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看着他挑眉:“怎么,你不怕死,你刚才拿我当肉盾?”
装你大爷呢!
“你这嘴真是一直这么能说啊,难怪我家老三念念不忘的。”向子烨低头瞅着她,挑眉。
宁媛听到向子英的名字,轻哂了一下:“怎么,他念念不忘想要搞死我啊?”
当个插科打诨的相声选手,她也很累的好不好,气氛组这么好当的?
气氛太严肃,她不管是太害怕的求饶,还是太硬气地叫骂,他们就有空专注怎么收拾她。
气氛太油了,玩脱了,彻底激怒他们这帮绑匪,倒霉的也是她!
得维持一个度——让他们有兴趣听她说话,想看她还能说点什么东西出来,又不至于太激怒他们。
方阿叔教过她——
一旦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微妙的兴趣,哪怕双方是敌对的,但都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微妙的“情感链接”。
哪怕是绑匪,下手撕票或者折磨人的时候,都会犹豫不少。
这一犹豫,就是自己活命甚至反杀的机会!
当初青帮大佬杜月笙没出头的时候,也是刀口舔血,除了自己本事厉害,也靠这套拿捏人心的本事,混成了威震十里洋场的大佬。
这些保命的能耐和本事,是她除了经商、上学之外一直下大功夫钻研的,毕竟是个逆天的事儿妈体质!
“你也知道自己招人恨,我家老三确实很想搞死你,难得瞧他对一个女人这么念念不忘。”向子烨嗤笑起来。
宁媛扯了扯唇角:“那我谢谢他的记挂,可惜我有老公了,等我老公死了,下次让他早点拿个号码牌来排队呗。”
向子烨一愣,随后他边上三个人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妈的,这女人真是”
“嗤哈跟咱们哥一起陪葬也不亏。”
宁媛坐在地上,垂下眼睛,指尖不动声色地轻轻地把自己的裙角的鼓包不动声色地抚平。
他们刚才没有来得及搜她的身
向子烨扶住自己渗血的腹部,又就着身边老乌的手点了根烟,冷眼瞅着她——
“宁媛,我手里至少五个兄弟折在刚才的屋子里,荣昭南一开始就知道我会用那辆车劫走你?”
荣昭南本来该被他留下的纸条引诱去叶秋的墓地。
那边他早让人埋下了炸药,够他们喝一壶的,让死人棺材板和他们一起上天!
可那个狡猾的浑蛋居然在车上放了车载移动电话,还是开着双向通讯频道的,不但躲过一劫,还直接找到这里来!
宁媛摇摇头:“不,这是个概率问题,我要出门,一定身边会跟着至少两个人,那就一定会开车,车子上也必然会有武器,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比较有吸引力的东西。”
她顿了顿:“向家被清算,你的人脉受损,能弄到的物资和武器也有限,他猜测如果你真动手,大概率会把车开走。”
向子烨眯了眯眼,嘲讽地闪过:“意外或许不可避免,但做好一切战备,未雨绸缪,将损失降到最低他这个指挥官军事理论倒是扎实。”
男人吐出烟圈,嗤笑:“哼,军用车载移动电话的定位功能一向非常差,他能找过来,也算他运气好。”
宁媛沉默着,眼神有点飘。
那倒不是运气好
这批设备是进口的啊,和国产或者苏联技术不是一个路线,是她便宜大哥帮着运回来的外国尖货之一,你说准不准吧?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插科打诨“调节气氛”是一回事,但刺激亡命之徒就是不智了——
定位装置让向子烨损兵折将,谋划落空,他知道真相,怕是不知道要对她做点啥~!
“说来,荣昭南和他的人枪法也确实快准狠,交手十分钟,我没了好几个兄弟,不是因为你这肉盾,我们都得折那了,可惜啊有你在,他投鼠忌器。”向子烨冷嗤。
宁媛冷冷地看着他:“”
是,荣昭南阿恒他们能那么精准地在晚上击中向子烨的人,除了枪法准,也有装备了一批进口红外瞄准器和热成像仪的缘故。
但是荣昭南确实投鼠忌器了,他敢对叶冬身后的人开枪,但是,这次他却收住了攻势。
宁媛心里有些百味杂陈。
“好了,咱们也不说这些废话了,虽然荣昭南侥幸没在公墓那被炸飞,但你在这里,他就跑不了,我也预料过荣太岁要那么容易杀,就不是荣太岁了。”向子烨哂笑一声。
虽然出了些岔子,但是也不算完全偏离计划。
他看了一眼老乌和跟着的两个手下:“准备一下吧,恭候咱们的荣太岁。”
随后,向子烨向桥上走去。
老乌让另外两个去忙了,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亲自拎着宁媛起来:“走吧,老子看你挺识趣儿的,别让我抽着你走。”
宁媛没说什么,起身跟着他往前走。
不一会,他们就走到了桥上。
宁媛发现这是一座连通两座山之间的桥,主要是走火车的,所以非常高,就着月色,她低头看了一眼,桥面到水的距离,看起来至少有十几二十米。
桥下水声潺潺,但是却能看见不少石头露出来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你不用打着跳水跑路的主意,这高度,你摔在水上,也和跳楼没区别,一样会重伤。”向子烨冷冷地说。
宁媛不动声色地道:“你高估我了,我不会游泳。”
向子烨靠在石桥边轻嗤:“你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不驯得很,荣昭真是喜欢挑战极限。”
他抽了口烟,自顾自地说:“这一片地势高,如果是枯水期,就是干涸的,现在是八月,所以才有了一些水。”
他顿了顿:“人要是掉下去,大概率不会摔进水里,而是掉在石头上,支离破碎,就像我家小四。”
宁媛看着他,眼神闪了闪,轻声说:“向子烨,你不光只有一个弟弟,向三不也是你弟弟,你要死了,向家倒了,他那种个性,没你护着,能活多久?”
向子烨忽然低头嗤笑了起来:“别告诉我,荣昭南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会留三儿一条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家败了,我们兄弟俩认输,但能让荣太岁陪葬,也不算太亏。”
带着水汽的夜风吹起他敞开的白衬衫,露出腰腹的伤,像一只羽毛残破又孤冷决绝的鹫鸟。
大约十分钟后,宁媛看着那两个男人不知道从桥边上,哪搬来了一个箱子,搁在地上。
他们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一笔阁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