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品着热茶,一种清涩的甜味自舌尖而来。桌子上的富贵竹越发绿葱。曾经自已是一个很懒难得整理的人,多了这盆景后,习惯把桌面上收拾很干净。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能是没有遇上能令人愿意去改变的东西。
燕子急急地跑到我那,我连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挺紧张地从手里给了我一封信,是刚才小梁转交给她的,我望了望燕子,她叫我赶紧打开看。我打开读了起来,是燕子她小姨给她的一封信。
她小姨在这边另一个城市的一家大企业里做财务。信上她小姨有些生气,说她这么小不应该出来打工,即使出来也要到她那去。叫燕子打电话给她,信上有她姨的电话号码。到时她小姨会过来这边接她。
我对燕子说,这是好事来的,和亲人在一起好有个照应。当说完这句话时,我心很痛,这样意味着我会失去一个一直对我好的人,一个依赖我的人。燕子红着眼说,她不想去她姨那,喜欢呆在这里。
我劝了好久,她才同意晚上打电话给她姨,叫她姨过来看看她,说不定她姨看到她在这好,不要她过去也不一定。她点点头回去做事了。在外打工,比不上在学校,一个班从进学到毕业很少有离开的。
来这里不久,阿光,阿英,还有好几位我不太熟的工友,相竟离开。离开的理由有许多种。出了厂门,如同一个转身,就再也不属于这里。在这里的回忆,如果不是自已玩得很好的伙伴,会一点痕迹也没有。
能联系起来的,很少。为了生活劳累奔波的,或在另一处已经有了自已的圈子。现在在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分开一段时间后再次见面时,也许只是礼节性的微笑和点头。我喝了一口茶,无法想像。
和燕子分开后,有一天在大街上相遇会是怎样?她会像现在一样吗?如果不是我不敢往下想。多年后再次再见面可能也认不出了,我们都会是路人甲。有一天在路上,擦肩而过的也许是曾经太熟悉的朋友。
桃花是肯定明年不来这里,阿英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很可能明年桃花也会像阿英一样,我们都快是陌生人了。坐在桌前拿起了我和桃花和阿英的合影,相片中我们都笑得很好,阿英用手指着我的脸。
照的时候她说,她要这样指我一辈子。桃花把相片给我时,没有过塑,后来我特去过了。一辈子,不知相片的保存期是多长。我的记性很好,放在我心里,我是会记一辈子的。只是分开久了后。
如果有机会再见,会有些害怕。和桃花合影的那张,我的头有些低,刚好眼神看着她的脸。她笑我有些色咪咪。说有一天有了男朋友,这张相片她是要烧掉的。我对她说,用不得这样吧,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现在一起给了我。
桃花她也不肯,理由钱不是我付的。烧相片,听起来好残忍。不过相信她做得出来。好几回我都想办法想把那相片偷回来。没有成功,她的柜子人不在都是上锁了的。机会也不是没有,这事得红花帮我的忙才好。
强哥说过我们管理一个月可以用会议室的电话打回家一次。这回燕子打给她姨我估计得说很久,想找强哥商量一下,把我的名额让给燕子不知行不,而且还没出省。秋天的风有一丝寒意,如此时的心情。
会英来交货时,见我有些心神不定,她用工本在我脑袋上拍了拍。一天到晚见你愁眉苦脸的,当心老得快。我笑笑地说,不老那不是成妖了?中秋过得快乐不?还好啦,吃好了,喝好了,主要是睡好了。
单纯的人最快乐,高不高兴可以从会英的脸上看出来。心里有什么事,会发泄出来。不会放在心上。我给她拿好东西时,她问我要香油不?她有一个老乡从家里过来,会带些,每回吃饭时淋些在菜上,味道好很多。
香油,是很贵的。我问她她家怎么这么有钱,用香油炒菜,她笑我笨,她们那是产香油的地方,在家吃的就是香油了,我连声说那给我带一斤吧,多少钱到时我给你。那里要钱,你要是给钱就不带给你了。
会英依旧用嘴叨着本子,抱着材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