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跃过去一看,先是一愣。
竟然又是条死路?
不过我马上定下心来,不急,不急。
这种设计,怎么可能是死路?
我背起包包,左右看看看,我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在右上角发现一个凸起的一角。
我用手摸了摸,用力一捏。
卡察,外面一层泥石坠落,露出里面的金属。
又一个金属拉环。
我轻轻一拉,轰轰轰,面前的墙壁在下沉。
扑面一股奇怪的味道向我涌来。
这味道又好像是臭的,又好像是香的,熏的我连连后退,差点又掉回水里。
我不停的用手挥动,一面捂着鼻子,足足二十几秒,墙壁才沉到脚底。
我的面前,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走廊。
如果没猜错,我应该是来到传说中的战场古迹,进入了当年的地下陵墓。
我深呼一口气,定了定激动的心神,慢慢走了进去。
走廊大概有一米宽,呈台阶状一节节往下。
我一边走,一边数。
我在估计自己走到地底多深的地方。
数到一百零八的时候,看到一个拐角。
我一转弯,看见一个人头。
这人头就和我面对面,我转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都快碰到他的鼻子。
“啊--”我吓了一跳。
走廊里本来就黑,我又没想到拐角处会有人,差点就和对方来个亲密接触。
我条件反射向后一退,然后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草,这是死人的味道。
难怪我觉的前面掉进水里,喝了一口水这么臭。
“呕”我在原地就吐起来。
不过我实在肚子里也没什么东西,吐了几口都没吐出东西。
我捂着鼻子抬头看了下。
这是一个死人。
穿着军装。
竟然是几十年前的军将。
我在电视里看过,这是侵略我们国家的军队。
他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死在那里。
他应该是个军官,腰间有把长刀。
这个国家的长刀很有特色,柄比较长,适合双手拿着。
他站在那里,一手抓着刀鞘,一手抓着刀柄。
他应该是想拔刀的,但是刀还没拔出来就死了。
他是被人扭断脖子死的。
就和我拧死萧雍一样。
不过下手的人,比我还狠。
把他的脖子整个扭了个三百六十度。
所以他脸孔对着我,脸孔的下面却是背部。
太诡异了。
被人贴到身后都不知道,然后被拧断了头,我看的都心中有点发凉。
这场战争是几十年前的,离现在足足有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
但是,他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他有点像干尸。
脸部又瘦又干,好像电影里被人吸干精血的死尸。
我看了几眼,走过去,把他腰间的长刀拿了下来。
其实他腰间的另一边还有手枪,不过我没兴趣,我更喜欢这把刀。
我把刀拿下,连刀鞘一起提在手上,我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我猛的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
我有一种感觉,有一双手正从我的背后伸向我,他要拧断我的脖子。
我头也没回,嗖,拔刀横扫。
当,吱,长刀在墙劈上斩出一道火花。
这长刀太长了,走廊才一米宽,我挥刀一扬,竟然长刀碰壁。
这一刀,当然没斩到什么。
但是火花四溅中,我猛的回身,看到隐隐有一张脸消失在我的身后。
吗的有鬼?
还是幻觉?
我刚才看的不清楚,不敢肯定。
但是刚才背后的凉意却千真万确。
我定了定神,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鬼我见的多了,还杀了几个,倒也不是很害怕。
至于僵尸?笑话,老子就是僵尸之王。
我不理身后,继续往前。
又往前走了一百多阶,背后都没有什么异样出现。
这时,我看到前面有点亮光。
进来这么久后,我终于发现了亮光。
我加快脚步,往前猛赶,走到亮光处又是一个拐弯。
嘶,我倒吸一冷气,看着眼前一切。
我终于走完台阶了。
前后走了二百五十八阶。
台阶的下面,是一个圆形的石室。
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
石室大概有二十多平方,我稍微数下,尸体好像是十五个。
有穿军装,有的没穿,但都是六十年前的衣物。
好像全是当年的侵略者。
他们的尸体和前面我看到的一样,满脸枯朽,像是被吸干精血的枯尸。
我看到地上有好几个箱子,都是这些人带进来的。
然后我打量着四周,石室成四方形,高有三米,四周有些简单的布置,石桌,石椅,石床,像是个古代简易之家。
而我看到的亮光,就是石室桌上的油灯。
我不懂盗墓,听说,有的油灯是用尸油练制可以燃烧很久,这里点着的,应该就是。
我算算我落下的河面,井深,还有走下的阶梯。
估计自己已经到了地底五十米处。
地底这么深处还有空气足够支持油灯,我不得不佩服这造墓的人巧夺天工。
这又是个看起来封闭的石室。
找不到机关,可能就要被困在这里。
机关在哪呢?
这里比较整齐,除了这些尸体,其他地方,有没有突出的部位,有没有明显的地方很容易看出来。
我沿着墙壁慢慢摸索。
找了近十分钟没有发现,然后我想搬开这些臭臭的尸体,也许出口的机关被他们压在身下。
我提起一具穿着军装的尸体,正要往边上扔去。
嗖,从军装里突然射出一道黑光,一下子扑在我的手腕上。
这道黑光速度奇快,我连反应都来不及,然后就感觉到手腕处一痛。
我低头一看,一只长长的,黑黑的,像蜈蚣一样的虫子咬在的我手腕上。
他身体大概和蚯蚓差不多长,但是浑身上下有十几条腿,不,准备的说是爪子。
他紧紧的咬着我,身体不停的扭动,好像要钻进我的肉体里。
不过很可惜,任凭他怎么努力,都不能钻进我的皮肤。
我觉的好恶心。
我用力一甩,把他甩到地上,抬起脚来,叭的一脚。
黑虫子被我踩成粉碎。
呕,我又想吐了。
因为我掉到河里的时候,鞋子也掉了。
一脚踩下去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这下脚上全是这黑虫的尸体和汁水。
好臭好臭,我发现这黑色长虫的死后奇臭无比。
这时我余光一扫,看见,刷刷,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在我脚下的那具尸体上穿过,它们刚刚好像打算冲到我身上来,看到我一脚踩死了一只,飞快回头,全部缩到尸体里面去了。
吗的,这些尸体中全是这种虫子?我终于发现了,恶心的的退了两步。
轰---,石室里突然震动起来。
我扭头一看,我走下来的楼梯在变化着,一边往上缩,另一边的墙壁上有道门往外开。
又有人来了?
我想了没想,猛的一蹲,一个打滚,滚到石室的床底下。
一到床底,我的手就碰到一样东西。
一个拉环。
机关在床底。
没想到机关这么简单。
但是我没有拉。
我静静的等着,看着是谁进来。
外面的机关运作了好一会。
轰轰轰,最后运转结束的时候,我下来的楼梯已经完全不见,好像凭空消失,而墙壁的另一侧出现一扇门。
一个,两个,三个。
六个人先后从这门里走了出来。
“哈哈哈,二十万一个名额?值得,姓海的大白痴,这么久找不到机关,还是让我们抢先了?”领头的一个,个子不高,矮矮胖胖,看起来四十岁不到。
“陈师傅寻穴点位,国内第一,我们的选择果然是对的。”另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包包,脸上有两条刀疤,其中一条连到眼睛,看起来眼睛和受了伤一样很是难看。
“那是,论符录之术,现在是太一教第一,但论风水看位,还是我们布衣派厉害。”原来那矮胖的男子是布衣派的姓陈的高手。
不过陈师傅一看到边上有个小瘦子好像不高兴,马上语气一转:“不过还是要谢谢王猴子,没有王猴子,我们也进不来。”
那王猴子闻言,转怒为喜,咧嘴一笑:“我只是精通盗墓,算不得本事,上不了台面,诸位才是真正的道门大家。”
“哪里哪里,王猴子,我徐应龙谁都不服,今天就服了你,几十年前,两国打仗的时候,当时的政府就想进来,但没有成功,没想到,让你给做到了,术业有专攻,王猴子,你真不愧是南派的高手。”
“哈哈哈。”诸人相互吹棒几句,都是面露得意。
这时,突然王猴子面色微变,回头看了下进来的门。
“怎么了?哪里不对?”陈师傅奇怪的问。
“吗的,这门会开不会关?这是机关术中的‘连弩术’啊。”
连弩知道吧,一箭射出去,板机回原位,再射另一箭。
也就是说,触动了另一个机关,这个门才会关上去。
每一个新机关的开始,就是前一个机关的结束。
刚才正是他们在外面触动了这道机关,所以我下来的楼梯又被恢复原位。
“快,快争取时间,不找到下一个机关,太一教的萧慎他们找到这个门,也能跟着我们了。”
众人连忙寻找下一个机关。
有个陈师傅的徒弟,学着我去搬尸体。
好像也看中一把我拿的长刀,弯腰伸手,抓住尸体,正在减尸体腰间的长刀。
嗖,一道黑影飞到他的脸上。
“啊--”那小徒弟当场惨叫,捂着脸一个翻身滚倒在地。
他倒地的时候,正好倒在石床的下面,我的脸面对着他的脸。
我们近在咫尺。
他惊恐的看到了我。
但是他说不出话来。
那黑色长虫,十几只爪子飞舞着,哧哧几下就钻进了他的体内。
然后就见那尸体中,嗖嗖嗖,几十条黑影一阵风似的扑到他的身上。
这些黑色长虫钻体非常之快,两秒钟不到,最少三十只黑色长虫钻进他体内。
“啊---”这人痛的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双手拼命的在身上扣来扣去,看他的痛苦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血肉扣烂,把里面的虫子扣出来才舒服。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动作也越来越慢。
然后我看见他的皮肤飞快的枯萎下去,好像被吸干了精气,逐渐干枯。
从脸上枯萎到全身枯萎,前后不到十秒钟,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一具枯萎的干尸。
最后就见他双脚一噔,动也不动,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了生气。
嘶,我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同时感谢师傅,感谢那千年僵尸,谢谢他们给我这么强硬的身体。
同样震惊的还有室内的其他五人。
他们全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我草。”王猴子大爆粗口,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