“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般久?”
“去哪里还要同你交代不成?”离清突然有些看不惯云卿,原本窝在车内之时被一堆被褥堆的让人没注意长相,现在身披斗篷站在那里,突然显出了翩翩君子的模样来,再想到之前苏凉同此人一路同车好些日子,冷冷的反问一句后也不待他回答,便气呼呼的走进府内。
“小国师这是怎么了?”云卿莫名地看着离清的背影,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苏凉摇了摇头,“不知。”
“算了,还没同我说去哪儿了?”云卿见状便也不执着,只当是小国师脾气古怪、喜怒不定,这倒也符合传闻。
“去了宫宴。”苏凉打了个小哈欠,虽说宴会上的菜肴好吃,可着实时间太久了些,现下有些困倦了。
“你们也去了宫宴?”云卿有些惊讶,“原本我要去寻故友,可惜人没在,说是去了宫宴,算了,不说了,看你这般困,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苏凉点点头,拖着正服朝客房走去,云卿看着她不协调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苏凉一觉睡醒,刚伸了个懒腰,门外的道侍听见响声,立马轻生问道:“小女郎可是醒了?小国师那儿来了客人,请您去一趟。”
刚睡醒的苏凉有些茫然,为何又要去见人?总觉得似乎来了国师府后便被离清强行拉去见了好多人,于是果断拒绝,“不去。”
“小国师说,今日来的是您的客人。”
“我的?”苏凉揉了揉脸,最终还是起了床,洗漱完毕后推开门,跟着道侍走去前厅,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府内的道侍看向苏凉的眼神比往日还要恭敬些,连领路的道侍都有些刻意的关心了下苏凉昨夜是否睡的安好,可有何喜欢的吃食,昨日这些道侍虽也恭敬,却更多的是对待客人一般,如今给苏凉的感觉,却仿佛像别的什么,苏凉有些不懂。
到了前厅,还未进门,便听见檀音那清冷的声线说道:“谢家主言重了,苏女郎只是同我家小国师有些交情,这才住在国师府,国师府对苏女郎并无任何限制,何谈监禁之说?”
“哦?那为何不让她出来见我?”同檀音说话的是个娇小的女郎,语气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苏凉走了进去,离清不在,只有檀音坐在前厅上位,下位端坐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人转过头来,惊喜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苏凉的手,雀跃的说道:“果然是凉姐姐,怎么到了王城也不来找我?可是被这国师府的人限住了自由?”
苏凉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
“你还说不是?!”谢韵昭闻言扭头看向檀音的目光带上丝丝愤怒,“若不昨日宫宴上我瞅着凉姐姐的身影颇为熟悉,还不知你们国师府要做出何等事来!”
檀音有些惊愕地看着说出确实二字的苏凉,无奈的开口:“苏女郎,你这般说小国师可是要生气的,谢家主,若国师府当真监禁了苏女郎,又怎会让您见到,一句谢家主认错了便能打发了您,不是吗?”
谢韵昭无法反驳,但仍倔强地道:“可我凉姐姐亲口确认了,你又怎么解释?”
“这得看苏女郎如何解释了。”檀音看向苏凉,也很奇怪苏凉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离清昨日非要让我换上正服,非要拉我去太华殿参加宫宴,非要拉我去太和殿去见王上。”苏凉很是认真的道,“还不许我出去,这不算被限住了自由吗?”
“呃”谢韵昭同檀音皆有些失语,最后还是谢韵昭开口问道,“凉姐姐生性善良又心肠好,指不定是你们骗了她,这届的小国师才继任多久,怎么可能同凉姐姐有交情?”
檀音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谢韵昭:“谢家主又同苏女郎相识多久?怎么就知道苏女郎同我家小国师没有交情呢?”
谢韵昭顿了顿,倒也确实无话可说,便退了一步道:“既然国师府并不曾做出囚禁一事,那我邀凉姐姐出府游玩,想来国师府也不会阻拦吧?”
“国师府自是不会阻拦,小国师说了,国师府永远是苏女郎的家,何时回,何时走,全凭苏女郎愿意。”
“惺惺作态。”谢韵昭小声嘟囔了一句,没让檀音听见,转而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凉,“那今日凉姐姐可愿意同阿昭出门逛逛?”
苏凉想了想今日离清似乎不在府内,应该无事,便点了点头,“好。”
得到苏凉的回应,谢韵昭挑衅的看着檀音,小人得志般拉着苏凉离了国师府,檀音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颇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暗想这国师府的两位主子,一位喜怒不定、生性桀骜,一位温润如水、波澜不惊,倒也挺互补。
待出了国师府的大门,见真的未有人阻拦,谢韵昭这才放下了心,同苏凉抱怨道:“凉姐姐也是真无丝毫防人之心,昨日夜里宫宴结束后没多久,宫内便传来大国师的女儿现身在国师府的传言,我本不在乎这些,可宫宴上的小国师身旁的那人越看越像你,这才早早来确认一番,想不到真的是你。”
感受着这有些熟悉的自来熟的话语,苏凉终是想了起来,“是阿昭啊。”
谢韵昭有些震惊,“刚刚凉姐姐并未认出阿昭,便同阿昭出来了?”随后一手拍在额头上,“我早该想到的,凉姐姐你可真是。”
“不是说出来逛逛吗?”苏凉看着府外热闹的大街,有些跃跃欲试,金王城之时是坐了马车直接从城门进了国师府,后又在国师府转,被拉去宫内参加宫宴,倒也还未有机会感受一下王城的景象。
谢韵昭原本想直接带苏凉回谢府,但看这样子便提议道:“凉姐姐可曾坐过船?若说王城最大的好玩之处,定要属镜湖上的花船了,凉姐姐可有兴趣?”
苏凉点了点头,“我还未曾坐过船。”
“那便好,那我带凉姐姐去镜湖见识一番,王城的豪华之处。”谢韵昭见苏凉的感兴趣,便不在纠结于其他,只当带苏凉好好参观一下王城。
“王城同其他城池不同,殷国的大多数氏族都在王城有着住所,所以等级更为分明,整个王城是围绕着王宫一圈一圈往外延伸,越靠近王宫的府邸,地位越是显赫,王城的房子不是有钱便能买到的,还有有势,所以内环基本都是三公九卿和各大氏族的宅邸,外环就多了些其他商贩寒门之类的,这镜湖便是位于内外环之间,湖边种着珍贵的云樱花树,云樱花常年盛开不败,据说是因果关系的开国王上从海外得到的灵种,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镜湖周边的云樱花树长的最好,所以镜湖便成了这王城最外繁华热闹的一处地方。”一路走来,谢韵昭向苏凉介绍着王城的情况,同潜渊城的神秘古朴不同,王城内给人一种更为奢华的感受,一路走来,苏凉见到了不少人身上的配饰皆是灵石打造,那特有的灵光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苏凉有些惊叹,不愧是整个殷国的中心,果然富贵繁华。
“对了,阿昭到底还是想问一句,凉姐姐如何同小国师有了交情?”谢韵昭走了一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小国师不过是檀家人的扶持起来的傀儡罢了,莫不是想利用那小国师的样子迷惑凉姐姐?凉姐姐既然是大国师女儿,自当是国师府的主人,檀家人这么多年以来都以供奉国师府为由占据着国师府,定不甘心将国师府交给凉姐姐的。”
“为何要将国师府交给我?”苏凉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关系,“那是阿父当年的住所,一直都是檀家人在打理,而且打理的很好。”
“可檀家人一看就是狼子野心啊,每隔五年,便要寻来一位样貌旖丽的小女郎,以密法染成白发红瞳,然后被推上小国师之位,名义上是为殷国祈福,实际谁不知道,就是为了霸占大国师当年留下的那些东西,若不是檀家人的先祖确实侍奉过大国师,哪有什么资格染指国师府?”谢韵昭对檀家人的所作所为颇为不齿,自己母亲祖上也是同大国师有些交情的,大国师亲手做的传送符也传到了自己手里,更何况自己最艰难的时期,得益于传送符和苏凉的救助这才逃过一劫,所以颇为大国师感到不值。
“我到不这么认为认为。”苏凉摇了摇头,“檀家人做的很好。”
“你莫不是檀家人给被骗了?”谢韵昭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凉,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些,为何总让人这般放心不下。
“不是,善恶我还是分的清的。”苏凉认真的看着谢韵昭,“国师府里的檀家人同阿昭一样,都是真心待我好的,人心是不会说谎的,我看的出来,以后莫要说这些了,而且小国师。”苏凉顿了顿,想起离清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国师也是有缘由的。”
谢韵昭看着苏凉认真的样子,想了想,笑道,“那想来是我多虑了,苏姐姐自己心中有数便好,若真有事,阿昭也应保得住凉姐姐,毕竟,我继承了谢氏,在这王城,多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既然凉姐姐不介意这些,那今日便不说这些,看,镜湖到了。”
只见一大片粉嫩的花树如云朵般朦朦胧胧的飘在岸上,枝头上还有未曾化去的积雪,粉白之间,更透出一种梦幻之感,湖中大大小小各种船只缓缓的在湖中荡漾,干净的湖面倒映出远处的山,近处的树,美的不似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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