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本正经
&错了……”杜晟可怜巴巴的捂着肚子看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的李言歌。
大半夜的校区不好打车,又不能看杜晟这么硬挺着,没办法,李言歌只好动手开车。
开车难不倒他,但他在学校用车的时候不多,现在的积蓄也不算太多,根本没动过近期买车的念头,因此这一世连驾照都没考。
杜大少冷汗直流,也没顾上问李言歌会开车的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路线上。
胃和肚子拧成一股绳了,但仍然咬着牙,坚决的报了个医院名。
&这么远做什么?”李言歌板着脸,但还是担心杜晟。
“……我好信赖他们的医术哦……”他妈的,住那么远干什么!死韩溪。
“……”李言歌还是往最近的医院走。
&言,我要去那家,我不管啊!”杜晟情急之下拉住李言歌的胳膊衰弱的撒娇。
&任性,杜晟。”
&任性!我不管!”杜晟强忍着,但声音也大了起来。
李言歌吱的一声把车停到路边,转头看着杜晟。
杜晟还是疼,但碍于气氛不太好,也拉不下脸来哼哼,于是干忍着,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外冒,但他就是不肯说话,窝在那里,手关节绞的发白的捂住肚子。
约莫能有一分钟,李言歌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别闹了好不好?”
不说还好,一说杜晟更不应了,半垂着眼,浓密的睫毛下边竟然有隐约的水光,咬着唇,一声不吭。
杜晟爱玩爱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偏偏这个眼眸半垂的表情看起来极其委屈。
片刻,李言歌发动车子,重重的挂了一下档,掉转了车头。
杜晟半晌也不吭声,眼睛瞄着李言歌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
有病的人脾气也大,瞄着瞄着眼泪就真的掉下来。
&爸妈妈都不在身边,我肚子这么疼,你还发狠,你对我不好。”说完还吸一下鼻子。
李言歌那颗向来公正严明的心不知中了什么箭,咣当一下就软了。
周身的气势缓和下来,叹口气:“是因为路长河吧?”
杜大少用袖子抹了一下脸,闷声闷气,“你知道?”
&半个月前他来过一个电话,打到周树人他们寝室去,让他们告诉我他在那里。”
&你去看了?”杜晟盯着自己的腿,继续闷声闷气。心里骂,这群笨蛋,一群人看一个都看不严实。
&没去,”李言歌车速上不敢放慢,目视前方,但空出一只手来覆在杜晟手上,“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了,没有必要去。”
杜晟鼻子不酸了,抓住李言歌的手咬了一口,发现刚哭完口水黏黏的,于是自己用手给蹭蹭,“我就是觉得放心不下。”
李言歌目视前方,无言的想,是不是因为特别在意一个人,才会对那个人身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那么敏感。
杜晟一直握着李言歌的手,到医院时唇色苍白,已经疼的半昏迷了。
他这回难受真不是装的,怕李言歌看出原因生他气,索性让自己病的严重点消对方的火,急性肠胃炎,原因是不光吃了一大堆的冰饮,先前他还特意吃了羊肉。
杜晟挂了一夜的点滴醒过来。
看一眼周围,这不是间单人病房,所有床上都有人,估计是住院的人比较多了,连个空床也没有。
来不及找熟人,别说单间,能有一张床就不错了。
李言歌坐在椅子上头靠着墙在打盹,微微皱着眉,头发衣服都不乱,唯一看出他没休息好的就是本来就白的一张脸更加苍白了。
他真像个透明的,杜晟想。
自己耍来耍去的,把两个人都折腾了,有点后悔昨天那么任性了
医院里人多,杜晟这不算大毛病,也没有人专门照看着,一晚上三四瓶点滴,李言歌不放心,看着进度,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十五分钟就醒一次。
本来就没睡熟,听着杜晟转头就睁开眼了。
&里还难受?”
杜晟可怜巴巴的伸出那只还粘着胶布的手拉住李言歌的手:“言言,我喜欢你。”
李言歌身体还惊的发木呢,脸已经腾的一下红了一片。
&闹!”
&言——”
&了,这么多人呢!”说是这样说,但也没把对方的手推开。
杜晟躺到下午才可以出院,下了床脚步还虚浮得很,却坚持着拉着李言歌的手往楼上走。
李言歌手心有些出汗,还隐隐的发凉,这些都是紧张的反应,但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到底也没拒绝杜晟。
这只是一场戏而已。
像是安排好的一样打开的门,像是安排好一点安排好的角度。
路长河强迫自己冷漠的看着对方表演。
这都是他们导好的戏。
可是怎么样呢?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对方出现的时间、地点甚至连瞟向他这边的眼神都表示,这就是演给他看的。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李言歌,明明就是他的!
怎么能和别人牵着手?怎么可以和别人拥抱?怎么任由别人亲他的唇角脸颊?
像个疯子似的冲出去。
这一回,没有人拦住他。
他跌跌跌撞撞往外冲,撞到门上,肋骨生疼,站也站不稳,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歌,你这是,特意演给我来看的是吗?”路长河小心翼翼期待的笑,却笑的无比难看,“你也不找个好一点的人来演,这种人,”路长河摇摇头,“这种人你怎么看得上呢?”
“……”李言歌沉默着。
路长河不小心磕碎的石膏,露出下面的伤腿,就算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仍然没有消肿,脸上唇角还带着伤,估计这段时间也不消停。
&们现在正式在一起,过年时就要见我父母了,”杜晟恶意的笑,举起两人一直交握的手,“我会对他好,不管有多少人,我也敢不松开他的手,如果是你,你敢吗?”
如果是他,他敢吗?
李言歌曾经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
可他从来没有在光天化日下牵着他的手哪怕那么一次。
十年,两人无比熟悉,却没有一个知道他们关系的朋友。
十年,他从未给李言歌一个机会,让他光明正大的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李言歌曾经是他一个人的,他谁也不看,默默的爱。
可他什么也没得到。
&言歌,我很爱你。”可是为什么,这么绝望?
他们连生死都跨过来了,怎么可以绝望呢?
&很爱你。”
“……我们走吧。”李言歌转头离开,杜晟不肯放手,两人一起走完。
路长河连追的力气都没有,和腿伤和病痛都没有关系,只是突然没有一点力气。
缓缓坐在地上,喃喃道:“我很爱你。”
可是现在李言歌爱不爱呢?
爱不爱都好,那个一无是处的人,自然的握着他的手,看都不看走过路过其它病房看热闹的人,如珍似宝的炫耀着,说什么也不松开。
这一点上,他自惭形秽。
杜晟低头抿抿唇,“对不起,言言。”
李言歌的手冷的像是一块冰,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
他只想到怎么让路长河死心,却没想到,李言歌会这么难受。
这一次,就像是逼着他把某样和自己长在一起的东西亲手割断一样。
李言歌有点漠然的摇摇头,半晌后突然笑了:“没关系。”
他一半让杜晟安心,一半是利用杜晟让路长河死心。
他从来不是个举得起刀来的人,今天,算是借刀杀了回人。
不是消极的躲避,一边疼一边盼着自己早早忘掉。
既然早就失望早就放弃了,自己主动一回,也没什么吧?
疼就疼了,然后,断就断的彻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他断什么都不干脆,有时说分开,只是身体而已,要在心理上彻底放下,真的需要时间。