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原因对不对?
——“贪财的小人。”
——“请喝茶的人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一晚上,书赜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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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泽听前台说有个邓女士找自己,她还满心欢喜,书赜可从来没主动来公司找她。自己这是终于苦尽甘来了?她对着手机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上上下下规整一番,还怕不妥,刚要低头查看鞋子,书赜就一脸不善的快步走进来。
江见泽被这惊喜冲的情商值暴跌,她未察觉书赜那一脸的冰霜,还欣喜的道:“书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书赜现在浑身戾气,哪有闲情跟她唠嗑,冷冷的便直奔主题。“是你请的大树喝茶对不对?”
江见泽也不是傻子,闻此,就知道事儿露底儿了,她倒也不慌,坦然地往大班椅上一倚,“呵,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那她有没有告诉你那一百万……”
她那毫不在乎的样子,彻底点燃了书赜的爆点,不等她说完,书赜拿起江见泽老板桌上的雕花老竹笔筒,一把砸向她身后的书柜玻璃上。
“哐!”玻璃应声而碎。
巨大的声响,吓得毫无防备的江见泽一哆嗦,脸都白了。
书赜气得满脸通红,气都喘不匀了。“她要是能告诉我倒好了!”
“江见泽!”
“谁给你的权利?!”
“谁给你的资格?!”
“你凭什么破坏我们的关系!”
“你凭什么拿着点儿臭钱来侮辱人!”
书赜很少发这样的火,这次真是气急了,不顾形象的对江见泽怒吼。
江见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书赜,一想到书赜是为了那样一个人就朝自己这样,她的火儿也上来了。一挺胸,反驳道:
“凭我是你朋友!只有你朋友才见不得你被骗!”
“我侮辱谁了!若不是她贪财,又有什么关系能破坏的?!”
书赜被气到顶点,反而不再暴怒,冷笑道:“贪财的小人?呵,小时候你就喜欢拿钱解决问题,这个毛病至今没改。”
她拿出那对儿折纸,甩到江见泽脸上,“还给你的100万,它也成功的买断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你好自为之吧。”
不想跟毫不知错的江见泽再浪费口舌,书赜转身离开了。
江见泽怔怔的盯着手里两个皱巴巴的折纸,半晌没动。
突然,她暴起,把它们狠狠团成一团,转身砸向后面已是满是破玻璃的书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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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赜想了几天,还是决定去找大树。
好不容易认定的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哪会轻易这样说断就断?说清楚,讲明白,她不信大树就这样狠心,肯定是这支票的事儿,太伤她的自尊了,所以她在很委屈的情况下,才要跟自己分手。所以,不是不能挽回的,不是么。
当她站在大树住处门前的时候,她还满怀信心。
大树打开门,却没有让书赜进去的意思,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堵在门口,见是书赜,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那张支票我还给见泽了。你不要太生气。她就是从小被惯坏了,她……”
“还有别的事吗?”王崟焱不耐烦的打断她。
书赜当然有很多话要讲,刚要接着说,却从门缝里看到一个长发的姑娘从屋里的洗澡间里出来,不长的澡巾堪堪遮住上下*部位。
书赜盯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许是觉察到身后有人,姑娘微微转身,见大门开了一半,吓得赶紧捂住胸口,嗔怒道:“王崟焱!你要死啊!”
又看门外是一女人,她脸一红,扭身进了卧室。
王崟焱被骂后回头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转而又对着书赜。
书赜望着这一幕就算再诧异还是明白了,刹那间一张脸特别苍白。偏又有些不甘心,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干燥的唇,不死心地问道:“她是……?”
王崟焱沉默三秒后,简短的介绍:“朋友。刚认识的。”她这样答,自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这时,就听卧室里那姑娘高声问:“王崟焱,借你睡衣穿哈,你放哪了~哦,找到了……我要穿这件粉色的小黄人儿的这件!”
听到这儿,书赜猛地看向王崟焱,死死的盯着她,希望从她嘴里说出拒绝的话。
那可是自己的专属睡衣,书赜不信大树会随意让别人穿。
书赜的笃定却等来她向屋里回应的一声:“行。”
只觉像是有一根针扎在了她的心口上,来之前满满的信心从那刺破的小洞漏得精光。书赜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失去了功能,什么表情都调动不起来了,她浑身僵硬地听着自己用平静而正常的声音说,“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没别的事了。对不起,打扰了。”
屋里的姑娘又说话了,“王崟焱,你让人家进来啊,杵在门口干嘛,我这就穿好了。”
这时,王崟焱才终于放下搭在门上的手,让出了门口位置,“要进来坐会儿吗?”
此时此刻,书赜怎么可能再迈进那个门!
“不了,我先走了!”书赜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道厚重的防盗门彻底把两人阻隔,书赜加紧了脚步飞快下楼,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多停留半步!
直到到了楼下,她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视线却早已模糊。咬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书赜心想,很好,她有女朋友了,也该彻彻底底地结束了。不论再怎么不舍,都应该要知趣地消失在大树的生活中才是。人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尊严。
屋里的姑娘擦着头发出来,“咦,你没叫人家进来啊。”
王崟焱淡淡道:“她就是来跟我说一声,急着有事儿就走了。”
坐了7小时的火车,累的脑筋都不转圈了,李欣来也没觉察有什么不对,施施然就飘回了卧室准备睡觉。
“喂!你擦干头发再躺啊。”王崟焱不满她湿漉漉的头发蹭在枕巾上。
“你帮我擦!”姑娘撒娇道。“人家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王崟焱认命的过去,拿起厚毛巾,轻轻的给她擦起来。
李欣来舒服的眯起眼,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好好儿伺候着,让本姑娘舒服了,回头儿去你妈那儿给你请赏。”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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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狂风胡乱刮着,这是要下雨了吧。
书赜蒙着被子趴在床上,把自己埋在枕间,她拼命压抑着呼吸,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抬起头来,枕巾上留着两块一样大小的湿痕。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五感全部被封闭,唯一能感受到的呼吸,也越来越衰弱。
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干涉她交朋友对不对?
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吃醋对不对?
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抢回以前的专属睡衣对不对?
已经分手了,所以就要这样不再有交集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