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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欢他们厌恶我,又干不掉我的眼神。”看傅时寒这般言道,阿瑾觉得,这人真是一丁点节操也没有了。
她盯着时寒,扬着小脸儿冷笑,时寒揉了揉她的发言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自己不当回事儿,他们也就没有说下去的意义。”
阿瑾冷哼:“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人有点多管闲事儿?”声音里有隐隐的威胁,仿佛时寒若是说一句让她中意的,她便是要化身小老虎,嗷呜一声冲上去。
时寒温柔:“自然不是多管闲事。我懒得说他们,你说了,我也觉得十分欢喜!”他笑了笑,继续言道:“阿瑾这般帮我,我心甚悦。而且,我想如此一来,他们更是不能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了。”
阿瑾得意的笑:“别人怎么可以欺负你。”
时寒挑眉:“对呀,别人怎么可以欺负我。只有阿瑾可以欺负呀!”
如若旁人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只会觉得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阿瑾眨着大眼,嚣张的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呀。”
傅时寒:“……”
…………
景衍回来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甫一回来便是被傅时寒抓住,呃,也不算是抓,只是这样大半夜上他们家堵人,总是给人感觉很奇怪。
“你找我啥事儿?”他睨着时寒,这家伙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若没事儿,怎么也不会来找他。
时寒挑眉:“你倒是了解我。”
景衍无语哽咽:“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你就不能说,我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来看你的?”言罢,就看时寒怪怪的看他,他一顿,问道:“你看什么。”
时寒同情:“我看你一大把年纪还如此的天真。真是太难得了……”
景衍撸袖子:“我们打一架吧。你对表哥的尊重呢!”
时寒微笑:“你什么时候拿出表哥的威严,再得到我相应的尊重吧,如若不然,你还是老实的待着。”
景衍觉得,他竟然无言以对。
“那好吧,你告诉我,你找我干啥!”他觉得,没有比自己更加苦逼的表哥了,真的,一点威严都没有,真心很累。
“你之前弄坏了赵滢月的卦。”时寒缓缓言道,景衍怒摔:“我有赔偿啊!难不成她还找你过来找茬儿?哪有这样的啊!他们六王府也太欺负人了。”
时寒静静的看着景衍,景衍尴尬:“呃……事情……不是这样的?”
时寒冷笑:“就欺负你怎么?”
景衍简直要泪流满面:“我是你嫡亲嫡亲的表哥啊。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表哥。嘉和郡主真是驭夫有术。”
时寒莫名的对这句话很满意,他欣慰的笑:“阿瑾处处维护我,我维护她不应该么?”
虽然刚刚回京,但是景衍已经听说了一切,而今天上午嘉和郡主的“正义之声”更是早就传了出去。不得不说,景衍还是很感动的。他们景家的家风就是,对时寒好的人就是好人。
“说起来,这个小郡主还挺嫉恶如仇。”景衍赞赏点头。
“阿瑾什么性格,我最是清楚,不劳烦您评价了。明日,明日你去一趟六王府,把那些卦都拿回来。只给赵滢月留一个就好了。”时寒言道。
景衍:“啥?”他表示,自己有点不懂时寒的意思了,难道说……时寒怕他吃亏?真是好表弟啊,大手一挥,景衍言道:“咱不差那么几个小钱。送她了。赵滢月真是个哭泣包啊!”
时寒对这个人无语了,他还能更走心一点么,无语问苍天:“其实,是赵滢月不需要这么多。”时寒继续言道:“赵滢月这人有点选择障碍,你给她多了,她倒是不知道该用哪个,这几天已经被折磨的蔫头耷脑了。你去给其他的拿回来。”
这个人,你要是不和他说清楚,他又不知道会给话题拉到那里。
景衍一听,呆住,随即哈哈大笑:“选择障碍!噗,哈哈哈哈,竟然会有人有这样的毛病,真是太好笑了。”
时寒默默看他,就见景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够了,又捶桌,“怎么这么奇怪啊!哈哈!六王府果然是一门奇葩!”
“奇葩么?”傅时寒不怎么乐意听了,他微微眯眼,盯着景衍,一字一句问道。
景衍与时寒也不是第一天见面,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习惯。
他无所谓:“我知道你向着他们,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哎哎,你别生气啊,我听你的还不成么?我这就去,不对,我明早一大早就去。”
时寒颔首:“你知道就好。”眼神一闪,时寒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点笑面儿:“其实……”
“什么?”景衍问道。
时寒却又蹙眉止住了话,不肯说更多了,他摇头:“也没什么,你记得过去就是。”
这样一说,真是将景衍的好奇心提起来了啊,他拉时寒:“你别这样啊,说说,真的,和我说说啊!有什么事儿还瞒着我,我们是关系最好的兄弟俩啊!有什么事儿,你还能不告诉我。”
景衍与时寒勾肩搭背,不打听出来誓不罢休的节奏!
时寒微微摇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更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说的多了,倒是显得不太好,大男人,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也不好。”
言罢,就要走人,景衍这么一听,更是猫抓心一样的难受,他拉扯时寒:“你告诉我呗!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时寒犹豫了一下,言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景衍顿时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你放心好了。”
时寒:“其实,滢月郡主也挺可怜的小姑娘。”
景衍:“呃?怎么说!”看不出来啊!
时寒微微垂首,轻声言道:“滢月郡主虽然是六王妃的女儿,可是她大概也是被忽视的最彻底的一个。谨言世子小时候就身体不好,六王妃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谨言身上,相对而言,滢月这个郡主就差了许多。而后有了阿瑾,阿瑾那么小就遇到了两次意外,第二次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怕是就要香消玉殒,大儿子小女儿,六王妃自然对他们更用心些。如此一来,倒是迫使滢月极快的成长起来。”
看景衍听的认真,时寒继续言道:“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会那么沉迷于卜卦算命呢?想来,她也是希望通过这个找安全感。父亲不靠谱,母亲将精力心思放在了哥哥妹妹身上,心里的落寞谁人知晓呢!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想来,她心里也是很忐忑的吧?她未尝就不怕。”
时寒语速极慢,但是却蛊惑人心。
景衍听了,语气软了几分:“说的也是。”
时寒微微敛了下眼,继续言道:“虽然我与滢月郡主接触不多,但是我倒是也觉得,这个姑娘有自己的为难。”
景衍看着时寒的表情,上下打量,打量够了,迟疑的问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赵滢月啊,该不会,该不会你喜欢她吧?我的天呀,你到底喜欢谁?”
时寒看他冷笑问:“喜欢赵滢月?你那只眼睛看见的?”
景衍顿时:“对对,你不可能喜欢赵滢月,你喜欢的是嘉和郡主。你这人,我最了解了,不是十足的可以信赖,是不会喜欢的,真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像你这样?难道不该是像火一样热情的么?那种感觉应该是一下子就来了啊。不过……你应该不懂。”
时寒微笑言道:“那你懂?我看,我真该去找舅母好好聊聊了,我看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表哥了,表哥这样的英俊少年,哪里需要她多操心。”
景衍顿时变了脸色,他抹汗言道:“时寒啊,咱们俩这关系,你这样对我,可不太好吧?我娘我哪里惹得起。”
时寒只是冷着脸看他,并不说话。
景衍继续言道:“我们家时寒,是最聪明能干的。喜欢的人也是超级棒。嘉和郡主又可爱又能干,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哦对,嘉和郡主还最善良,呵呵呵呵!”
时寒满意的笑:“这样说才对,记得明天去找赵滢月。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阿瑾的姐姐。”
景衍:“放心,我明天天不亮就去,我趁着鸡叫,迎着朝阳……”
时寒白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其实两人关系真的极好,如若不然也不会如此。
待到离开景家,时寒微微带着笑意,看样子,往后赵谨言的注意力就不会全放在他的身上了,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啊!
你看,风流倜傥,平日里流里流气的景衍开始频频接触赵滢月,谨言会是怎样的担心呢!想到这里,时寒竟然觉得莫名的舒心了,这种感觉……略诡异。
六王府的人还不知道,时寒在悄然间,其实也算计了他们一小下。当然,这是针对赵谨言个人的,可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虽然时寒琢磨到了这一点,但是却不想,此时六王府已经炸开了锅。是的,六王府出大事儿了,还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儿。
世子妃李素问……有喜了!
素问自己就是大夫,甫一有感觉便是察觉一二,不过总归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心里十分的忐忑,又找其他大夫一看,果然是如此。这也是她将谨言唤过去的缘由。
第二日,六王府便是一派喜气洋洋了,景衍登门都感受到了如春风般的温暖,赵滢月这个小姑娘竟然全然没有对她横眉冷对,这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啊!
虽然看景衍不怎么顺眼,滢月还是很乐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府里的喜事儿,听到李素问有喜。景衍不禁感慨,真快!不过这个真快的背后,又有一丝的冷汗了,看样子,事情不太好。
当然,赵谨言和李素问有喜是好事儿,可是,他估计要完蛋,要知道,他娘可是整天的琢磨让他赶紧成亲,奈何他这人洒脱惯了,倒是不习惯有人在身边,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是见惯了各色女子,对那些女子并不很在意。没多少兴趣,成亲又是干嘛呢?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这么多例子都告诉他,如若娶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倒是不如不娶,否则只会让自己痛苦一生。
害人害己的事儿,他景衍是不屑去做的。
“你皱眉干什么!我和你分享好事儿,你倒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家大嫂吧?”滢月边问边是狐疑的打量景衍,大有他要是敢暗恋,她就要杀人的状态。
景衍叹息:“你看呀,你大哥也是我们同龄人,他都成亲有孩子了,我还是光棍儿一个,我回家说的过去么?你真是完全不懂啊。小爷我过得也是艰辛。”
滢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被逼婚了。”她突然想起传言,忍不住笑的更加厉害。传言里,景衍的母亲十分凶悍,如若他不听话,直接都会拎棒子打人的。而对于景衍的婚事,景夫人更是愁上加愁,出来也时常念叨这是个不靠谱不懂事儿的货!
也就是说,在外面的传言里,景衍的名声已经不能听了。而且这还不是别人干的,都是自己亲娘。这样的落寞,谁人知晓啊!
景衍看她笑的快活,顿时呆住了,滢月继续言道:“我都有听说,没想到,你也挺可怜,嘻嘻!”最后欢快的笑声可没表达出对他的同情。
景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脸红了一下,他有些局促,随即言道:“那个……”
“干啥?咦?你脸怎么红了?你热啊!现在都已经是深秋了,你竟然还热,这样可不行哦!你赶紧去看看身体吧,我琢磨着,怎么像是体虚呢!大男人体虚,啧啧!”李素问是名医,滢月整日的看着,也觉得自己有几分明白了。
景衍:“你说谁体虚。我身体好着呢,你这丫头,真是不会说话,我……”停顿一下,景衍不说话了,半响言道:“你到底要不要让我给卦拿走?”
滢月摊手:“自然要,你以为我愿意留着么?”
景衍看她,冷笑:“都知道自己不会选,当时还问我要好几个,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姑娘。”
“你说谁表里不一?我对你不客气。”滢月掐腰,眼看就要揍人。
景衍后退了几步,叹息:“现在的姑娘为什么都这么彪悍,不是说女子都柔情似水么?话本里果然都是骗人的,真是完全不能信啊,我的心啊,感觉真是一揪一揪的。我娘还说我不成亲,她就不好好想想,她给我好的表率了么?我这恐婚可都是因为她。”停顿一下,景衍言道:“还有你,你们这些一点都不温柔的女孩子。”
滢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呸!”十足十的鄙夷。
景衍:“小姑娘家家的,你还挺厉害,我……”
“你怎样?”男子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景衍回头,看果然正是赵谨言,他这才有点明白原来时寒的感觉,这谨言怎么跟猫一样,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而且是个护妹狂魔。他还没说啥呢,都要被他瞪死了。真是十二万分的冤枉。
“我没啥意思啊!我就是……我就是、我反正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啊。我这么有格调。”景衍终于竖白旗了。和赵谨言说话,真是太有压力了,他死死的盯着人这个大杀器,实在是太厉害,一般人惹不起啊!
“我不太喜欢有人欺负我妹妹。就算是你也不行。”言罢,谨言看了看景衍,言道:“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别在这里叨咕叨咕个没完。跟老娘们似的。”
这话,真是一箭穿心。景衍发誓,没人这么说过他,他哀怨的看着谨言,见人家还是不为所动,终于抱着自己的卦,落寞的离开。
看他萧瑟的背影,滢月歪头看谨言,言道:“哥哥,你最近对景衍哥哥、时寒哥哥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友好啊!这是为什么啊!”
她是不懂就问,而躲在角落里偷看的阿瑾表示,她妥妥的什么都知道,这是怕自己妹妹受害的好哥哥。
谨言望向了阿瑾躲藏的方向:“你给我出来。”
阿瑾不肯动,一定不是说她。
“赵瑾,你给我出来,你躲在哪里做什么?”
阿瑾嘿嘿笑露出小脸儿:“我偷看啊,俊男美女,看着真养眼啊!”
谨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看看,他妹妹现在就是这样的浑不吝。人家家里的小姐都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可是他们家的……呃,全是调皮捣蛋鬼,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是怕你们受到伤害,你们可长点心吧,好不好?”
阿瑾立刻举手:“我知道的。”
谨言翻白眼:“最不长心的就是你。”
阿瑾:“呜呜呜……我还无辜……”
呵呵!谨言滢月皆是发出了这种笑声……
有人欢喜有人愁,谨言有了孩子,六王府真是一派喜庆的气氛,六王爷和六王妃都亲自进宫禀了此事,皇帝大悦,一时间,赏赐真是源源不断。六王爷觉得自己体面极了,当年自己第一个生下儿子,现在他儿子也是第一个有孩子,不管怎么样,不管生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都是第一个,第一个,就是意义不同。如今六王爷出门走路都带风!感觉自己真是脸上有光!
六王府高兴,其他人可就愁的了。景衍那种算不得什么,更似玩笑,可是真正愁的,便是四王爷这种。人家儿子都有孩子了,可他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虽然许幽幽也怀有身孕,可是……他总是不放心的。一旦又是个女儿,那后果不堪设想。
除却这般,还有家里那个蠢货,对四王妃,不,如今的侧妃,四王爷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他恨不能让这个人快些死去,活着除了让他不痛快,便是找他的晦气。
他心里是知道的,这人整日的算计如何让许幽幽小产。想到这里,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似乎就从她开始算计嘉和郡主开始,他们四王府就开始一直走下坡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倒霉东西带累的。好端端的,招惹嘉和作甚。
越想越是气愤,四王爷便是表现了出来。万三一贯是跟在四王爷身边,自然知道四王爷的情绪起伏,见他如此,大抵猜测他心情不好,便是宽慰道:“王爷,您也莫要忧心,许侧妃那里,我们好生的看着,这胎必定是个小世子。”
四王爷却不敢过于乐观,他皱眉言道:“如若不是怎么办?”
“有一就有二。就算不是,许侧妃必然还会再生的。王爷,您万不用过多担心的。”万三不断的劝,终于让四王爷的心情好了许多。
见状,万三吁了一口气。见四王爷摆手,他便是悄然的离开。
这几日他忙里忙外,都没有时间见明依,想到这里,他微微勾起嘴角,这府中越发的不好待,明依,明依那么美好的一个姑娘,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呢?
万三偷偷来见明依,但是却见她满脸的泪痕,万三不解,不过明依倒是不客气的言道,听闻他与明玉的是非。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姐姐竟然在一起私会。”明依楚楚可怜的指控。
万三顿时惊讶,他立时反驳:“哪里传来这样的消息,当真是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喜欢明玉,你是知道我的,最不喜欢那样张扬跋扈的女孩子。”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连姐姐都如此想着,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在我面前言道。还有,许侧妃也曾经试探过我的。”明依一派可怜。
“谁知她怎么回事儿,近来竟是偶尔叫我说话,可是你该清楚,对这样的女子,我是分外不喜的。我们俩在一起那么久,你应该信我。”万三解释道。
明依不断的摇头哭,哭够了,抬头认真言道:“万三哥,你走吧,离开京城吧。我觉得,要出事儿。”
“哦?”万三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儿?明依,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依犹豫一下,言道:“万三哥,你娘子昨日进府了。”
“然后呢?”
“她过来与我请安,我当时就在屋里见了她。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怀疑你在外面有人,而且怀疑那个人是我姐姐明玉,她不断地拿话刺探我,当时我慌乱极了,可是我还是搪塞了过去。大概是我太过紧张,便是觉得腹中不适,后来我如厕回来,就发现她走了。当时我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今早我发现,我的银簪子不见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带走了你送给我的银簪子,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明依扯着万三的衣角,慌乱的言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万三哥,你走吧,你走了,你就安全了。我怎么样无所谓的。”明依落泪。
万三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别哭,我不会走,你也不会有事儿。她不会发现的,那个簪子我根本就没有带回家过,她根本不能知道的。”
明依认真问:“就算你没有带回家,你又是不是在你们家常用的铺子打的呢?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万三哥,如若没有关系,她为什么偷偷带走那只簪子,你们家,也不会沦落到要偷一个银簪子了吧?”
万三沉默下来。
明依再接再厉:“万三哥!我不要离开你!不要不要!”言罢,扑到他的怀中轻泣。
沉默了半响,万三言道:“你等我,我来处理这件事儿。”
明依窝在他的怀中,偷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随即闷闷的恩了一声。
翌日,便是传来万三的娘子落水而亡的消息,四王爷听闻此事并不挂心,只是交代万三多操持一下家中。倒是明依知道了,暗自得意了许久。
她拿着重新失而复得到自己手中的簪子,冷笑:“你以为我送给你,就是对你好么?你太天真了。虽然万三是我的一条狗,可是这条狗,是绝对不能有其他人的。”
万三哪里知道,万夫人确实是有所怀疑,也确实见了明依,可是银簪子却并非偷偷带走,更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明依送给了她,怕是她到死也没明白过来,真正与万三有关系的人,不是明玉,而是明依。
而现今给她故意留下明玉这条线,也是为了万一此事事发,她必须有一个好的替罪羔羊,而她的姐姐赵明玉,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万夫人,你可不要怪我。杀害你的不是我,要怪,你就去怪万三好了,谁让他办事不利呢!这么久都没有给我对付那些人,我已经等不及了呀。”言罢,明依咯咯的笑了出来。
近来京中似乎多事之秋,很多人都亡故了,有病死的,也有意外身亡,更有横死之人。大抵是如此,大家都觉得晦气,也不知何人言道柚子叶去晦气,因此许多人家都买了此物沐浴。
阿瑾听了,忍不住想笑,看她要笑不笑的样子,时寒挑眉:“怎么了?用柚子叶洗澡很好笑?”
阿瑾点头:“我记得看过一本杂书,上面言道,柚子叶大抵都是在坐牢出来去晦气的时候才洗澡用的。虽然这些都是不尽不实的。可是我觉得倒也不必如此的。”
时寒为阿瑾沏茶,动作流畅:“不过是图一个心里安慰,其实也无妨。”
阿瑾抬头看时寒的表情,言道:“最近没人弹劾你?”
时寒似笑非笑的:“怎么?你还希望有人弹劾我?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吧。”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可也知道阿瑾想说什么。
阿瑾支着下巴看他:“如若有人要算计你,怎么会不再接再厉呢!你看,你祖母过世,你都没有参加呢!你爹和你祖父可是都亲自请过你。”
“大抵是因为,皇上还在。”傅时寒冷笑:“皇上的意思,才是重中之重。皇上向着我,他们自然不敢妄动。”
“那休沐呢?”阿瑾紧接着问道。
“休个鬼,她和我有一丁点关系么?”时寒真是毫不客气。
阿瑾竖起一个大拇指,“您潇洒!您硬气!不过没人提么?到底你也姓傅。”
时寒微微敛下眼,言道:“提?他们敢么?我想他们都该明白,我只是懒得理他们。我傅时寒就算没有皇上,也不是好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他们如若触碰了,就要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阿瑾扬起头,盯着时寒的脸,认真言道:“不要让自己过得太累。”
时寒带着笑意问:“你是在关心我?”
阿瑾有点别扭,不过还是言道:“如若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时寒点头,一派了然状:”那我懂了,你关心我。“
阿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厚脸皮,羞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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