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王 第八章黑瞳少年白兰度!

    第一章伊始第八节黑瞳少年

    是我选择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选择了我。

    一袭白衣的白兰度静静的站在悬崖之上，望着远处的无尽的茂密森林，目光像出鞘利剑凌厉。

    白兰度，男，17岁中级大剑师，对剑器拥有罕见的天赋，这种天赋甚至可以说是深藏在血脉中的，天生就是为了舞剑而存在的。不存在少年人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的急躁莽撞，稳重老练的好像历练了许多年的老牌冒险者。无论外界多么大的刺激，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从来不会有一丝的情感波澜，只存在对于手中剑的狂热追求。

    在那个寒冷而大雪纷飞的平安夜，襁褓中的白兰度被遗弃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中。白兰度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发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冷冷的盯着飘飞的雪花，就像一根木头，生冷硬气。当一个瘸腿的老乞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饥肠辘辘的逐个的翻找着垃圾箱，他惊诧的发现了无声并且闭着眼的白兰度。开始他还以为是个死去的婴儿，内心正在为婴儿的命运感到难过。白兰度睁开了黑色的眼眸，这一刻，双目交汇。

    就像许多童话故事里那样，老乞丐收留了白兰度。遗憾的是，老乞丐并不是什么隐藏在民间的绝世高手。日子过得愈发艰难，多了一张嘴，老乞丐不得不更加努力的乞讨。日子就这么饱一顿，饥一顿的熬了过去。在白兰度8岁那年，老乞丐死去了。他太老了，额头的皱纹厚厚的形成一层层的褶皱，饱经风霜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老乞丐临死前对着瘦小的白兰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这一辈子，要么就轰轰烈烈的活着，否则还不如自己默默的早早死去，碌碌无为的茫然活着，比死还难熬。老乞丐死去的时候，白兰度默默地守候着老人，听着他说着年轻的故事。老乞丐年轻时候是个冒险者，曾怀揣着青涩的梦想，也曾想过成为伟大的英雄，最喜欢饮酒，尤其是白兰度。在一次任务中，老人失去了自己的右腿。就这么，一切都结束了，没有背景的残疾冒险者，老年时沦落为街头卖笑的乞丐。

    安葬好老人的尸体，年幼的白兰度选择成为冒险者，就像老乞丐年轻时候走过的道路。因为白兰度的年龄，没有一个佣兵组织雇佣白兰度，白兰度做了一个小型佣兵团的仆役，没有薪水。一次次的冒险任务中，白兰度逐渐的成长起来，漆黑的瞳孔的总是带着沧桑的味道。白兰度知道，他忘不了老人。无数个难眠的夜晚，白兰度总会问自己，这个世界为什么选择自己，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被抛弃，为什么当初老乞丐还要抱起襁褓中的自己。没有回答，有的只是一声叹息。谁会在乎，没有人在乎。

    在一次佣兵任务中，佣兵团损失惨重，团长宣布解散佣兵团。10岁的白兰度又一次流落街头，茫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听着耳旁的喧闹，看着嬉笑的人群，白兰度感觉自己的格格不入，陌生而孤单。咚咚咚，铛铛铛铛，一声声的金属敲击声传入耳中。白兰度转过头看见一簇簇的火焰像灵活的毒蛇一样缠绕着一柄剑上，巨大的铁锤挥舞着，敲击着。时不时的滴落几滴汗水，发出嗤嗤地声音。白兰度看迷了，他的视线穿越了黑漆漆的铁剑，好像看到了剑里面的一个灵魂在火焰的炙烤下不屈的呐喊，在铁锤的敲击中升华。

    “嘿!小鬼，想试试吗？”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冲着痴迷中的白兰度喊道，“我？”恍然惊醒的白兰度盯着铁匠，一脸惊异的问道。壮汉嘿嘿一笑，并不说话，将巨大的铁锤递给了白兰度。白兰度接过沉重的铁锤，抚摸着金属粗糙的把手，用尽力气才高高的举起。“好小子，有把子力气，”壮汉一脸赞叹的看着眼前吃力举起铁锤的少年，话锋一转：“我这个铁匠铺里面缺一个学徒，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工作。”白兰度放下铁锤，漆黑的瞳孔盯着壮汉，淡淡的说道：“好。”

    两年后，“小鬼，烈焰剑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冈里奇一边爱惜的擦拭着自己铁锤，温柔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一边问着正烧水的白兰度。“都准备好了，师傅。”白兰度一脸严肃的看着火炉里面跳跃的火焰，淡淡的回答。“小鬼，今天让你看看师傅的锻造手段。”冈里奇嘿嘿一笑，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提起自己那柄巨大的铁锤，径直走向锻造室，“小鬼，跟我来。”“好。”

    “世人都以为锻造只是粗鄙的活计，却不知锻造也是一条武道之路。”冈里奇提起铁框里的鸡血石，手心中冒出了黑色的火焰。白兰度知道，这是火焰斗气外放的结果，师傅的斗气温度甚至可以达到惊人的五千度。“在锻造中也锻造了自己的体魄，甚至炼化了自己的灵魂。”粗大的手指一把攥碎了无数裂纹的鸡血石，猩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流入准备好的磨具中。又用相同的手法处理好其他的矿石，冈里奇深色凝重的将磨具放入事先准备好了的百年冰泉中。层层的冰凝爬上剑器表面，白色的寒气将模具彻底的冻裂，冈里奇伸手拿起剑胚，火焰斗气直接将冰凝尽数融化。铛，剑胚被扔到了锤炼板上。冈里奇举起自己的大铁锤，手掌中汇集着细密的斗气纹路，斗气通过铁锤柄延伸到铁锤全身。就像是黑乎乎的铁锤穿上了一件火红色的外套，斗气没有丝毫的遗漏。“小鬼，一个战士的强大并不只是比拼斗气的数量，更重要的是精细的控制。”冈里奇浑身肌肉虬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人们普遍认为战士的强大与否只是在于斗气的等级，其实，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冈里奇左脚诡异的右移了半脚距离，小腿肌肉就像是蠕动的生物一样快速的爬上了大腿，咔嚓一声，腰部的骨头响了一声，腰部的力量传入了右肩。与此同时，右脚也同样的传上一股力道。冈里奇嘿嘿一笑，脊椎好象一条大龙一样弯曲又高高的弓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蓄满力道的劲弓。一旦发射，必然是石破天惊的力量。嗖，白兰度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利箭破空的响声。右臂呈现一个诡异的，完美的将力道转移过去。刹那间，铁锤爆发出耀眼的火红色，红的绚烂，红的凄美。铛！铛!铛！冈里奇的动作连贯的做出来，身体也随着力道的转移而移动，发出美妙的响声。这，这简直就是艺术。

    冈里奇挥舞着铁锤，就是一位正在创造的艺术家。火焰四溅，肌肉虬结，筋骨齐鸣，白兰度闭上了眼，一起陷入了这美妙的律动之中。这一刻，白兰度感觉到了全身血液的流动，心脏有力的跳动，剑器的嗡嗡的鸣叫，空气的舞动，冈里奇的动作，肌肉的控制，毫无遗漏的进入到自己的眼中，天地与我同在，万物与我并存。冈里奇回头看了看白兰度，呵！好小子，果然是上好的资质，竟然陷入了悟道之境。看来我锻造一脉后继有人，我也算是对得起师傅了。冈里奇继续沉浸在锻造的喜悦之中，嘴角高高地翘起。只有对天地之间的法则产生共鸣，才会进入神乎其神的悟道境界。百年苦练，不如一朝顿悟。

    “白兰度，你可愿意入我锻造一脉，寻回我脉荣耀。”冈里奇看着眼前瘦小文弱的黑瞳少年，沉声问道。“弟子愿意。”白兰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粗豪壮汉，黑瞳中波澜不惊。“好，从此你就是我锻神宗的弟子。”三拜九叩之后，冈里奇扶起了白兰度，拿出刚刚锻造好的烈焰剑，“短短两年，你技艺已成，这佩剑就交付给你了。既然你已经入了锻造之门，我这个师傅就不能再干涉你的道路。无论未来武道之路如何艰辛坎坷，终究是要自己走的。过多的干涉，只会毁了你。”冈里奇笑着看着眼前的弟子，满含期待的说：“后院我房内放着一本烈焰斗气的修炼方法以及我的一些心得体会和我锻造一脉的锻造之术，望你勤加练习，来日可去中州锻神宗寻我。”说罢，冈里奇哈哈大笑，眨眼间不见踪影。

    这世上有种人，生来就不平凡。

    在铁匠铺的两年时光，白兰度已经是玄级的炼器大师。但是，在剑道一途上，白兰度表现出了更加惊才绝艳的天赋。从握住烈焰剑的那一刻，白兰度就明白，自己这一辈子是属于剑道的。从来没有产生过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自己能够感觉到挥舞烈焰时的喜悦。不同于东莱城的大部分剑客风格，白兰度的剑从来就是刁钻狠辣，绝不留情。一旦出鞘，必定是拼个你死我活。在小小的东莱城，白兰度荣登东莱十二小剑之首，以刁钻狠辣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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