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气的咬牙切齿,本能地拿起了杀猪刀。杀猪刀泛起的阵阵寒光让曹文不禁打了个哆嗦,杀人犯法!曹文虽是生气,但还没有丧失现代人的理智。他扔掉了杀猪刀,抓起了一根擀面杖就奔里屋去了。
来到里屋门前,曹文顺着掩着的往里观察,竟看到任老汉摔倒在地昏了过去,头上还渗着血。任婵被两个官军打扮的人死死拽着,衣服有些残破,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和胳膊。曹文怒不可遏,一脚踢开屋门,大喝道:“你们这群土匪,老子跟你们拼了!”说完,举着擀面杖就冲了上去。
那两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准备干点好事的,怎么突然冲进来一个愣小子?一愣神功夫,靠门的那人肩膀吃了曹文一记擀面杖,瞬间疼的呲牙咧嘴,松开了抓任婵的手。曹文还不待另一人反应过来,一肘击中另一人的肚子,另一人吃疼,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曹文一秒也不敢停歇,背上任老汉,拉着任婵就往外跑。这一连贯的动作在电光石火间完成了,这也得益于曹文在门缝里的偷窥。
三人虽是占了先机,但是曹文背着一个,拉着一个,也很难跑快,最终在院子里被那两人追上了。“他奶奶的,老子今天不活剐了你,老子就不行陈!”“陈哥,先让我来。小子,你这一棍子真实在,老子一定会让你吃上一百棍子,让你生不如死!”那两人举着刀,一步步向曹文三人逼近。
“先生,你快逃吧,我和爹爹来拖住他们。”任婵抱着曹文的胳膊,咬着嘴唇说道。曹文心中暗笑,你把我的胳膊抓的这么紧,我就算真想逃也逃不掉吧。“逃?我看你往哪儿逃!”一人得意地说道。“小娘子,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哥俩了吧,就你和那个要死不活的老头也能拦住我们?哈哈哈哈!”另一人也嘲笑道。“哼,刚才要不是这小子偷袭,老子单手就能废了他!”另一人也附和道。
“先生,如有来世,蝉儿愿再侍奉先生!先生快逃!”说完,任婵就准备向那两个人冲去。曹文一听,大惊失色,急忙将任婵拦腰抱住。这孩子这么冲动,太出乎我意料了!“还等什么!出来收拾他们!”曹文大喝道。
院内树后的阴影中突然窜出两个人,如同猛虎下山般向那两个官军打扮的人扑去,三两下就制服了那两人。“先生,拿下了!”其中一人说道。“张艺,张宇,你们的功夫见长进了呢!”曹文笑道。“谢先生夸奖!”二人答道。
“先生,这二人……”任婵羞怯地问道。“不必害怕,这二人是文远麾下‘冲锋营’的壮士。”曹文答道。“先生,我……”任婵躲在曹文的身后,羞红了脸。曹文这才意识到刚才匆忙逃命,忘记任婵衣衫不整。“哎呀,我真是个笨蛋!”曹文拍着脑门自言自语道。“先生自便,我二人在此稍后。”张艺很识时务地说道。曹文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带着任老汉和任婵回到了里屋。
曹文等任婵换了身衣服,留下她照顾任老汉,自己来到了院子里。“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曹文忍住怒火,冰冷地问道。“我……我们是……好汉饶命啊!”其中一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开始讨饶了。“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曹文喝道。“我……我们是……赵将军麾下……”另一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五官中郎将赵延?”曹文问道。
“是……”
“据我所知,赵将军的人马不是受村长安排在村中空地扎营休息吗?”曹文明知故问道。
“我……我们……是私自出营……”两人做贼心虚,不敢直视曹文。
“哼,带下去。”
“诺!”
第二天,赵延大营门前横七竖八地躺着百余身着禁卫军服饰的人,周围站着一圈怒目而视的“陷阵营”、“冲锋营”壮士和围观的村民。曹文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些所谓的朝廷精锐,默然不语。高顺侍立于曹文身后,看着曹文冷若冰霜的脸,高顺心里对朝廷也是倍感失望。
没过多久,钱村长扶着宿醉才醒的赵延,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营地。
“哎哎哎,这,嗝,这是怎么回事?”赵延看着自己的兵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还被一群人围着,不满地喊着。
赵延走到躺着的禁卫军身旁,踹了两脚,“醒醒,见到本大人还不下拜?”赵延对着踹着的兵说道。
“滚开,别打扰老子睡觉!”那兵挠了挠被踹的地方,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兔崽子,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来人,给我用水把他们泼醒!”赵延怒道。
等了半天,没一个人动。
“反了反了!”赵延大怒,甩开搀扶着他的村长,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地中的军帐中。不一会儿,禁卫军三五成群地从帐中走了出来。绝大多数人都衣衫不整,还有不少光着膀子的,至于随身兵器,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快去,把那群躺着的兔崽子都给老子用水泼醒!”赵延吼道。
“是!”
出来的禁卫军冲进附近的村民家里,抢着木盆木桶就用,丝毫不客气。
高顺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地对曹文说道:“先生,他们太过分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让人……”
“不,静观其变。”曹文面无表情地说道。
“诺……”高顺满腹疑惑,先生平时见到这种事都会挺身而出,为什么现在不让我们去帮忙呢?
当看到躺着的人慢慢爬起来的时候,曹文走到了赵延面前拜道:“参见五官中郎将赵延赵大人!”
“嗯,免礼。”赵延趾高气昂的说道。
“大人既为五官中郎将,位居高位,见不法之事必定明察秋毫,赏罚分明。然否?”曹文问道。
“那是当然!”赵延得意道。
“那好,这些朝廷禁卫,昨晚趁大人夜宴之际,私自出营,强入民宅,劫掠财物,更有甚者欲**妇女,敢问大人,这些人该当何罪?”曹文义正辞严道。
“这……”赵延语塞,这群禁卫平时在京城里就为非作歹惯了,强入民宅、劫掠财物、**妇女这些肯定没少干,因为有十常侍照顾,所以也没人敢管。这回撞到“陷阵营”、“冲锋营”手里,看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万一没处理好逼反了他们,真要打起来,自己这条小命……赵延不由冷汗直流,吞了口唾沫。看这样子,只有把这百来号人按律杀了,才能平息这件事。但是本来剩的人不多,杀了这些人,回去的路上保障就更少了,再来一群黄巾乱党,肯定逃不掉了。
赵延略一思量,计上心来,不好把这件事说清楚,那就干脆拿出看家本领,耍无赖。“咳,诸多恶行,理应处斩。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犯了以上诸罪?”
“大人,很多人深受其害,他们都可以作证。”曹文理直气壮地答道。
“好,你们听着,我是朝廷五官中郎将赵延,我弟弟是圣上近侍赵忠。近日奉圣上谕令诛杀朝廷乱党,你们可想清楚了,若我麾下作奸犯科,我必不姑息。若是你们冤枉好人,哼哼,我必禀明圣上诛杀你们九族!”赵延杀气腾腾地说道,“谁能作证,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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