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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锦文当然知道卢举文就在瓦子里,等着下人们捉到了人。笔神阁 www.bishenge.com否则他何必亲自送唐菲菲回理国公的别宅,他见得傅映风一味袒护二妹,郑归音躲在他身后坐在马车上不下来,他觉得自己是外人了,被还没有进门的妹夫联合妹妹对付了,顿时也恼了:
“卢举文抓到唐菲菲,当然不会马上断了她的手脚。那也要等他腻了才成!”说罢,转头看她,“但抓着是你那可就不一样了——!你不长脑子吗?”
郑大公子痛骂着,她见得他真急了正要陪笑开口,傅映风又拦着道:“我问过巡火铺子。她有分寸的。今晚乔宅里值守的是佟夫人荐过来的侄儿。听说其实是教坊司肖总管的亲戚。”
他方才细问了庞武,他们和她早商量好了,她被押到乔宅,冯虎就带着他们一伙子子人坐着河管所巡河快船,暗暗一起跟过去,这样找机会一下子把佟六顺当放火贼拿住了,连夜告到大皇子坐镇的临安府衙里去关起来。
这就谁也捞不出去了。
“不过是要让佟夫人不要欺人太甚罢了。如果顺便能把肖总管拉下水,也就便宜了唐菲菲。”说到这里,他瞟了郑归音一眼,她抿着唇正看着他笑。
因为这笑容里有六分的嫌弃,还有四分就是真笑。他心里就欢喜无限了。
他察觉到郑归音喜欢看他偏袒她,心中一振坚定不移地护着她,郑锦文不是想不到,只不过还是担心罢了。这时红儿下车到了附近从家将嘴里悄悄打听了,溜回去悄悄说给苏幕绿听。
苏幕绿听得喜形于色:“果然就是郑老二最是卑鄙狡诈!这人很是可靠!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肖总管有亲戚叫佟夫人姑妈?难道本来就是亲戚?”
“奴婢猜,应该是佟夫人和肖总管在太后跟前侍候时就要好,换贴子结拜了姐弟呢。两边的亲戚自然就是一家人了。再说乔宅就在宫城边,不是有不少女官、内侍闲了也溜去玩?宫里女掌司荐个熟人做小管事,正是方便……”红儿果然就是消息灵通。
那面郑锦文也骂得没词了,暗想着回家了再教训她,反是傅映风背转身轻声问郑锦文,“你没和她提,让她退选的事?”
“……怎么敢提!”郑大公子头痛跺脚,“我连口都没好开。她就和我说她想好了。非要参选!非要从佟夫人那里捞个好听评语!这才叫她的本事!还说曾经问你要个第一名你不答应,她就只有自己在德寿宫争一回了!”
“不是我不答应——”他吃了一惊,方才就隐约感觉到不妙。
“这我明白,名次太好的话,岂有一进宫就打发出宫去御园?惹人议论。”郑锦文摊手,“参选这事一直是她自己操办。我没当回事。只当她不服气要把做外室的流言压得一干二净。没料到到如今这局面。接下来两轮,第三轮我托托张府大少爷还能帮她。这第二轮实在管不了——”
他察觉到郑大公子极精明地连“张昭仪”三个字都不提了,应该是因为在茶馆上他多部了一句的原因。但只要郑锦文不惹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也只当不知道:“既然如此,明日还请到西湖灵隐寺一游,我在那边备着画舫,请贵兄妹游玩。”他出口邀请。
“不是灵山寺吃素席?见宝灵仙师——?”
“你们家不是暗中接上头了?”
“……”郑大公子咳了咳,上回傅九提了宝灵师姑的事,虽然没成也叫郑二娘子惦记上了。转头就自己安排着和宝灵师姑搭上了线。傅九也只当不知道,他笑着:“宝灵仙师进出宫中容易。本是想让她为二娘子引见慕容太妃。但太妃最近身子疲倦了改了主意。”
“老太太的脾气真怪。”郑大公子也为二妹打听过了,这位老太妃是韦太皇太后那一代的人。年纪上了八十了。佟春花进宫侍奉的第一位主上就是太妃。也是太妃把她推荐给了吴太后。
“明天,还请郑兄行个方便。我和令兄妹在西湖游赏,也许还能遇上太妃。”
“哦?”
“卢家捐钱在灵隐寺里办有一场佛会。太妃要去听听。德寿宫打发人来,要了两队天武军护驾去灵隐寺。我虽然不用去但见见太妃也不难。”
“卢家?”
他一听就明白,抬眼看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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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照水。运河流至六部桥后再绕向了宫城。
乔宅在宫城附近,卢十七娘立在廊灯下,看着春水横波。五六家娘子的船从乔宅码头驶出去。画舫窗内琉璃灯光点点远去,她的选女局也散了。她回过头来,慢慢走在池栏曲桥上。曲桥尽头是十字水榭,十字水榭四面以轻纱为幕,便是入夜也没有虫蚊夜燕能飞进来,更增雅致。水榭中顶棚上悬着一顶半人高六面花鸟七宝琉璃灯。
灯中的香烛彻亮,照得水间金黄,波面浮着无数金光闪烁的花乌人物,如同乔宅水脉是城游出来的宫中仙妖一般。
“仲春之日,万物有灵。今日十七娘这宴,便是鲤鱼仙子也要来相贺呢。”
她走进残席间,独自坐下。这十字水榭名唤拱圣阁,连她在内,阁中摆了一共九副雕漆席坐,都是独交椅前摆翘头横几案,案边竖着精瘦铜灯架。
今天她办的正是一场七宝琉璃灯的诗会,请的是各公侯府、宰执、侍从府里的娘子们。但凡是要参选已经登册的,确实都来了。她们每人提一盏自己府中喜爱的小小琉璃灯来,以灯为名题诗,彩灯红橙紫红七彩斑斓,悬在席边灯架上助兴。
如今,灯盏摘下繁荣落去,她仰面看着席中唯一悬着的大灯,灯为六角镶宝琉璃灯,六面空白处是白云母镶嵌,上面蒙了白麻纸,有与会娘子们的题诗与画迹。墨迹未干,皆是妙绝一时。其中有一副对联颂圣极工整:
圣迹永时在,太平万世春。
水榭东墙上还挂着一副孟太后的题字。
今日这一场宴席,开到此时才散,其实已经是大有面子了。然而这拱圣阁地方宽敞本来是可以摆一百副独坐席,却只摆了九副。她暗啐着报恩寺里郑二娘子攒的那一场选女局。把她要请的娘子们都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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