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趋走,前面的两人快速的小跑,后面跟着的人却是缓缓前行。熟悉的巷道,熟悉的门墙,周围的景致缓缓的映入战天的脑海之中,置身其中,仿若自己早已是这院门内的主人。
“小主子,不好啦,不好啦”,提着灯笼的人,边跑边喊,闹得府里的行人,纷纷让步,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二位。
亭台楼榭,鸟语花香,别有一番风景,战天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快速的使自己融入其中,并将周围的一切深深的映入脑海,这是作为一个“兵神”,作为一个“邪皇”,置身任何地方,应有的基本功。
“慌乱如此,成何体统”,只见一亩方塘之上的亭榭之中,身着华贵的少年一边撒着食物逗弄水中的鱼儿,一边笑嘻嘻的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好不惬意。待得二人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传来,使得水中的鱼儿快速摆尾,潜入深水之中消逝不见,只留得水面之上波纹涓涓。
“小主子,四爷不见了”,另一个提着食盒的奴才小声的应道。
“哦,死了吗?还是活了过来回房去了”,少年拍了拍手,接过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带有双鱼溪水的金色扇子摇晃道。
“这……”,两人闻得询问,均是一愣,心中有些发怵,感情这事儿没有办好。
“行啦,没什么大不了,本来小爷心想,要是死了便无所谓,活着家中也不差他这号人,大不了多份口粮”,少年显然对他们俩的举动毫不在意。
“哦,是吗?”战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少年身旁,打趣的问道,“那我想知道,我在你这位小主子心中是个什么分量”
“什么分量,就是我们战家养的一头牲口”,少年想也没想随口答道,待他反映过来,侧身一看,连忙陪笑道,“呀,这不是四叔吗?怎么变得这幅模样,小侄这厢有礼了,都是两个奴才办事不利,四叔莫怪”
少年,看着战天的一身打扮,洁白的皮肤泛着血色,光着臂膀,上身不着一物,凹凸不平的躯体之上,犹如虬龙,刚劲有力,光溜溜的头在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带着有些稚嫩的面孔,不细细打量,他还真认不出这个是战家老爷子收养的义子,看着眼前这位少年除了有些好笑之外,心中更有几分惊奇,往日瘦不拉几、体弱多病的四叔,一夜之间,变了另外一幅模样。
“你刚刚还不是说,我是你们战家羊的牲口吗?”,战天轻笑了两声,“怎么现在喊四叔了呢?”
“唉,四叔说哪里的话,老爷子说你是家里的四叔,就是家里的四叔,谁敢不听,小爷我立马去料理了他”,少年口中两次重重的提了提“老爷子”,随后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那架势看上去谁不遵从老爷子的吩咐,便立马上去要了他的命。
“行啦,二胖子,替我做几件事,昨个儿的事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战天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心中想道,这小子从来就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我叫战富,不叫二胖子,战天你还比我小几岁,一点大小尊卑都不懂,哼”,听到战天的话,叫二胖子的战富脸色立马变了,哼哼的瞪着战天,根本就没有那他当一回事儿。
“哟呵,怎么着,难不成我还要立一次威不成”,战天嘴角笑了笑,两手抱胸,瞟了战富一眼。
“怎么着,你要跟小爷较量一番?”,战富听得战天的回答,立马乐了,笑嘻嘻的看着战天,手中拍打着扇子,更显张狂,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笑意更浓。
“这里不成,别败坏了景致,去练兵场”,说完战天便信不离开。
“小爷害怕你翻天了不成”,战富看着战天离去,立马跟了上去,并对身旁的婢女打趣道,“走,小爷带你们看看热闹,跟着乐呵乐呵”
练兵场,战府中央的一片广场,战府家奴、府兵习武专用的场地。
来到练兵场,府中兵士、奴仆见一人赤膀裸臂而来,皆纷纷好奇的回头打量,更有人拿起兵器警戒了起来。
“好啦,都过来”,战富见状,立马走上前来,招呼大家,“这是你们四爷,近日大病初俞,让四爷看看你们成果”
众人听得此人便是四爷,感觉与之前的病秧子大不一样,但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口中的话说得诚实,然而在听的人眼里却变了一番韵味,大家都知道昨天小主子做过什么,今天想来是要吓唬吓唬这位四爷,便立马整队起来。
“嘁~”
“喝~”
一声嘁,一声喝,战队整齐化一,气势惊天,沙尘卷起,眯眼之下,竟有一处煞气,化作战争血影扑面而来,迎风而立,欲要把人生生压倒。‘这是下马威吗?’战天心想,前世作为“兵神”,百万雄师都见过,何况眼前的几百人,很是惬意的张开双手,深呼吸了一番,久违的感觉,独特的享受。
“什么情况?”战富看着战天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眼中微有怒火,便对下方众人道,“早上没吃饭,还是没有给你们发军饷,这就是你们这些日子以来修炼的成果,如果就这点成绩,都给我滚回‘荒野’去”
众人听得小主子的话,知道小主子发怒了,便立马大吼一声,霎时,战气惊天,隐隐中血浪翻滚,一波又一波朝着战天扑面而来。
“吼~哈~”
一声惊吼,只见战天眼中泛红,凶光大露,身后却是尸横遍野、流血飘睹、伏尸百万的景象,煞气如浓云,久久不散,下方众人更是不住地往后倒,手中兵刃掉落在地上,直发出乒乓之声。甚至两旁边的婢女和奴才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若问战天打过多少丈,记不清了;若问战天杀过多少人,无数。
眼前的景象,身旁的战富满脸的经验,心中更是冒出了些许冷汗。
“见过四爷”
“见过四爷”
“见过四爷”
…………
一句“见过四爷”,下方的人马,立马起身,单膝跪地,不停的呐喊,同时手中更是举起手中的兵刃,行战家独有的军人礼节,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气势一层盖过一层,引得战府之外的人,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你们……”,战富见得如此情况,指着下方的人马,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想吓唬吓唬眼前这位辈分比自己大、年龄却又比自己小的非战家血脉之人,却没想到弄出这般模样,着实该气。
“怎么样,二胖子,要不要比比”,战天笑着看着战富。
战天的话,直气得战富,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中的金扇子指着战天道,“你,你,你……”
不一会儿,下方的军士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的阻挠,安静了下来,却不敢起身。战天转过身来,只见一老人,身着铠甲,虎背熊腰,魁梧矫健地走到战天跟前,躬身抱拳,“战云,见过四爷”
“呵呵,大管家,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战天看了一眼战云,随后又对着战富道,“二胖子,还比不比,我可是忙得很啦”
战云听得战天的话,心中一阵迷糊,他作为战王府的大管家,战天的事,他天天都会过问,甚至还暗中观察战天,战天怎么会说许久未见呢,想来他自个是忘了,战天的记忆之中还是十多年前见过这位战府的大管家的呢。
“你,比就比,小爷害怕你不成”,战富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化出道来,怎么比,小爷奉陪”
“四爷,小辈不懂事,又何须计较呢?”战云见战富的模样,心中一阵感叹,这位小主子在四爷生病之时,没少捉弄四爷,今儿怕是要刀兵相见,但作为战王府的大管家又不得不站出来劝说。
“行吧,就依大管家”,战天说完便信步朝王府大厅走去。
战云见战天离开,便转过身来对下方数百号人默默地挥了挥手,众人见状,才起身,三五抱团,相互议论了起来。
“二少爷,走吧”,战云示意战富跟上前去。
战富见状,心中不想去,可自个的脚却管不住,只好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